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秋后来算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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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还会有什么好事,故才会迫不及待。

南宫致远沉着地道:“殿下说,我朝与东胡间的贸易往来,所有出我朝之物,加价两成。”

一片哗然,东胡汗王都傻眼了,“这,这......”

“西胡犯我大昌边境,我大昌以兵相伐,东胡陈兵于我朝边境,是以一己之力,毁我双方合作共赢之约定,既如此,东胡是友或敌,得看看东胡态度。”

南宫致远亦觉得,这个主意好啊,顶顶的好。

往日大家既然能够互惠互利,自然是大昌握有东胡想要的东西。

曾为盟友,也曾说过不犯边境的话,之前东胡蠢蠢欲动了一回,萧宁当时是亲自警告过的。

结果倒好,这事过去也不久,好了伤疤忘了痛,不给他们些教训,真以为大昌好欺负的。

那就让东胡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究竟大昌是不是好欺负的。

有人想提出反对,好在一旁的人反应过来,急急地将人拉住。这个时候真跟大昌翻脸,那不是耽误他们进军西胡,攻城略地的大事。

不就是两成的利,只是提价而已,不妨事,不妨事。

“好,这一回是我东胡对不起大昌,大昌想再看看我们的态度,那都是应该的。就依公主殿下所言。”事到如今,如在西胡邀请他们东胡出兵时一样,他们总是要做出选择的。

交易一时之利,确实令人趋之若鹜,可若是比起夺下西胡城池的利,还是差得远了。

取舍取舍,总是要做下决定的。

“外臣一定传达。告辞。”南宫致远的目的已然达到,这就准备走人。

东胡汗王想亲自送人的,结果还没说话,南宫致远想起还有一回事没说,转身道:“对了,外臣此番前来,不仅奔东胡而来,还有其他各国,因此,东胡若想要夺取西胡更多城池,须得快。”

兵贵神速,想得好处,就得做好了准备,如何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攻下城池,若是晚了,极有可能为他人所得,到时候,寻谁都没用了。

东胡汗王或是其他人都好,脸色都有些微妙。看得出来,大昌是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的,就东胡做下的事,其实大昌完全可以联合他国,一道攻西胡就好,西胡的好处,不是非要分东胡不可。

但大昌还是给了东胡一个机会,但凡只要东胡不再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好处,落不到他人手中。

以周边各国,有东胡实力的有多少?

至少南宫致远所知唯东、西胡而已。

所谓诈之,反正都有皮山和依耐两国出手了,大昌道再联合他国,已然令人让人信服的。

兵者,诡道也。南宫致远总不能白学些兵事。上不了战场,与人斗智斗勇,有何不可?

言尽于此,南宫致远飘然而去。

未等他走远,便见东胡兵马调动。

南宫致远笑得意味深长,东胡啊,这可是一把好刀。既不必在大昌攻击西胡时再以提防,又可以趁此机会利用西胡消耗东胡的兵力。

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

等南宫致远的消息传回雍州,东胡的兵马已然攻破西胡好几座城池。

原本集结的20万大军是为了攻占雍州,进击大昌的,结果调转方向,直奔西胡,西胡这个时候已然尝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惜,后悔已然没有用。

面对各方夹击,西胡是左右无法兼顾,大军节节败退,城池不断地丢失。

一个新年,西胡过得那叫一个自顾不暇,至此,大昌也就迈入了光和四年,萧宁十四岁。

两胡进犯,确实在一定的程度上令大昌不得不严阵以待,但是,随着捷报传来,叫天下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战事得胜,这就是好事,什么时候西胡被灭,或是再有其他的事,这就得看西胡之内,有没有力挽狂澜之人。

这新年的第一天,拜年是必须的。

因战事之故,姬则成为敬国公,亦不曾设宴庆祝,反正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国公了,女子得以承嗣,入宗庙一事,也再无人能改得了。

可喜可贺的好消息,原是要庆祝的,但前线战事告急,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那个心情。

不办,该送的礼,萧宁可是一件都不落,以至于前来拜年,从姬则手里接过压岁钱的时候,萧宁意味深长地道:“终于寻到你成我长辈的好处。我能领压岁钱。”

姬则一顿,一旁的萧评无奈地道:“我何时差你的压岁钱了?”

