28、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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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a装o后总是装惨");

阮笙愣了愣,

抬头往房间门口看去,或许是发烧四肢无力,手里的纸盒“啪”地掉到地上。

傅元灼正提着个保温盒走进来,

听见声音,立即转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便看见抱着医药箱的阮笙。

“……你怎么回来了?”阮笙唇瓣微启,

没什么力气,嗓音也是软绵绵的。

傅元灼视线一扫,

表情瞬间凝固,

迈着修长的腿大步走进来。

阮笙抿抿干涩的唇,

神色有些无辜,

傅元灼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就生气了。

“你不知道自己还在生病吗?怎么能坐地板上?”傅元灼沉着眉头,

直接弯腰将盘腿坐的阮笙整个抱起来,连姿势都没变,将他移到自己的床上。

阮笙乖乖“哦”了一声:“我把退烧药洒了,

所以过来找药吃。”

傅元灼抬眸看他一眼,没再继续说什么,

俯身去拿医药箱。

不可避免地看见地上的灰色药剂盒,他目光顿了顿。

阮笙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刚看见这盒子,简直都快吓懵了!傅元灼明明是个omega啊,

怎么可能会有alpha的东西吗?

总不能是……傅元灼在骗他吧?

阮笙低着头,

掩唇咳了两声,

避免和傅元灼的目光接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道:“那些盒子原本放在医药箱底下,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不是故意要偷看你东西的。”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阮笙的虚咳声,仿佛连时间流逝都变得慢了些。

“你都知道了?”良久之后,傅元灼喑哑的声音响起,像是浸满了落寞和失望。

阮笙不明所以,一抬眸,就看见傅元灼紧抿着唇,原本就颜色极淡的唇,如今已不见半点血色。

“……知道什么?”

傅元灼无声坐到他身旁,打开印着“alpha专用”的药剂盒,里面静静躺着三支气味阻隔剂。

“这是我之前从药店买来的,店员看我是个omega,一开始并不愿意卖给我。”傅元灼声音淡漠,平缓地陈述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阮笙不由得落入他的思维漩涡,问道:“是啊,你又用不到,为什么要买?”

傅元灼沉默不说话,只抬手直接转开了一瓶阻隔剂,朝着空气中喷洒几道。

雨雾一般的小水珠在空中飞溅,不消几秒就消散不见。

“闻到味道了吗?”傅元灼问阮笙。

“没有哎,”阮笙皱皱鼻子,苦恼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气味阻隔剂里有含量极少的相应性别信息素,但是味道几近于无,要不是有外包装,阮笙或许都认为这是小瓶纯净水。

“可是我能闻到,而且非常明显。”傅元灼锁着眉,面色显得有些沉重,道,“医生说,我的腺体虽然正常分化了,但对alpha的信息素会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只有用少量信息素经常刺激腺体,才有可能慢慢恢复正常。”

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眉眼冰冷,隐隐带着几分厌烦:“尽管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但目前来看,气味阻隔剂是最好的选择,我只能买几盒用来治疗。”

阮笙着实怔了一下,琥珀色的眸不自主地睁大,他刚才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未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怪不得……”他突然想到前几天,凌纤对着傅元灼释放alpha信息素,那时候傅元灼的表现就很痛苦,肯定是被凌纤的信息素刺激到了。

他秀眉微拧,脸上显出几分懊恼,刚才看到这盒子,他居然第一反应是傅元灼在欺骗自己,而不是关心傅元灼的身体,要是让身旁这人知道了,他肯定会伤心的。

阮笙伸出手,拥住傅元灼的肩:“没关系,只要有方法治疗,那总有一天会痊愈的。到时候那些臭alpha才伤不到你呢!”

