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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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教敖夜发现了佘宴白的异样。他连忙令霜华剑停下,然后摊开掌心,担忧地望着在他手心里不断扭动的小蛇。

本是通体雪白,却忽然从尾巴尖开始泛起一抹浅淡的粉霞,不过一会儿便蔓延至全身。宛若一朵粉梅不慎落到了洁白的雪地里,汁液流淌出来后把雪也染成了粉色。

“阿佘?”敖夜低声唤道,伸出一指轻轻地戳了戳此刻状态格外异常的佘宴白。

不料已变成粉色的小蛇好像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贴着他的手指一圈圈地缠了上来,将他的整只左手紧紧束缚住。而那椭圆的小脑袋贴在敖夜的腕间缓慢摩挲着,红琉璃一样的眼睛里泛着迷离的光泽,已然失去了理智。

“莫非你这是发……”

一个“情”字险之又险地被敖夜咽了回去,他望着手上的小蛇一时有些无措,想将其扒拉下来,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甚至担忧小蛇会如刚才那般再次缠上他的右手。

忽然,佘宴白放松了对敖夜手掌的束缚,顺着手腕慢慢地往他的袖间深处爬去,身躯像着了火似的一片滚烫,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炙热。

敖夜无法,只得趁小蛇尚未爬到深处时,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尖,然后尽量小心地抽了出来。

佘宴白头朝下,愣愣地望着地上在金色灵火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暖色的厚雪,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缓缓抬起上身,豆子大小的蛇瞳里倒映出一张普通却眉眼间隐隐露出担忧之色的脸,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这张脸变成了敖夜的脸,周正贵气,凤眸威严,一言不发时神情多显得冷峻……

但他的阿夜早就死了啊,死在三十多年前他看不到的地方,死在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小蛇的眼睛愈发红了,像泡在了水里,有一种晶莹剔透之感。

“别哭,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敖夜眉头紧蹙,只恨自己不通医术,以致于此刻连如何帮佘宴白都不知晓。

“是你么……”佘宴白低喃道,忽而身子往前一窜,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巧,这一下咬住了敖夜的鼻尖。

佘宴白用的力气不小,痛得敖夜拧起了眉,若非他理智尚在,差点把佘宴白狠狠拽开。

敖夜深吸一口气,一股冰系灵力渐渐凝聚在右手上,试图驱散佘宴白身上的热意,好令他恢复一丝理智。

“痛吗?”

因还未松口,佘宴白话说得含含糊糊。

“不痛。”敖夜闷声道,只继续往右手凝聚冰灵力,直到右手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才罢手。

“不痛啊,那看来是我在做梦……”佘宴白主动松开了嘴,反身缠上了敖夜冰冷的右手。

这会他身体很热,忽然碰到了冰冷的东西,反而觉得很舒服,便缠在敖夜的手腕处不停地摩挲着,某处的鳞片甚至有了打开的迹象。

敖夜垂下眼,盯着自己破了皮还渗出了一滴血的鼻尖,心中深感无奈。这回咬出了血,说不定下回这小蛇妖就会咬下他一块肉来。

要是有幸再遇见前辈,他说什么也要建议前辈管管这小妖,若是换做旁的修者几次三番被这小妖咬,怕是会有恩也要变成仇了。

眠眠躺在褡裢内等了许久不见敖夜继续前行,有些急了,便跳出褡裢落在了厚雪上,然后一路往前滚。

“眠眠!”敖夜带着佘宴白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眠眠滚得飞快,没一会儿便滚到了一处死路,尽头是一堵没覆盖着薄冰的山壁。敖夜以为他会停下,不想眠眠却没停也没减速,而是直接朝着山壁撞了过去。

敖夜直接瞬移过去,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只见眠眠竟当着他的面凭空消失了。

“眠眠!”敖夜心中一片焦急,左手握着霜华剑正欲一剑挥向眼前的山壁,忽然看见眠眠又凭空出现了。

眠眠朝他所在的方向跳了一步,原地转了一圈,忽然又朝着山壁撞了过去。

敖夜收了剑,走到山壁前若有所思,须臾之后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朝山壁撞了过去。

像穿过了一层水做的薄膜,柔软而温凉。

待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令敖夜微讶,他们竟从左边洞穴来到了右边,一个美好得恍若人间仙境的地方。

这是一处宽敞开阔的山洞,山壁上皆是裸露出来的各色极品矿石,地上长满了珍稀的灵植,中心处还有着一处冒着热气的热汤。

眠眠在灵植中欢快地滚来滚去,只隐约露出一个白色的顶端。他所过之处,灵植皆枯萎凋零,瞬间失去了一身精华。

敖夜扫了周遭几眼,没发现危险,便由着眠眠自由进食去了。

走了两步,一低头,看到脚边生长着一小片青葱的小草,约莫三寸高,只有七片细长的叶,无花。敖夜瞬间便明白了佘宴白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只因这种看着普普通通的小草名为迷迭草,散发出的味道对蛇类有着强烈催.情效果。

他立即驱使着霜华剑把周遭的迷迭草全部挖出来,然后装进自个常用的储物袋里,接着再挥出数道掌风,以驱散此处的迷迭草香。

过了一会儿,迷迭草的味道渐渐散去,加之敖夜覆着冰的右手缓解了佘宴白体内的热意,他的神志终于恢复了清醒。

这一醒来,佘宴白就僵住了,如木偶一般咔咔地转动身躯,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尾巴上的某处。

就很离谱,他竟然、竟然……泛着粉的身躯瞬间变得红彤彤,像熟透了的红果,鲜嫩欲滴,看着分外可口。

佘宴白悄悄合上某处的鳞片,把差一点就要流出的滑腻汁液堵了回去。他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而内心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整条蛇淹没,不,是淹死!

他活了两千多年,如此尴尬到教人绝望的遭遇还是头一回!只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变回一枚蛇蛋,就算冻死在当年的冰天雪地里,也好过两千多年后差点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哧溜一下,佘宴白飞速从敖夜手上滑了下去,一头埋进了松软的土里。

土里残留着一些迷迭草的根与味道,教佘宴白明白了他失去理智的原因——迷迭草的效果本很微弱,可这个秘境里的迷迭草生长了少说得有大几千年,以致于效力随着年份越来越强,最后竟令他堂堂一个大妖栽了跟头!

敖夜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挖出佘宴白捧在手心里,问道,“醒了,还有哪里不适?”

佘宴白抖了抖头上的土,一双猩红的蛇瞳死死地盯着敖夜,不断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只要这小剑修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曾……只要一想到刚刚但凡他迟一刻醒来,就要颜面尽失的可怕场景,佘宴白就满心的羞耻与后怕。

“混账!混账!混账……”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当着眠眠的面杀人,佘宴白张才勉强忍下心中的杀意,对着敖夜连骂了数声,借此发泄心中羞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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