这倒也是真话,萧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真正的有心人。

就算萧宁从小随萧谌在边境长大,每一年的压岁钱都会早早地送到萧宁手里,好让萧宁知道,京城里有他这个五伯。

“伯母是第一回给。”萧评是不差她的压岁钱不错,谁让萧评从前未成亲,这一成亲,娶的还是萧宁的朋友。本来同辈的人,一别再见,这就成长辈了,问萧宁心里阴影,好吧,阴影还谈不上,总是还有些不太习惯。

背地里也是不得不嘀咕,某一位长辈老牛吃嫩草,占大便宜了。

萧评一噎,那倒是。

“还有谁家没去?”萧谌是觉得,萧宁在外头浪得太过了,好不容易回来,这新年新气象,她得按规矩,一家家拜年去。萧评虽是觉得萧谌太折腾萧宁,那也不好一直求情。

“由长而次之,剩一个六伯和姑母们。”萧宁无奈啊,上各家拜年,每一个都热情得不行,她这肚子里装了不少东西,都快给炸了!

萧评挑了挑眉头问:“唐家,要我陪你去?”

这意思,还想给萧宁当靠山啊?

可惜萧宁想到萧颐,提醒地道:“你要是跟着去,只怕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言至于此,目光落在姬则的身上,上回在萧颖府上发生的事,她都记得,想必姬则也肯定记得。

萧宁无奈地道:“还是我去吧,我与姑母问声好,也能跟唐公说些事。”

唐师这个户部尚书做得不错,萧宁有别的打算,岂有不同他商量一二的道理?

“也好。”萧评想了想萧颐的脾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但这心里吧,同样也是为难。

家里的人就一个萧颐最是叫他们为难。明明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现在却成了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萧颐还缺什么呢?

已然贵为长公主,又得良婿,如此这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向对物质要求并不太高,甚至更多时候会忽略所处的身份地位的萧评,想不通萧颐的想法。

“左仆射要多久才归来?”姬则不插嘴他们萧家内部的事,只问起公事。

“那就要看西胡什么时候才会乖乖的认输,认服。”虽然他们并无意趁此良机攻占旁人的城池,灭人国的意思,若是西胡不懂得认输,再要与大昌再起战事,没道理大昌怕西胡吧?

既然孔鸿出手了,既有不把人收拾老实的道理。

“新都若建成,何时迁都?殿下的身份,是不是也该正正名?”战事一休,姬则更希望有些事可以尽早定下,而不是一拖再拖,又生了变故。

萧宁自是明了姬则话中之意,“这话不能问我。”

所谓君臣父女,饶是萧宁与萧谌父女情深,无话不谈,并不代表什么话都可以讨论。

姬则所问不过是想知道萧宁的储君身份,是不是可以定下?

所谓正名,更是名正言顺。

哪怕萧谌对天下人说过,皇位将来一定会是萧宁的,一日不曾将储君之位定下,话只能是空话,并不能代表任何事。

聪明人都知道争一个正名,唯有名正,天下人才没有可以攻击他们的机会。

萧宁不急于一时,只因她处于这个位置,未免将来为人所不能容,她是定然要一路走下去,走好的。

纵然这个名不正,萧宁定然也要争一争。而这天下现在能跟萧宁争的人只有萧谌,萧谌总不会想坑死萧宁,是以,萧宁丝毫不急。

姬则的目光落在萧评的身上,她这个问题问的是萧宁,想要得到答案,并不是想从萧宁处得到。

萧评无奈地一叹,“阿宁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若不是起了战事,女子承嗣一事既成定局,便该考虑阿宁的事了。阿宁不急,你亦缓一缓。”

“若不是你们男人处处容不下我们女子,处心积虑要置我们女子于死地,难道我们愿意步步为营?”姬则并不介意在萧评的面前论起男人们的心情,他们的不能容人。

“那些男人中并不包括我。”萧评总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的。

别的男人容不下女人,不想让女人太过出头,这个事并不是萧评可以改变的,萧评总不能要为别人的错付出代价,被姬则嫌弃吧?

