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旦爱了(1 / 2)

加入书签

ulclass="tent_ul"

谈听瑟脑海空白了一秒。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在他即将吻下来的前半秒钟她匆匆转头避开,呼吸交缠到极致后又分离,只剩温热柔软的触感在颊边拖曳出短短的痕迹,一触即分。

两人近在尺之却又彼此交错,一时间谁也没有动,各自屏息僵住了。

他们身上的气味缓缓交织,在相对狭小的车内空间难分彼此。乌木沉香与朗姆酒的味道渐渐与她身上麝香焚香调的冷香融合,于嗅觉中碰撞融化成奇异的滋味,仿佛舌尖含住了一颗微醺的话梅糖。

她咬住下唇,余光瞥见男人喉结滚动。

打破沉默僵局的,是他低低一声“抱歉”,嗓音微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浅浅掠过她泛红的耳尖,鬓发短短的发梢轻挠耳廓,痒且战栗。

谈听瑟这才像突然惊醒了似的,一声不吭地转身想要下车,握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却没松开力道。

“我要下车。”她没转过头去看他,自顾自地飞快道,声音像收紧了的弦。

陆闻别垂眸,看着她半掩在黑发间通红的耳朵,不动声色地压下冲动腾起的情绪,忍了又忍才没抬手摸上去。

他难以察觉地抬了抬唇角,“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你怕什么?”他笑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怕了!”谈听瑟扭头瞪他一眼,以显示自己很有底气。可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后,她强撑起的底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着她又要别开脸,陆闻别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就抬手去阻止。

掌心蓦然一热。

他手正好拢住了她半边脸,对比之下她脸只有巴掌大,双眼震惊地睁大时在脸上占比可观,像极了猫处于警惕中时眼睛的模样。

指腹被她长长地睫毛扫过,痒意若有似无,沿着掌心纹路一直淌进他心口,让某个角落融化塌陷。

“你干什么。”谈听瑟失声喊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将他的手挡开。

陆闻别手一顿,收了回来。

她忙往后缩了缩,声音干巴巴地迅速岔开话题,避免暧昧再次发酵,“不是有话要说吗?你说吧。”

车内灯散开暖光,和空调暖风一起中和了两人之间还有些不自然的气氛。

余光里,谈听瑟看见陆闻别坐正了微微后靠,沉吟半晌才开口,残存的暧昧氛围随之消散。

“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即便不用你的那份录音,明天媒体的爆料也足够结束诺埃的编剧生涯,但他能利用家里的财富人脉再为自己铺路。”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点了点头。

诺埃的父亲,也就是秦安文的现任丈夫经营着一家制药公司,秦安文又以慈善的名义结交、发展人脉,诺埃借助这些力量让自己的事业复苏是非常有可能的。

正想着,陆闻别忽然道:“除非,能给他帮助的人都自顾不暇。”

“……什么意思?”谈听瑟微怔,心里有了某种预感。

“我想解决的不仅仅是诺埃,还包括他父亲的产业。如果这么做,秦安文势必会受到影响,但不至于让她输得太难看。毕竟她有自己的财产,这些年的慈善也不是白费力气。”

“可你们不是母子吗?”她艰难地问,“你这么做,是因为我?”

陆闻别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脸上神色平静未变,回答得半真半假,“不算。”

“那是为什么?”

“她想让我跟她丈夫合作,却隐瞒了制药公司研究与生产都出现了失误的事实,这对他们来说是攸关股价与盈亏的丑闻。她找我,实际只是想找人分担风险,提供资金。如果答应合作,很可能只会血本无归,还会被当成替罪羊。局势就是这样,国界能天然激发仇恨。”

谈听瑟陷入震惊之中。

他们明明是母子,秦安文却像算计竞争对手那样算计他。而他竟然一直对制药公司的隐情一清二楚,或许就是在防备着什么。

可却没人有立场能因此而指责他,毕竟他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做,反击的手段她也无权评判。

如果抛开血缘关系来看,揭发一家制药公司的丑闻对民众来说甚至还是一件好事……

陆闻别停顿片刻,然后才再次开口:“而她希望你和诺埃在一起,除了想解决声誉危机以外,也是看中了和谈家合作的可能。”

谈听瑟哑然,难以抑制地对秦安文感到愤怒与厌恶,却难以分辨催生这些情绪的原因是否包括秦安文对自己亲生儿子的冷血残忍。

现在他们母子间的关系这么糟糕,可想而知从前相处时又是什么样子。

又或者根本没怎么相处过。

“这些……”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为什么要告诉我?”

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他何必这么做。

陆闻别笑了笑,唇角笑弧又很快隐去,“我不喜欢为自己解释,也不擅长。但这一次,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有些事我会做,但不是无理由无底线,无论从前现在都是这样。”

联想到前面说的那些,谈听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冷血到无缘无故就对亲人出手。

当然,他想说的也不仅仅是这些,还包括从前她对他“冷血、利益至上”的指责。

“我没有立场责怪你。”她讷讷。

虽然他说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但她却很难相信。既然她是“受益者”,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

“没有立场责怪不代表不会误会,”陆闻别嗓音平静而沉稳,“我不想让你再误会我。”

谈听瑟抿紧唇,心里复杂的滋味像是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全都堵在了她的喉间,连带着胸膛里微微发酸。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曾经说的话是对的,我的确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他扯了扯唇角,“但你不一样。”

聚光灯下的舞台容不得污垢与错漏,台上只有最高雅的艺术,跟俗与利不沾边,两者是云泥之别。

至少她是这样的。她就该站在最醒目、最光鲜的位置。

谈听瑟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憋得她如鲠在喉,眼眶因为焦急而泛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