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伪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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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刘纵家的经济情况其实一直不是很乐观,一家三口生活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每个人的花销就是一笔巨款。再加上儿子开始上大学,家里的收支其实已经不容乐观。

刘纵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学习之余,他也会做校内兼职,这样也可以缓解父母的压力。

但在父母的角度来看,更希望儿子的精力更多地放在学习和社交上,看着儿子因为家里的情况而退出了原来的社团,平时同学们聚会也不能参加,做父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俩人正发愁,甚至准备尝试换个工作试试,这天上班的时候,一起工作的同事却神秘兮兮地把刘父拉到了一个角落。

“这次可别说我有好消息没告诉你,”同事刻意压低的声音中仍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次真是撞了大运了!这事儿成了,你就不用愁你儿子上学的事了!”

这个同事也是华国人,两人在上一个工作的地方人认识,成为朋友也好几年了,刘父现在的工作也是对方介绍的。

对方认识的人多,人脉广,而且对刘父也很照顾,于是刘父一直也很信任他,听到对方说又有新机会立马心动起来。

同事说自己在塞尔彭特公司里有认识的人,这次的消息就是从公司内部传出来的。

“……公司要研发新药物,需要志愿者做药物试验,说是志愿者,实际上去人家准备好的房子里呆几个月,吃得住得比家里好,结束了还给一大笔钱!”

刘父还算理智,一听是药物试验顿时有点打怵:“是吃进肚子里的药?那安不安全呐?”

“人家研发的都是保健品,吃了都是对身体好的。”同事也不傻,提前打听好了这个项目,这时候拿出手机来给刘父看,“你看,公司官网上都已经发布了计划,还能看到一部分成分,也做过动物实验了,真要有事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说不定,到时候咱们去享几个月的福,吃了保健品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最后还有钱拿,多好的事啊!”

刘父听了很是心动,而且对方和他说了结束后大概能拿到的钱,那可是他一年都赚不来的工资!

临别了,他嘴里说着“考虑考虑”,实际上已经准备回家后把这件事和妻子说了。

刘父想的是,他跟着同事一起去做志愿者,自己现在是塞尔彭特的员工,说不定做完志愿者后还能回来继续工作。没想到回家一说,刘妈觉得既然靠谱的话,为什么自己不能跟着去呢?这样不就能赚两份钱吗?

“到底还是要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你身体不好,万一……”刘父还有些犹豫,但刘妈却已经做好了决定,“老杨不是说了就是强身健体的保健药,这个我知道,有的就算吃了不好也不坏,就跟喝水差不多。”

听妻子这么说,刘父也不再争执,两人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算了算,如果他们俩都去结束后给的钱足够儿子这两年的学费,还有剩余!

一想到这,两人就激动地睡不着觉。

第二天,刘父就带着刘母报上了名,但两人谁也没告诉儿子这件事,生怕让他担心,耽误了学业。

开始两人还怕这个志愿者会有什么体检筛选,毕竟听同事老杨的意思,这志愿者的名额可是香饽饽,万一报的人多了,人家觉得他们俩年纪大身体素质不行,不要他们怎么办?

但没想到整个流程还挺简单的,填了报名表,签了保证书,连内容还没看清楚,他们就被领进了一个大房子。

整个实验过程要严格按照工作人员的吩咐进行,吃住都在这房子里,平时连吃饭、洗澡、上厕所都有固定的时间。

“怪不得给的钱这么多,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老杨在一边不满地叨咕。

刘父刘母倒是不介意,但这里面还屏蔽信号,整整两个月时间不能和外界联系。怕儿子担心,俩人一合计就给刘纵打了电话,告诉他有熟人介绍了个生意,俩人要外出一阵子,去的地方可能信号不好,让他别担心。

刘纵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没多想,平时父母总会进货什么的,但一出门两个月的时候还是少数,不过生意上的事他不算了解,就没有多问。

殊不知,那次通话就成了他和父母的最后一次交流。

“……没用上两个月,塞尔彭特的药物试验就出了事故,死了人。”阿尔文担忧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刘纵,叹了口气,“扎克的父母就在其中。”

“抱歉,让你重新想起了这件事。”殷朝想起了之前自己查到的报道,想必那被公关掉的新闻说的就是这件事了。

“不,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永远记得。”刘纵半遮着眼睛,但眼中仇恨的目光却挡都挡不住,“他们说我父母在试验期间偷□□品,还不尊崇负责人的要求,偷偷吸du。”

“他们怎么可能吸du!!!”刘纵眼中含泪,几乎嘶吼出声,“我妈妈从小就告诫我,不要碰那些东西,每次出门和同学聚会,她都会千叮万嘱让我多注意,跟我说那东西是犯法的。我爸爸,连烟都不会吸的人,怎么、怎么可能去碰那种东西呢?”

阿尔文见状走了过去,扶住刘纵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转过头对殷朝说:“抱歉,因为最后对方说扎克父母的死因是吸du过量,后来即使报了警也没人管,所以一提到这个扎克就……”

殷朝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其实最近我们也一直在找证据,但对方的势力似乎很大,那件事被压下来后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还有其他的志愿者吧?”殷朝想了想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除了老板的父母,还有其他人……死了吗?”

“有,”刘纵这时候情绪已经恢复了一些,闻言便回答道,“我当时是想联合其他家属一起找到公司求真相的,但后来才发现,那批实验这里没有家庭和亲属的流浪汉居多,有的人死后都没有人来认领。”

“另外,死去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当初介绍我父母去的人还活着。”

一提到父亲的这位杨姓同事,刘纵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对方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公司的赔偿金,是的没错,虽然嘴上说刘纵的父母是个人原因导致的死亡,但公司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给予了原本工资的数倍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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