“明王是想听我夸赞吗?”姬则闻之有此一问。

“不敢不敢,望国公勿厌之足矣。”萧评很是无奈的接话,他的这点要求不算高吧。

但求姬则在讨厌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时,记得把他排除,他并不在其列。

萧宁听了半响,再看这两人的表情,瞬间似是发现了什么,颇是惊叹,但又觉得很好。

过去的始终已然过去,不管从前的姬则有多喜欢贺遂,他们再无可能。

眼下姬则与萧评结为连理,两人虽然是为了利益而在一起,这不代表是一成不变的。

要萧宁说,自家的五伯除了比姬则年纪大一点扣点分外,其他方面丝毫不亚于贺遂。

若是两人能两情相悦,共携白首,那才是真正的错有错着。

当然,她这点小心思,就不宜说破了。

这两位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可喜可贺。萧宁肯定是不会点破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他们忽略萧宁了。

萧宁一看他们不吱声,甚为自觉地道:“与长辈们拜完年,我去六伯处。告辞。”

得,压根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这就走了。

姬则总觉得萧宁好像发现了什么,偏萧宁一句话都不说地走了,她就是想解释些什么,感觉好像是欲盖弥彰!

萧评倒是知道,心下感叹,有个聪明侄女就是好事,看这自觉的,必须要夸赞一番。

欧阳齐作为旁观者,也看出端倪,“明王能遇上一个让他放松的人,很好。”

额,萧宁也想起来了,这一位和萧评的渊源不同寻常。

但想来若是讲理的人,都会为萧评能遇上一个让他放松,放心的人而欢喜。

逝去的人毕竟已然逝去,人活着不可能一直只念着死去的人,更要想想活着的人。

萧评有今日,真正的朋友只会为他高兴。

“是啊,很好。”萧宁虽是晚辈,却是自家人,面对萧评和姬则的相处,萧宁也很高兴他们能放下心中的执着,迎接新的人。

“走!”萧宁还得继续给长辈们拜年。

这种事按理该让萧谌领头,寒暄的事应该由萧谌做的,结果倒好,萧谌成了皇帝,谁敢让他拜年?只能是萧宁全权代表。

“殿下。”萧宁一家家的去,大致内容相差无几,到唐府门前时,萧宁微微迟疑,暗想萧颐总不会当着唐师面让她没脸吧?

她这一迟疑,跟着她一起来的人都停下,轻唤一声。

萧宁的车驾在唐府门前停下,早已有人进去禀告,萧宁看着大开的中门,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殿下。”早已知道萧宁在雍州,萧家的规矩,得给各家拜年,就是出嫁女都一样。

同辈也就罢了,这长辈,萧宁定然是会来的。

轮到萧颐,该是最后一家了,唐师虽早让人准备,一个失神,一来吩咐些事,还是有些迟了。

“姑父。”纵然唐师和萧颐是二婚,可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姑父。

“我来拜年,不论公事,只谈私交。”萧宁这一声姑父,马上就解释一番,拜年拜年,要是唐师一味只把她当成公主对待,这可就没办法拜年了!

唐师虽然知道这是一句客气话,但至少萧宁愿意说出来,尤其人就在眼前,真真假假的,还用再解释?

“殿下请。”请萧宁进去是当务之急,只是心下有一些为难的事,也是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大过年,难听的话其实不怎么想说,但如果不说,一会儿萧宁进去了,躲是躲不了的。

萧宁心下暗叹,可又想啊,这算是他们家坑的唐师啊!

唐师怕是也想不到,他碰见的萧家人,一个个就算不是都像萧谌和萧宁一样顶顶的聪明,人家总是还有自知之明,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问的话也从来不问。

原以为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定然也是一顶一的好。

万万没想到,却是他太想当然了!

萧颐,这要不是萧谌亲自把人交到他手里的,他都怀疑这一位是假的。

假是不曾有假,然而萧颐在旁的事情上都还拎得清,偏每回碰上萧家人的事,她想管得太多。

也不想想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就是卢氏也断无此心,想管着一家子,萧颐倒是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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