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初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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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头沉默一阵。

妈妈:【哎唷。】

妈妈:【崽崽,妈妈提醒你一下哦,之前遇到景宴,你也觉得自己遇见了真爱,说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可最后你还是跟他分手了。你跟景宴恋爱,想分开也就分开了;但如果你喜欢上光年,未来跟他感情破裂了,是没法轻轻松松就离婚的哦。】

鹿溪坐在会场内,耳边听着大佬们分享前沿研发技术,内心突然被巨大的沮丧感包裹。

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感到无措。

薄光年认真郑重地对她说“没有别人”时,她一边心跳如鼓,一边又悲伤地想,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或许像付司晨说的那样,他惯常糊弄别人,偶尔认真地骗她一次,她就轻易上钩,信以为真。

尤其,以前她不觉得她喜欢他,她可以不在乎真假;但是现在……

鹿溪犹豫半晌,说:【他和景宴不一样。】

景宴从来不会反驳她,也不会拒绝她,他永远顺着她。

但薄光年总是要求她早起,要求吃她不喜欢的胡萝卜,逼她上她听不懂的金融课,要求她看她完全不熟悉的金融大盘。

要求这要求那,生活里到处是他设置的障碍。但是……

妈妈问:【哪里不一样?】

鹿溪踌躇着说:【跟景宴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快乐;跟薄光年在一起时,我生活里多出很多烦恼……可是只要跟他站在一起,这些烦恼,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妈妈笑意飞扬:【你脑子里想的是他这个人,但他脑子里想的,说不定只有钱哦。】

鹿溪:【不用说不定,事实确实是这样,我曾经问过他。】

妈妈:【他怎么说?】

鹿溪默然:【他说,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任何人。】

他可能只是会照顾自己的妻子,但他的“妻子”是谁都没关系。

他愿意为之负责的,是一个身份,而不是一个人。

更不是鹿溪。

鹿溪不高兴,蔫儿唧唧地给薄光年发消息:【妈妈想约我们吃晚饭,你今晚有空吗?】

等了几分钟,他没回。

明明以前都是秒回的。

鹿溪突然有点小小的生气,又不喜欢她,又不秒回她,那为什么要亲她。

从来没有人亲吻她。

父母没有,景宴没有,昨晚之前的薄光年也没有。

他是一个渣男。

开会时,鹿溪盯着手机发呆,午饭时,鹿溪盯着盘子里的沙拉发呆。

【鹿鹿午饭好素哦,光光的餐盘里好歹还有一点点肉沫】

【崽,你就吃这么点,妈妈好担心你长不高】

【虽然不在一起,但是这对夫妻好默契!隔壁薄总也开始吃饭了,真的不同框一下嘛,真的不同框嘛!cp粉那么久没见指鹿为光,一上来你们俩就分头行动连电话也不打,心都要碎了.jpg】

宴会厅内人来人往,鹿溪坐的地方并不算显眼,仍然有各种公司的商务和老板过来跟她搭话。

一转头,面前就坐了一票人。

她默不作声地一边吃一边听,偶尔应上一两句,心不在焉地,听到一位背后路过的商务说:“……universe教育线出去的那个负责人,好狂啊,来我们公司面试,说自己手上还拿着六个offer,让我们多考虑考虑薪资——不是,真以为hr跟hr之间都互相不聊天么,这家伙压根儿没人敢要,当我们不知道?”

他说完,身边又有个男声应和着,轻蔑地笑道:“都千年的狐狸了玩儿什么聊斋,一早有人在圈儿内放话了要他滚出北城,他以为他还能蹦跶几天?”

“不过这瓜我还真是吃得没头没脑的,也没吃全,是什么人啊怎么点名道姓要他走,他惹谁了?”

“北城,圈儿里惹不起的大佬就那么几个,你掰着手指头数数,也能数出个大概……”

“啊,不会是他前老板吧?可我记得u视的ceo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子呀,圈儿里都说她人好脾气也好,没道理把人后路堵死的。”

友人又是一声嗤笑:“他前老板未必动手,但前老板背后的人,未必忍得住。”

两个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慢慢远了。

鹿溪眉头微皱又松开,放下餐叉,低声问大乔:“我们教育线出去的那个负责人,还没找到工作吗?”

大乔:“我不清楚,我去帮您问问?”

universe出去的,又是业务线负责人,哪怕业务做劈叉了,也有大把猎头抢着来挖。

鹿溪有点困惑,但还是摇头:“算了,没事,不用问了。”

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吃完这盆草,大乔带着她在会场花园内散步,两个人返程时,她终于收到薄光年的回复。

挺简单的一句话:【晚上约了别人。】

鹿溪手指微顿,打出一个字:【喔。】

想起妈妈的话,她故作不在意:【那我自己去了。】

薄光年没说话。

这是默认的意思,以往他也这么干,他不喜欢打字,鹿溪一直都知道。

但她今天就是觉得很烦。

鹿溪找茬:【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好烦,你违背合约,你昨天没有给我发消息,今天也没有发。】

薄光年:【?】

薄光年:【可是昨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或者,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昨天的第一句‘早安’,是谁说的?】

鹿溪坐在花园秋千上,今日阳光澄明,室外有些热,藤蔓顺着秋千向上攀爬,背后大树繁茂,枝叶撑出一片阴影。

道理她都懂,但她不想听:【是你的错啊,你怎么不讲道理。】

薄光年:【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讲道理?】

鹿溪:【你只会讲道理,我不想听道理。】

薄光年:……

正午日头暴烈,助理的伞突然打偏了一点,手机一角暴露在烈日下。

薄光年微皱了一下眉,助理赶紧凑近:“不好意思薄总,我手抖了一下。”

薄总没说话,收起手机,抬起头。

前方队伍简直长得看不见尽头,这店开在犄角旮旯里,路上连棵树都没有,两个人西装革履站在这里,旁边还跟着一个跟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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