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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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折儿,成岭为什么叫你叔叔?”高崇想起那天见面的事,正有此疑问。

“哦,当时出事的时候,我跟着那首歌谣到了镜湖,是我跟师兄一起送他前往太湖的,他拜了我师兄为师,还没有正式行拜师大礼,自然叫我叔叔。”

“哎,造化弄人啊,你们本该平辈论交的。”如果高崇没有见识过容雪折的武功,他可能还得对张成岭拜师有点异议,但是见过容雪折一招制敌后,他觉得自己的异议没有什么意义,甚至可以说,五湖盟的武功比之容雪折大大的不如,他们没资格有异议,“不知什么时候能见见你师兄?”

容雪折笑了笑,“高盟主今日白天已经见过了,我那师兄不爱说话,没见到他的小徒弟,这不就托到了我这来。”

“这……没想到竟是他们,那天和你一起在五湖碑救人的也是他们吧,今日白天鱼龙混杂,我也未敢声张。”高崇解释道。

“无妨,日后再引荐师兄来拜会就是。”

高崇点了点头,“真是英雄出少年,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待诸事了,我也想寻个清净之处安度晚年了。”

夜已深,就是高崇再怎么厚脸皮,当着容雪折的面也不好意思提张成岭不肯交出琉璃甲的事了,而且武库是容炫建的,就算容雪折跟他来要琉璃甲都没毛病,他倒也不是不想归还琉璃甲,只是他觉得如今是多事之秋,岳阳派在岳阳多年,树大根深,要是贸然把琉璃甲给了容雪折,反而给他招祸。

高崇给容雪折安排的住处就在张成岭附近,还郑重其事的吩咐了弟子们要以礼相待,容雪折衣衫气质佩剑均不俗,岳阳派的弟子也不敢怠慢,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容雪折也没那么大的心倒头酣睡,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就打坐,如今也是一样,因为担心有人盯梢,所以没有在第一晚就去扒赵敬的屋顶。

第二天天光大亮,容雪折换了一套儒风,头发干干净净的束好,遮眼布一蒙,然而没想到早饭还没吃,沈慎就闯进了他房间,沈慎没想到这个从三白山庄到岳阳派在他面前转了几个来回的年轻道长,竟然是容炫之子,当年他们都见过的那个奶娃娃。

“折儿……你摘了眼罩让叔叔看看你,啊?”沈慎想去按容雪折肩膀,被容雪折躲过了。

容雪折摘了布带却没睁眼睛,谁知这沈慎也是当爹的年纪了,在得知容雪折蒙眼是因为怕强光后,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起来,说自己对不起容炫,没照顾好他的孩子。

高崇见状走了出去,容雪折系好布带,开始盘问当年的旧事。

“折儿啊,是我们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守住底线,做了不忠不义之举,是我做了缩头乌龟,是我对不起你爹爹,是我不敢在青崖山之役站出来……”

沈慎与高崇说的大致相同,但是因为视角不同,回忆的时候跟高崇的侧重就不同,基本上能听出来不是串过供的,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是人家太聪明。

容雪折早就看得出沈慎其人外在莽直,便故意问道:“沈掌门,当年在高盟主剑上涂毒之人可是你?”

“折儿!沈某自问坐视容大哥赴死,甄兄弟遭难缄口二十年,自是卑劣无耻,无可辩驳!”沈慎的目眦欲裂,“但我绝不曾戕害兄弟,此事我沈慎宁死不为,此事害的你高伯伯痛苦半生,若是让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杀了他!”

“沈掌门,不必了,容家的仇自有我去报,你们继续做你们的大侠就是了。”容雪折含笑,继续用言语激怒沈慎,想看他是否还会露出破绽。

“折儿!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们家,但是当年青崖山我们也身受重伤无暇他顾啊!”

“我父母之死,沈掌门无暇他顾,好,我信,那甄家夫妇被江湖各路人马逼迫,逐出神医谷客死他乡之时呢?沈掌门又在做什么?四季山庄湮灭之时,你们五湖盟在做什么?”容雪折逼问的是人性。

沈慎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颓然欲跪,容雪折却一挥袖将他掀得向后落在椅子中,喃喃道:“对不住,对不住……”

容雪折睁开了眼睛按着椅子的扶手,背对着窗子,高崇说过,他的眉眼跟容炫最为相似,他便用这双眼睛盯着沈慎,“沈掌门,是不是你涂的毒?”

“不是,不是!”沈慎喊的喉咙都哑了,容雪折一指点在他后颈,让他昏睡了过去。

走出房门,高崇就站在院子里,高崇看着容雪折,他不想评判容雪折所用的方法,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他说:“你去吃个早饭,然后去看成岭吧,你沈叔叔这里我来照顾。”

容雪折点了点头,“劳烦高盟主了。”

高崇摇了摇头,“我说了,无论你想怎么查,我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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