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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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的不只是家入硝子的消失。

正午的白昼突然被黑夜替代,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眨眼间,悄无声息得令人心惊胆战。

伏黑甚尔一边向前走一边问身边的人:“你之前说「观测」的具体要求到了之后就能明白?”

同样没搞清楚现状的卫宫士郎顶着视线干巴巴地回答:“可能线索在家入桑那里也说不定。”

这样的回答说了等于没说,伏黑甚尔转回视线,观察起四周。

这一带是之前的商业大楼区,与现代的写字楼不同,这的高楼并排而立,像是棺柩般散发着沉疴的气息。

老旧的玻璃反射出带着锈迹的月光,林立在道路两边,让人只会联想到与恶疾相关的词汇。

路边的告示牌将区域内的建筑全部标出,告示牌后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巫条大厦是棺柩中的唯一的高塔。

而就在两人的注视中,塔尖突然有一道黑影坠落。

伏黑甚尔几乎是在瞬时有了动作,他的行动在黑夜中完全看不清,当霓虹灯因为老旧电路闪烁两下后,他已经出现在了巫条大厦底下。

卫宫士郎立刻跑了过去。

引入眼帘的先是从石板上缓慢外溢的鲜血,接着是浸泡在血中的棕色软发,肢体因为冲撞已经扭曲破碎,头部倒是保留完整。

他睁着眼,眼里雾蒙蒙倒映着品红与冷绿交织出的廉价灯光的颜色,眼底的泪痣被血渍浸没。

看起来像是坏掉的人偶,但这确实是人类无误。

卫宫士郎向后小退了一步,他惊疑不定地看向伏黑甚尔无比平缓的背影,甚尔连呼吸都没乱,将坠楼的尸体扫过一遍后抬起头,看向楼顶。

卫宫士郎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他原本的身体在圣杯战争后被摧毁,现在的身体是远坂凛委托人偶师替他做的高机能「人偶」。

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看清楼顶的状况,隐约只能看见谁的身影。

伏黑甚尔倒是看得很清楚。

他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漂浮在楼顶,正浅笑着俯瞰风景的那个人。

“那是家入硝子。”

“什么?”

伏黑甚尔没回答卫宫士郎,也没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朝大楼走去。

敲断铁链,当伏黑甚尔推开门,里面却不是常规的大楼内部的模样。或者说是,这根本不是大楼。

没有哪栋大楼的内部会是一片火红的森林。

“这似乎是……类似固有结界的东西……”卫宫士郎在他身后解释,“是具现化自己心象风景的一类魔术。”

“是什么都无所谓。”

伏黑甚尔走进这片像是在森林中的火海,火舌使热气上扬,将发梢烘烤得有些干燥。四周有不少炭状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燃烧成的模样。

火海里,他看见了那个身上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

他被一群咒灵围绕着,正在朝他伸出手。

“你想上楼吗?”他眨了眨金色的双眼,说,“我可以带你上去。”

家入硝子在眨眼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他绕了两三圈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哪里。

古朴的大庭院;井然有序的仆从;不苟言笑的身着狩衣的男人;交谈掩住口鼻,青葱指尖离鼻尖等距的女眷……

四周的人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将他当作比空气更单薄的存在。

所以这是哪里?甚尔和卫宫呢?

家入硝子不明所以的在各个庭院之间胡乱穿行。

卫宫士郎给出的情报说这次的「观测」是巫条大厦事件的衍生,一开始硝子觉得听起来很耳熟,当时没能反应过来。

后来他想起来了,这件事橙子有提起过。

巫条大厦的多人坠楼自杀事件。因为这件事,后来大厦被拆除,周围的商圈也全部重造。当时橙子提过是和魔术相关的意外,已经彻底解决了。

但无论如何,巫条大厦也和现在的场所扯不上什么联系吧?

比起大厦,商圈这样充满现代感的词汇,这里更像是源氏物语里描绘的六条院。要展开联想的话,硝子也许只会想到五条悟曾经提过的,让他觉得无聊又死板的御三家。

这样想着,他突然在林荫下看见一群小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推搡着似乎是在打架。

头发有些长的那个男孩将比他个头大一点的孩子按在地上,不分轻重地向他脸上挥着拳头。旁边的人想要拉架又不敢向前。

最后是从屋内跑出来的看上去要更年长一点的男孩把他们拉开。

“甚尔。”他拎着一脸凶相的小孩,指责道,“不是说好了不打架的吗?”

头发稍长的小孩满不在乎地回答:“放我下来,是他提出的切磋,主动送上来找打和我有什么关系。”

“……”家入硝子沉默了。

再仔细一看,除了嘴边没有那道疤以外……这小孩的五官和伏黑甚尔还真的没什么大的区别,除了小上不少的骨架,还处于生长期所以身上的肉也松松垮垮。

是个比成年后的男人要漂亮上许多的孩子。

被揍的孩子很快爬起来,说了句什么狠话就跑掉了。

禅院甚尔拍了拍袖子,将稍微扎进衣领里的头发拨出来,问:“你不是去测术式了吗,找我干什么,轮到我了?”

禅院甚一合拢袖口,看了眼自己大大咧咧的弟弟:“明天才排到你。”他的视线从禅院甚尔沾上灰的袖口挪到他有些红肿起来的手背,“去拿点药吧,下次不要和他们打架。”

“不是打架。”甚尔炫耀似的说,“是他在挨打。”

炫耀完之后他有问:“所以你测出来是什么呀?”

禅院甚一只是说不是相传术式。

“大——哥——”禅院甚尔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像个普通小孩一样拖长声音称呼他的孪生兄长,“不过既然你不是的话,我也应该不是吧?”

“说不准。”禅院甚一说。

他们一边对话一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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