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2 / 2)
宿淼让大哥帮忙看着韩小乖,等她翻身闭气的话,记得给她掖掖毯子,随后跟着到厨房里帮忙。
她一走,宿安也跟了上去。
自她和大嫂吴红玉和作品卖衣服后,回娘家挺勤,这么一来跟家里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柳玉绣看着宿安宿淼说说笑笑的场面,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宿淼不晓得母亲大人在旁边眼泛泪花,她被宿安脱口而出的话引起兴趣了。
“……广告?”
宿安点头:“对啊,我和大嫂卖衣服还好。人家路过看得到款式,试一试也知道合不合身,价格合适质量过关就能赚钱。但你那个东西对大众来说很陌生,不够知名,也不够权威,光靠别人好奇而上门,店员再解释效果肯定一般,你得出奇招。”
随着宿安的吐槽,宿淼眼前闪过香港街道上各式各样的灯牌,还有占据一面墙的照片影像……
她迅速领悟到了广告的真谛。
“有道理,谢谢你啊,又给我指点迷津了。”
宿安不自在地将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撩到耳后,傲娇道:“这又什么好谢的,你也让韩勒帮了我和大嫂啊,要不是韩勒发了话,我们在广州进货也不会那么顺利,一点波折都没碰着。”
她都听十三行的一些店家说了,有人保她们所以才没人敢打她们的货的主意。
跟她们一样做服装生意的外地人不少都被人当肥羊宰过。
说句不客气的,这几个月她和大嫂能赚两万多全亏了韩勒提前把关系打点好了。
宿淼笑了笑:“那就别谢来谢去了,来来来,搭把手,咱俩把土豆皮给削了。”
宿家的厨房不大,两人抬着一个大簸箕,把需要削皮的菜都搬到院子里,宿安熟练地从墙角拖出两个矮凳。
柳玉绣透过厨房窗户见到这一幕,笑道:“你瞧,当了妈果然都变勤快了。”
吴红玉会心一笑:“妈你可别高兴太早,照她俩的手艺,拳头大的土豆能被削成乒乓球那样小。”
……
韩勒跟着三个小孩过来时,就见媳妇儿拿着土豆一顿猛削。
那姿态豪迈得不得了,看得他心惊胆战,感觉下一秒她就得削到自己的手了。
他没来得及喊人,三个小孩欢天喜地地喊姑姑,宿淼先瞧见他了:“你怎么过来了,爸没说什么吧。”
韩勒慢慢走过去,半蹲着接过她手里的刀:“你二哥回来,我过来寒暄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他会有什么意见。”
至于发牢骚的韩成雪,呵,他管她去死。
“二哥在屋里,你进去吧,我自己来。”
宿淼拿着土豆不给他,韩勒抬眸觑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里坑坑洼洼、快被削没了的土豆上,似笑非笑:“照你这个削法……”
宿淼脸一红,娇媚地瞪他。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看得宿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丢下手里的小刀,起身回屋:“切~~你们能不能看场合撒狗粮,咦,肉麻,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宿淼翘起嘴角:“这就叫肉麻啊?更肉麻的你还没见过呢。”
宿安:“……”
受不了!
*****
饭桌上,韩勒跟宿牧相谈甚欢。
吃完饭,宿淼和韩勒带着睡醒的小家伙回韩家。
小家伙喝惯了的奶粉和蔬菜粉还在车里,否则宿淼就得破例重新给她喂奶。
这样移开,前几天的断奶成果肯定要付之一炬。
回到韩家,韩勒熟练地给小姑娘冲奶粉,宿淼抱着饿得嗷嗷叫的女儿来回踱步。
“乖乖,马上就能吃了,不哭不哭啊。”
宝宝小手去揪她胸前的衣服,宿淼边亲她的脸颊,边捉住她的手。
“来,温度刚刚好。”
奶瓶刚凑到小家伙嘴边,饿极了的她立刻叼住奶嘴,小手自个儿捧着,喝得又急又凶,眼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宿淼伸手抓住奶瓶底端,轻声说:“慢点。”
突然,篮球砸在地上的沉闷声响起。
宿淼抬头,就见韩成青的大儿子,那个叫宏博的男孩趴在楼梯栏杆上。
而篮球正从楼梯上往下滚,眼瞧着要弹向他们的方向,宿淼慌得侧过身,用手挡在宝宝脸侧。
千钧一发之际,韩勒眼疾手快,将砸过来的篮球接住了。
他轻飘飘地看了韩宏博一眼,没说话,反手就把篮球往院子里扔出去。
韩宏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勒。
他年纪不大,还不会隐藏情绪,眼底的怨恨明明白白。
韩勒哂笑。
老头子还挺心软的。
可惜他没想过,对这两个孩子而言,最疼他们的奶奶一夜之间进了精神病院,最亲近的爸爸也被突然调走意味着什么。
孩子单纯,却也执拗,不知不觉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不,韩宏博愤怒地看着他好一会,重重“哼”了一下。
一声不吭冲出去捡球了。
而更小的韩宏远也有样学样,看着韩勒的眼神充满了害怕,还有这个年龄所不能理解的埋怨。
童声尖锐地嚷道:“小叔是坏人!”
