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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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顾斐音就没有听过狼来了这个故事吗?

难道她在顾斐音的心中就是个傻子,所以顾斐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无忌惮的欺骗她?

顾斐音眼眸中那亮晶晶的光,在听到洛潇潇的质问之后,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本来上扬的唇角也渐渐的低落了下来。

心中似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在这一刻,像是都堵在了咽喉中,怎么也吐不出口来。

整个手心皮肉烂在一起,那倒刺密密麻麻,上面锋锐无比,顾斐音甚至不知道那次上面是否被投了毒。

可是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想着那马蹄,一定不能踏在洛潇潇的身上,她不想让她的娘子,但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顾斐音甚至眼神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躲闪,因为她觉得洛潇潇此刻望着她那失望的神情。

和当初在高家洛潇潇看到满地尸体,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肩膀,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群尸体的中央时,的眼神一样。

顾斐音藏在袖头中鲜血淋淋的掌心痛的她心头发麻。

一股冰冷顺着她的四肢传入她的心底。

像是满腔热血面临了一兜冷水。

洛潇潇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她自认为的算计,对于洛潇潇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只是因为,那些疼痛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可以风轻云淡的揭过。

洛潇潇看着顾斐音半晌没有言语,心头燃起的最后一点希望被掐灭。

〔不干人事的狗东西系统∶宿主,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洛潇潇嘴角浮起抹苍白的冷笑。

既然是误会,那就误会下去吧。

“本县主多谢顾大人刚刚的救命之恩,若是无事,本县主便先行离开了。”

顾斐音此刻才呆愣愣的回神,想伸-出手去抓住洛潇潇的衣袖,只不过她踉跄了一步,指尖和那微凉的衣袖,看看划过,这已经是她第几次没有抓住娘子的手了?

洛潇潇转身进了匠人所,没有在看顾斐音一眼。

〔不干人事的狗东西系统∶宿主已经将心丢给了顾斐音吧,要不然宿主怎么会在心中想,为何顾斐音五天没有找宿主来解释,宿主不就是认定了,那天一定是有误会吗?说什么有误会又那来解释一说?〕

洛潇潇心中烦乱,从储存空间,拿出匠人所掌柜的给她的牌子,又拿出从系统中兑换的先帝御赐将军府玉牌的图纸,一同拍在了桌子上。

那掌柜的一看到洛潇潇放在桌子上的木牌,就知道了洛潇潇的身份。

脸上的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郑重的接过洛潇潇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不干人事的狗东西系统∶宿主现在到底在烦什么,是不确定顾斐音是否是真心喜欢宿主吗?还是由于前面被伤害太多次。宿主觉的顾斐音的是好,都是别有用心的?〕

洛潇潇听着狗东西的提示音,就看到系统页面自动弹出在她面前。

〔不干人事的狗东西系统∶宿主,当时顾斐音因情绪变化起伏值点开之后,是可以看到顾斐音对宿主的好感度的。

只不过宿主一直没有留心而已,不过好感度触发是必须要与顾斐音有身体接触才行的哦。〕

这下洛潇潇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

顾斐音失魂落魄的进了宫。

袖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住了。

此刻,洛妲妲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只剩下公孙修远在处理奏折。

门外的公公向公孙修远禀报,“皇上,顾大人来了。”

公孙修远放下手中的奏折,“让她进来吧。”

看到顾斐音的脸色,公孙修远大概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那日顾斐音信誓旦旦地走了之后,洛妲妲却丝毫不慌,公孙修远就知道顾斐音肯定没有得逞,毕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洛妲妲可是顾斐音的大姨子,顾斐音就算耍小心机,也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洛妲妲的不同,对于抱走了自家妹妹的大白菜,洛妲妲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必须要下狠手了收拾。

“爱卿,这是怎么了,这般愁眉苦脸?”

