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喜欢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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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琳简单洗漱后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转身就看见穿着病号服的人慢吞吞地想磨蹭着下床,吓得她赶紧跑上去,“你别乱动。”

“没这么脆弱,我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自己下来走走。”谈听瑟失笑。

“我扶着你,免得崩裂伤口。”

两个人正要走进卫生间,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请进。”谈听瑟表情不自觉有点僵硬。

然而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对方小心且善意地冲她笑笑,“是谈小姐吗?”

“你是?”

“我是来照顾您的护工。”

“护工?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请护工,”她顿了顿,“是严致让你过来的吗?”

护工摆摆手,“不是的,是陆先生。”

谈听瑟沉默。

“谈,怎么了?”科琳问。

“没什么。”她摇头,转头朝护工笑笑,“那能麻烦您先帮我们取两份早餐过来吗?”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该做的。”说着,那护工转身出去了。

等人走后,谈听瑟垂眸解释道:“是陆闻别请来的护工。”

“他可真贴心,感觉对你特别好,是不是你的追求者?”科琳没想太多,随口道,“昨天他开车超速了好几次,感觉特别着急特别担心。”

谈听瑟后脊像被一根热针刺了一下,让她指尖微微抖了抖。背上与后颈短短泛起一瞬要出汗似的错觉,但又转瞬冷却下去。

贴心?追求者?着急?担心?

她攥紧手,克服掉指尖的不适和心里的不自在。

这些词和陆闻别放在一起,只会让她感到极度的违和。

“不是你想的那样。”谈听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飞快反驳了一句,接着就把和陆闻别有关的一切强硬地从脑海里摒除,整个人才算松懈下来,“对了,今天你们回巴黎的航班是不是下午?”

“是啊,不过我不准备走了,准备跟领队说一声,留下来照顾你。”

“那怎么行,回去之后你还有演出呢。”

“可你刚做完手术,我怎么可能走?”

“这只是个小手术,而且你也看到啦,现在有护工可以照顾我,松城还有我的亲人。我留下是因为本身就请了假也没有演出,不会耽误正事,你留下来我只会每天替你着急。”

谈听瑟劝了好半天,科琳才终于松口。

“那你记得视频联系我,等你回巴黎的时候我来机场接你。”

“好好好,放心吧。”

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后科琳才恋恋不舍地从医院离开。

谈听瑟靠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回复葛欢发来的消息。对方并不知道她半夜进医院的事,她也没打算说。毕竟隔着大洋,离得那么远,一个小手术就没必要让对方担心了。

同样的,谈捷那边她也只字未提。

……

住院部的vip病房有单独的楼层,各个病房的门几乎都关着,走廊上只偶尔有医生护士经过,因此相对来说更加安静。

穿着衬衣西裤的高大男人步伐不疾不徐,规律而沉稳的脚步声溅起点点回声。

窗外透进来的日光被走廊上冷白的灯融化得失去温度,光斑徒劳地沿着他笔挺的西装裤滑落下去。

最终,他停在其中一间病房的门外。

明明是同样的白色灯光,却好像因为置身白昼而没了寂寥又空洞的氛围,给他一种宁静的错觉。

陆闻别站在门外没动,良久才终于抬起手。

……

“方姨。”放下手机,谈听瑟喊道。

护工蓦地停下手里的事,回头应了一声。

“是这样的,”她笑了笑,“我家里人就在海城,想亲自来照顾我,所以就不用再雇人了,不过薪资我会按半个月的时长给您结清的。”

“这……”方姨愣了愣,“可是陆先生已经把钱一次性付清了呀,而且拿了工资不做事我怪不好意思的,让我每天来打扫打扫卫生也行。”

谈听瑟抿了抿唇,张口还想说点什么,病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是规律而克制的三声,她蓦地有了某种预感和猜测。

“谈小姐?”方姨往门口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她,用眼神询问。

谈听瑟想都没想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以一种防御的姿态拥着被子靠坐着,然后慢吞吞地朝方姨点头。

门开了,男人的影子慢慢延伸进来,直到她垂下的视线触及对方纤尘不染的鞋面与平整的裤脚。

一时间,病房里静得出奇。

谈听瑟沉默片刻,抬眸面色平静地和他四目相对。

陆闻别静静站在病床前几步远的地方,眸光似乎微微动了动。

“感觉怎么样。”他开口,始终看着她。

“挺好的。”僵持两秒,她别开脸僵硬地点点头,只用简单的三个字将这个问题含糊带过。

他们之间根本不适合这样寒暄。

“他不在?”

这个‘他’,很显然指的是严致。

谈听瑟不知道这短短的问句戳到了自己哪根神经,心底莫名满是恼意。

他这么问是想干什么?

她避而不答,眉眼慢慢冷下来,语气客套到了极点,“谢谢陆先生昨天送我来医院,还帮我办好了住院手续。所有的钱我会打到你秘书的账户上,让他转交给你。”

之前有好几次她都表示要和他把这些算清楚,得到的都是她不必这样划清界限的回答。而这一次,陆闻别什么也没说。

他沉默地望着她,似乎干脆回避了这个问题。

谈听瑟心里顿时有点烦闷。

她并不想针锋相对地再争吵什么,毕竟昨晚陆闻别帮了她是事实。可她本身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拿出怎样的态度,他又总是用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逼她自乱阵脚。

不能总是由她一个人保持着这种面对陌生人似的态度,否则只是在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而已。

她轻轻深呼吸,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姨,“方姨,您去外面走走吧。”

方姨应了几声,转身匆匆离开病房,出去后转身将门紧紧合上。

那一瞬间,谈听瑟忽然就后悔了。此时此刻的病房是一种极度安静而具有**性的环境,她还以这样一副弱势的姿态坐在病床上面对他。

而他衣着笔挺,站在那里莫名有压迫感。

不该在这种情况下独处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闻别,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她周身竖起无形的尖刺,以此带给自己安全感与底气,“一次次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从容冷静地逼我回忆过去失去理智,看我像小丑一样费尽心思地和你保持距离?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你还想这样吗?”

陆闻别胸口微窒,心脏如同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攥住,痛感不至于太重,却涨开刺麻的无力感。

“你是这么想的?”他一侧唇角抬了抬,最终又沉下去。

从容?冷静?他倒希望自己还能做到,可惜现在他才是那个费尽心思的笑话。

谈听瑟没有看他,“不然呢?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你在听见我说了那些话之后还要一而再再二三地出现。”

“好好养病。”他隐忍到手背与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转身时脚步又顿了顿,侧对着她平静道,“如果只是不想见我,不用刻意说这些。”

“不。”

谈听瑟靠着床头,从他进来以后姿势始终没变过。病房里太安静,也没有别人,他们都能将彼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所以她不想再做多吸引对方注意的事。

伤口隐隐作痛,她忍耐着,垂眸盯着雪白柔软的被子,起伏阴影如同连绵的雪山,看久了仿佛眼前的一切在渐渐褪色。

她抬眸,看见他脚步顿住,然后转身望过来。

“我们谈谈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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