他的声音又细又尖,好似尖刀插进耳膜。
宿淼略蹙了下眉,不待她说话,专心喝奶的小乖就被吓得哆嗦了两下,奶瓶一歪,奶粉从嘴角流下,衣服前面全打湿了。
“哇哇哇……”
宿淼赶紧哄孩子。
等哇哇大哭渐渐变成小声啜泣,她边给孩子擦下巴擦衣服边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
她还记得上回见到这两孩子,他们很亲近韩勒。
韩勒托着下巴。
一点不觉得意外,失笑摇头:“好好的家突然没了,总得找个人讨厌吧。”
恰好,在韩家他是那个可以被讨厌的人。
宿淼不高兴地努努嘴,把吃饱后又快睡着的女儿抱回屋,两口子关上房门后,她才严词警告:“凭什么恨你啊,这事你不能纵容,让他们恨该恨的人去。”
蚍蜉尚可撼大树。
小孩心里一旦埋下恨意的种子,未来的某一天必会长成参天大树。
哪怕等他长大了知道真相,当恨意已成习惯他又岂会甘心接受事实?
担心韩勒烂好心,宿淼虎着脸警告他:“我不管那两个孩子知道真相会不会心理失衡,他们能浴火重生最好,若是大受打击成了烂泥那也是他们的命,我不要你去做承接仇恨的那个人。你想想你女儿,万一他们奈何不了你,拿咱闺女出气呢?”
她其实不爱跟人结仇。
但她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孩子。
宿淼知道他们很无辜,一切都是覃美芬和韩成青造的孽,但那是在不涉及自家的情况下。两个孩子既然把家庭的变故归咎于他们一家人,宿淼就不能一笑而过。
“小声点,小乖起床气大着呢。”
宿淼冷着脸,说话声却小了下来:“我说的话你听到没?”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担心。”
……
当天晚上,因着第二天得布置新娘子的闺房,韩成红带着丈夫儿女都回来了,保姆王姐做了一桌菜。
饭桌上,韩成红感慨不断,又是舍不得韩成雪,又是欣慰她终于想嫁人了。
韩成红的丈夫想跟韩勒喝两盅,韩勒以照看孩子为由拒绝了。
对方有点尴尬,但他比韩家姐妹还会做人,顺势夸韩勒顾家,又聊起自家儿女小时候遇到的一些情况和糗事。
谈到育儿经验,哪怕知道这位大姐夫有心套近乎,韩勒也听得津津有味。
比起动不动就惹恼他的蠢货,他一向不排斥有心机、会看眼色的聪明人。
闻弦歌而知雅意,彼此都舒坦。
这顿晚饭吃完,韩成红姐妹俩回房谈心,宿淼回屋看孩子,韩勒雷厉风行直接找韩大业谈那两个小子的教育问题了。
约莫半小时,韩勒回房。
宿淼侧身躺在床上,旁边是睡得正香的韩小乖,她低着头,温柔地凝视着女儿。
听到开门声,她抬眸,食指抵在唇边:“嘘~~~轻点,你女儿刚拉了臭臭,才睡着呢。”
韩勒点头,关上门,轻手轻脚爬上床。
宿淼:“爸怎么说的?”
韩勒一手环在她肩上,亲昵地在她太阳穴附近吻了吻:“等后天新郎官接亲后,他会跟韩宏博聊聊的,也不会再瞒着他事情真相,至于小的那个……还不懂事,就算了。”
事实上,韩大业虽然对韩成青失望,却依然把两个小的当成自己的孙子。
他对他们很难亲近,但也不希望他们小小年纪就毁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些龌龊事。
但他深知韩勒无法无天,对韩家没几分温情的个性。
的确,韩勒不会主动对谁下手,但谁惹上他他的回击也从不留情。不管对方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在他眼里那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他不会心软。
所以,一听韩勒说两个小崽子好像恨上了他,韩大业几乎没有迟疑便做了决定。
是让孩子背负着沉重的包袱生活?
还是让他们不知内情恨上叔叔,最后走上不归路……
韩大业没得选。
宿淼听罢,松了口气:“那就好,希望那孩子心理足够坚强。”
她对韩宏博、韩宏远没意见,不喜欢也不讨厌,但确实不想走太近。
他们的爸爸是韩勒血缘上的大哥,妈妈是韩勒的亲妈……其中关系实在太乱了,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是侄子还是弟弟,不如离得远远的。
韩勒对此也是这个态度:“人各有命。”
小两口又说了点别的事,拉灯睡觉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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