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睡着的容雪折没了攻击性,眉间一点红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叶白衣本来今天想把自己跟容炫的关系挑破,断了容雪折的念头,但是想想自己也没打算再活多久,还是不说了。
这孩子看起来应该是个重情重义的,他一个一心赴死的人,何必再充了人家长辈,又把人孤零零的丢下呢。
不如不相认。
叶白衣打定了主意,也懒得再去猎兔子烤干粮,干脆靠着山洞的岩石和衣睡了。
梦里回到了长明山,却没有梦到年轻时候的容长青或者年幼的容炫,而是他下山前日日对着的坟茔,梦里他把背上的剑还给了容长青,就算在梦里,叶白衣也是会思考的,剑还了,他背的又是什么。
就在他想要回过头要看到的时候,突然胸口一紧,立刻醒了过来,原来是睡醒的容雪折揪着他的衣襟,紧紧的把脸埋在他胸口,清晨照进山洞的光很明亮,容雪折却被刺的慌忙躲闪,四处摸索他的斗笠。
叶白衣让他揪的无奈,抬手拿过甩在一边的斗笠给他戴上,然后侧过身挡住洞口照进来的光,让容雪折慢慢眯着眼适应光线。
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容雪折从梨绒落绢包里摸出来蒙眼睛的布带,把眼睛蒙了起来,今天的光照太强,斗笠遮不住的,他虽然沉迷叶白衣的嘴唇,但还没打算往死里作。
“我们怎么会在山洞里?”容雪折打了个哈欠,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把周围看了个大概,知道这里是个山洞。
“哼,还不是因为某人昨天突然发疯,差点当街恃剑行凶。”
“啊?”容雪折一脸茫然无邪,仿佛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叶白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容雪折努力想了想,除了一阵头痛让他晕眩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昨天……是不是我的心魔发作了?”
“哼,年纪不大,整出来的幺蛾子不少,还自带失忆功能,尽让我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你可真是优秀。”叶白衣撇嘴,“喂,我问你,你为何会走火入魔?”
容雪折皱着眉,即使隔着布带,叶白衣也能看到他困惑的眉心拧巴成了什么样,他侧头对着叶白衣,“我们后面的路快马加鞭,我一个朋友手里有些特别的药,试试看能不能让我恢复那时的记忆。”虽然周子舒说过醉生梦死会让人见到最想见到的场景,但容雪折心知他的执念对药效影响存在的偏差。
“问你话呢?你心魔怎么来的?是不是有人在你练功的关隘对你做了什么,是谁?”叶白衣一脸老子削死他的表情,看似不耐烦,却是关心得紧,当年容炫被他宠的无法无天,眼前这小东西他虽然没宠过,但也没收拾过,哪里容得他在外面被什么阿猫阿狗欺负。
容雪折叹气,只能认真回答道:“是我道心不定,执念太深,当时又心绪起伏太过,被魅曲秦松以琴音诱发了心魔,当时便已经将他杀了。”
“死了,哼,真是便宜他了。”叶白衣根本没听说过什么魅曲秦松,若是人还活着,他少不得要去打听一番再将人料理了,既然死了到省了他的事,也懒怠去管这是个什么货色,说罢起身出了山洞。
待走到平缓的山道上,容雪折打了个呼哨,不过多大会儿踏炎乌骓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叶白衣那天弃马而去,自然不能指望那匹普通的马像踏炎一样还能回来,两人便同乘一骑,到了城镇再寻新马。
踏炎高大健硕,驮着两个成年人也是脚下生风,往常容雪折也是蒙着眼睛骑马,但今天叶白衣以这个为理由主动控制了缰绳,将先上马的容雪折拢在了前面,在叶白衣看来,这小子比起他爹他爷爷更像个玉瓶,需得他小心护持。
然而叶白衣想的没有一丝绮念,容雪折却是得了意外之喜,全然放松的靠在叶白衣怀里。
“你腰间那个包是怎么回事?”叶白衣这次亲眼看到容雪折在腰间一蹭,拔出洞玄九天,今天又随便一蹭放了回去,自然要问个清楚。
“嗯,就是放东西的,有点类似于袖里乾坤或者须弥子芥。”容雪折也不遮掩。
“一个琉璃甲已经在江湖起了如此大的风波,你有这样的东西,若是传了出去,必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争夺,以后人前还是遮掩一些的好。”
容雪折点点头,脑后的头发蹭的叶白衣脖子发痒,又甩了甩缰绳让踏炎加速。
踏炎是可以日行千里的,他们到了城镇就寻驿站找了匹马,普通的马远不及踏炎,每逢驿站一换马,最快也不过一日六百里,能跑八百里的马都是官家的马,普通的客驿根本提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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