公孙修远移步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那公公极为有眼力劲的,连忙为顾斐音和公孙修远斟上了茶。

顾斐音撩起衣摆坐了下来,只不过要拿起茶杯时忘记自己,受伤血肉模糊的就是右手,那茶杯从她手中滑落,咔哒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公孙修远皱着眉唤了一声,“传太医来。”

那太医急忙的赶到顾斐音的身前,顾斐音麻木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任由太医给她上药。

“顾大人,这手若是在晚上一会,要是发炎,整个手可都是要废掉的,幸好顾大人手上的铁刺上并没有毒,只是外伤而已。”

太医包扎完之后,公孙修远就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以退下,整个大殿中只有顾斐音和公孙修远二人。

公孙修远一脸春意,显然是舒服的不得了的模样。大度的为顾斐音沾了一杯茶。

“你不给朕批奏折就算了,竟然还当误朕批奏折,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算什么意思?”

顾斐音这才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公孙修远问道,“为何皇上能和洛将军如此恩爱?皇上和洛将军不已经有两年多没通信,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怎会一见如故,并且一丝矛盾都没有。”

公孙修远手一顿,饱含着深意,看了顾斐音一眼,“没想到你竟然会问朕这样的问题,朕还以为顾大人是属死鸭子的,虽然别的不行,但是嘴硬。

不是前几日,顾大人还说对永安县住没什么意思吗?”

顾斐音平日那张充满自信的美人面上,此刻尽显落寞。

公孙修远在心中啧啧两声。

自小顾斐音就是那张清冷不可一世的脸,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败一样。

哪怕是这么多年修炼成的坚-硬之心,竟然在这一刻也有了软肋。

不过也是,她都喜欢上了洛妲妲,顾斐音能喜欢上洛潇潇也不足为奇。

“你到这一刻也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永安县主吗?你曾想想,你从小到大。可曾为哪个人,哪件事困惑至此?瞧你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情伤。”

听了公孙修远询问,顾斐音这才眼中的光,慢慢的聚拢了一点儿,不显得那么呆滞。

“不过你在清水村的所做,十四已经上报给朕了,真是差点儿就应了当初那个老瘸子所说的无妻徒刑啊。”

顾斐音抿着唇,大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公孙修远连忙摆了摆手,“好了,朕就不说风凉话了,你就说你现在承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永安县主吧。”

顾斐音唇角微动,喃喃的出声,“喜欢?什么是喜欢?”

“啧,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朕与洛妲妲十年前就开始谈情说爱,朕在这方面可是老手。

对一个人的喜爱,一般分四层。

第一层就是见到第一面时,就觉得心中欢喜,觉得那人赏心悦目,仿佛是长到了自己心坎中,只不过这多半是见色起,层度不深,不留心的。

而第二层便是念念不忘,觉得那人赏心悦目。回到家中便辗转不可入眠,这种虽然是欢喜,但是很浅,若是在遇到比那人更美的,便会遗忘。

而第三层便是牢牢入心,觉得这人和自己是最登对的,再没有人能比得了,其她人在这个人面前都花容失色。”

顾斐音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还不够,“那第四层呢?”

公孙修远挑了挑眉,将手上拿着的茶一饮而尽,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这第四层可就惨了,这可是爱的深入骨髓,卑微至极,觉得若是没了那个人,自己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甚至能奢求那人看自己一眼,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尊严低在尘埃之中,哪怕用尽一切,也要将人得到手。”

顾斐音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跳处。

“顾大人这是不知不觉到了第几层了?”

