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福安公公怎么了?”侍卫道。
“公公怎么不在里头伺候殿下?”另一个侍卫道。
“咳,我出来透透气。”福安讪笑着回答,旁的却不敢乱说乱问了。
侍卫们一头雾水,却不再问,只是没想到福安这一透气竟透到了天明。
佘宴白甫一走到里间就停下了脚步,里头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洒在穿着里衣端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敖夜腰背挺直,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佘宴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格外冷峻的侧脸。
听见脚步声,敖夜抬眸,视线先是落在佘宴白气色极差的脸上,然后是红得似血的衣衫,最后是他左手拎着的一把油纸伞。
那伞无论是颜色还是形制都很眼熟,非常像他落水后失去的那一把。
“晚上去哪了?”
敖夜睡着后不久突然从梦中惊醒,一问福安,得知佘宴白送他回房后就独自出去了。
他想过出去寻人,但直觉却告诉他最好在房里等着。思量许久,他最终选择静静等候佘宴白回来。
伞头往地上一杵,佘宴白借助伞撑住虚弱无力的身体,淡淡道,“不记得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回答。
敖夜握了握拳,眉头拧成疙瘩。
他想起托孟天河查探佘宴白身份的事,江宁府所辖之域里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皆无关于佘宴白的记载,就连一个曾与他谋面的人也无。
就好似他凭空出现在东秦,没有过去,而未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离开。
红色的衣摆被夜风撩起,隐隐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新鲜,像刚染上不久。
走时是青衣,回来却是沾染了血腥味的红衣,若说没问题,便是三岁小儿都不信。
敖夜眸光闪动,凝望了佘宴白好一会,最终只道,“红衣很适合你。”
衬得他肤白似雪,容光更胜往日。佘宴白是他见过最适合穿红衣的人。
佘宴白歪着头打量敖夜片刻,忽然笑了,玩味道,“我也这么觉得。”
红衣染血,很美。
佘宴白丢开伞,踉踉跄跄地走向敖夜,扑到他怀里后低笑道,“我今天很开心。”
至于开心什么,他则不说,只紧紧抓住敖夜的衣衫,闭上眼汲取他体内的气息。
敖夜拥着他,一夜不曾合眼。
天一亮,敖夜就匆匆向柳兰轩辞行。
柳兰轩客气地说了几句挽留的话,还亲自护送敖夜一行人出了府城。
等回府,又过了几日,经管家禀告,柳兰轩得知府中有个洒扫老头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过他没当回事,只和管家确认那老头儿不曾接触过柳氏的机密事务后便不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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