他可是记得,原书后期,傅元灼是顾氏集团的绝对领导者。哪怕是主角攻,顾氏总裁的养子也要避让他三分。那时的傅元灼,比所有的alpha都要优秀。

傅元灼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神情顿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算是把阮笙的安慰听进去了。

“出来喝粥吧,”他站起身,“我从店里打包回来的,应该还是热的。”

阮笙如今肚子里正是空落落的,闻言从床上爬起来,晕晕乎乎地往餐厅走。

傅元灼落在原地,将散落一地的各种药盒收起来,触及那盒安眠药时,眸里浮上幽黑,手腕一沉,那盒药就被压到了医药箱最底层。

希望笙笙不要再想着和他分开了,不然又要拿出这盒药,他可舍不得再让笙笙发烧生病了。

……………………

城中心医院,顶楼vip病房。

偌大的洁白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个苍白消瘦的男生,眼眶深深凹陷,看起来一下老了十几岁。

他病床旁坐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五官平凡气质普通。

顾恒立拢起眉头,望着沉睡的男生:“云飞这次怎么昏迷这么久医生怎么说?”

顾云飞的母亲罗双玉站在另一边,目露担忧道:“上次云飞在学校受了气,原本休息两天就快好了,可他跑出去赛车,一时受了刺激就发病了。”

顾恒立听了,连叹好几口气:“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不然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云飞也不必再受这个罪。”

罗双玉听见这话,眼睛闪了闪,嘴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罗婶婶,我是林镇,听说云飞弟弟住院了,特意过来看望他。”

罗双玉立即把快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朝着门口道:“小镇快进来吧,你顾叔叔也在这儿呢!”

下一刻,一个气质清贵的男生走进来,他五官柔和身姿挺拔,全身上下散发着温和的气息,看起来十分舒服。

林镇提着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先向两位长辈问了好,才满脸忧色地看向顾云飞。

“云飞这次昏迷快一周了,远叔也很担心,派我过来探望。”他说道,“医生怎么说?”

罗双玉叹了口气:“还是老毛病,除了住院治疗没有别的办法。”

林镇语气真诚:“远叔也在联系国外的医生,希望对改善云飞的病情有助益。”

罗双玉点点头,脸上倒没什么反应。

顾云飞这心脏病已经有十几年了,他们先后找了无数名医,也没见病情好转,顾恒远找来的医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林镇又安慰了他们几句,怕打扰到顾云飞休息,就安静地离开了。

顾恒立看他消失在门口,立即不满道:“这林镇只是大哥的养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顾家人了大哥要是关心云飞,就该自己来看望,而不是派林镇来。你说大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对那小子那么好呢?”

罗双玉瞪了他一眼:“你小声点,可别被林镇听到了!”

顾恒立哼了一声。

“大哥自己的亲儿子没了,林镇是他从小带大的,能不亲吗?”罗双玉撇撇嘴,“不过这顾家的财产还得是我们云飞的,绝不能被那小子夺了去。”

她又想起刚才那件事,神秘兮兮往顾恒立那边凑,小声道:“你还记得,大哥那个儿子被你弄哪儿去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顾恒立面色一怵,立即起身关了病房门,回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绝不能再提这件事!”

罗双玉横他一眼:“你傻啊!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又有谁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今天提起这件事,是要你找到那个孩子,把他带回来!”

“带回来你疯了吗?!”

“只要我们俩不说,没人知道那孩子的身份。”罗双玉解释道,“你要知道,那孩子和云飞是亲亲堂兄弟,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适配的供体。如今有个现成的,用他来救云飞,不是刚刚好”

顾恒立听了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算云飞病重,也不能用另一个活生生的人来救他啊!那孩子怎么说也是……”

“是什么?”罗双玉嗤笑一声,“他亲生父亲都不要他,哪里轮得着你来同情他?还不如想想云飞的病怎么治?”

顾恒立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罗双玉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机会来了,忙说道:“你想啊,那孩子在外面十几年,谁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坑蒙拐骗什么都做,早就长歪了。还不如把健康的身体给我们云飞,免得云飞在病床上受苦。”

她说着说着,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泣声道:“要不是云飞身体不争气,哪里轮得到那个什么林镇?要是再这么下去,大哥说不定就把顾氏给了外姓人,到时候我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恒立原本就迟疑的神情更添几分犹豫,他哑声道:“……你别说了,我再想想,再想想。”

他这般说,就和答应没什么两样了。

罗双玉嘴角上扬,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笑着点了点头。

*

阮笙这次病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等他身体完全康复,苏忆寒早就带着苗苗飞去帝都了。