公孙修远还是忍不住的调侃几句,毕竟看到清冷不似凡人的顾斐音,此刻竟然也陷入平常人的情爱烦恼之中,这是多么惊奇的事儿。

“只不过若是顾大人再不努力些,就惨了。听闻的宋小姐素来和永安县主是死对头,交往甚密,永安县主和顾大人也就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露水情缘,就说明永安县主对顾大人这副脾气秉性的有些心思,那宋小姐可比顾大人多几分可爱之处。”

公孙修远知道依顾斐音那性子,回到京城之中,肯定会将永安县主调查个底朝天。

虽然在清水县那后山的银矿,所有证据都指向将军府。

但毕竟自己的爱人是将军府的长女,是当今的洛将军。

公孙修远也不得不多留了几分心思,那肯定将心偏向将军府的,况且现在宣平侯府的动作已经那么明显,若是还将疑心放在将军府上,那可真是傻到家了。

显然,顾斐音也是知道这些道理的,就是不肯低头,总是端着那幅傲娇架子。

不过公孙修远觉得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顾斐音向一个人低头,已经实在难得了。

能够通过层层的选拔来到她的身边,成为她的谋士。

那是要经过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考验的。

必须要证明家世清白,毫无牵挂,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了辅佐她决心。

甚至在心中,除了权谋,不能留得一丝私心。

在顾斐音被府邸的人救下之后,正巧那年选拔从小开始培养的谋士。

那些驯养者为了防止她对于谋士心软,所以从来不让她去看是如何驯养的。

但是有一次她偷偷去看过。那场面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就是将那些孩子所有的尊严体面打碎,每一根硬骨头都打成粉末,在将它们重新组装起来。

组装成一个陌生的,冷情冷血,对这世间毫无依恋牵挂的人。

但是她从那一排人眼中看过去时,只有顾斐音的眼神让她最震慑。

因为顾斐音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竟然死气沉沉,但是却异常执着,有着无比的狠劲儿,像是没有被驯化的野兽,若不是手脚上带着铁链,她都会觉得顾斐音当场会冲过来将她脖子咬断。

然而最后依旧是顾斐音活下来了,成为那一批孩子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她知道当时的最后一个选题,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谁最心狠,能第一时间将另一个人杀害,谁就能重新穿上人的衣服,在三皇子府,人人称为一句大人,成为谋士,拥有自己的屋子,能吃口热乎的饭菜。

这样已经对情爱失去一切信心的人,能重新鼓起勇气,承认自己心中从来没有的东西,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斐音,朕与你自幼相伴多年,虽然你是朕的谋士,但是你的忠心,朕早就知道,朕并不会阻碍你和永安县主的事,你从小到大最懂得如何低服做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论心机,没人比得过你,但是感情一事,并不是谁有心机便能得到一切,你可要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真心换真心。”

顾斐音脑子一直回应着公孙修远的最后一句话,以真心换真心。

一路从皇宫走回了自己的顾斐音回想。

她曾经也在洛潇潇的口中听到过这句话,以真心换真心,那么相公便是相公。

她发觉她好像从来没有向洛潇潇提及过自己的过往,从来没有推心置腹将自己放心的交付给洛潇潇。

因为她害怕顾斐音知道看那些肮脏和不堪之后会嫌弃她。

她是一个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人,窥见的意思,天光之后,将将自己心中的黑暗全部隐藏起来。

但是她又不敢想象,失去洛潇潇后,她的生活又会重新恢复那毫无光亮的黑暗。

十三蹲在自家主子的府门口,见到顾斐音之后,两眼一亮,满脸愧疚。

“主子,对不起,属下在将军府门口被人打晕了,将军府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写出黑衣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这黑人除了属下还能有谁?十三是主子的影卫,这不是分明的拐着弯的,不让主子去将军府吗?”

十三说完之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看到了顾斐音裹着白布的手。

“主子,你受伤了?都是属下的错。”

顾斐音摆了摆手,踏入了府中,“将军府最近的近况如何?”

十三连忙起身跟在顾斐音的身后,“主子,您最近一直在帮皇上批奏折,都不知道将军府现在就剩一个空壳子了,将军府的苏姨娘将将军府的银子都拿到了宣平侯府。

那个洛一本来是洛将军身旁的副将,结果将军府的厨子没有,她就在厨房做饭,天天拿着一个擀面杖打人,打的可准了。”

顾斐音推开了屋中的门,看到了满桌子,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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