苏忆寒很可惜不能带阮笙一起去,就在手机上传了很多现场表演的片段过来,阮笙每天晚上就抱着手机,在床上看视频。

“要是能到现场去就好了……”阮笙白净的小脸上写着深深的遗憾,“哎,谁让我在这时候不小心生病了呢?白白错过了现场版。”

傅元灼在旁边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启唇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我陪你一起去。”

“这种票有价无市,很难抢到的。”阮笙拢了拢被子,免得自己再着凉,“不去就不去吧,反正看看视频也差不多。”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可藏不住情绪,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遗憾。

傅元灼全部看在眼里,默默抿紧薄唇,眸色深了深。

第二天是周末,阮笙缩在床上睡懒觉,却听得外面轰轰隆隆地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他揉揉眼睛,顶着一头凌乱松软的头发起来,穿着毛绒睡衣就要往外跑。

却被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傅元灼拦住了:“别出去,现在外面又脏又乱。”

阮笙扒住他的肩膀踮脚往外看,只见得好几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里搬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看起来忙碌极了。

“这是在做什么?”他好奇问道。

“储藏室里面有太多杂物,我让人来清理一下。”

阮笙刚睡醒头脑有些迷糊,反应了一会,才道:“可那是房东的东西哎,我们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这房子的原主人是独居,将原本的书房改成了储藏室,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乱烘烘的落满了灰尘。

傅元灼神色一顿,道:“我和他打过招呼了,房东没意见。”

“哦……可是,你清理储藏室干什么?我们又用不到。”

傅元灼没直接告诉他,而是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阮笙撇撇嘴,好吧,这么神秘兮兮的,还跟他卖起关子来了,那他只好等等了,毕竟没人能从傅元灼嘴里,撬出来他不想说的事情。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周。

又一个周六上午,傅元灼告诉他,储藏室已经装修好了,让阮笙进去看看。

阮笙正在慢悠悠吃早餐,闻言好奇地睁圆了眸,捧着自己的温牛奶,趿拉着毛绒拖鞋就往储藏室走去。

当他打开门,看清里面的布置,蓦然怔了一下,手里的牛奶杯都差点倒了。

傅元灼走到他身边,轻轻推了阮笙一把:“进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阮笙愣愣地往里走,原本狭窄阴暗的储藏室如今焕然一新,显得十分开阔,四周墙壁上贴着米色的隔音软包,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窗户被改大了些,纯净的天蓝色窗帘微微荡漾,划出优美的波浪。

但让阮笙最震惊的,还是房间正中央,静静伫立着一架三角钢琴。

纯白的外壳显现出莹润的金属光泽,光滑得宛如镜面,优雅庄重地站在地上,仿佛一个历经岁月沉淀年华的知性美人,静静地散发着自己的美丽。

“这是……”他慢慢走过去,看见琴盖上印着巴掌大的品牌logo,下面一行“steinway

sons”的金色铭文,纤细的字体给人以轻柔典雅的感觉,象征着尊贵和品质。

施坦威三角钢琴,是绝大多数钢琴演奏家选择的琴种,音色极为完美,同时,也意味着非常高昂、常人难以接受的价格。

阮笙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施坦威品牌下最经典的型号——b211,在国内,一款这样的钢琴,足以买下他们现在所住的这套房子。

“这琴很贵的,”阮笙忐忑地看向傅元灼,“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傅元灼道:“前段时间多接了几个公司的项目,慢慢攒下来的。”

他说得轻巧,阮笙却看见傅元灼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想必肯定又是熬夜敲代码了。

阮笙既心疼又免不了有些感动,他偏过头去,眼睛湿漉漉的,嘴上嘟囔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把我惯坏了,我会得寸进尺的。”

傅元灼听见这话,眸底染上深幽,仿佛沉静的古潭,底下却蕴藏着巨大的波澜。

他在家里增设琴房,将这里装修成阮笙喜欢的样子,无非是想将他困在家里,不让他有离开的想法。

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给阮笙准备这些,但以后,他一定会强大起来,将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捧到阮笙面前。尽管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阮笙也不可以有一丝离开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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