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师禾有些出神地望着昏睡过去的慕襄,
直到脖颈间的血浸透了衣领才起了身,拿张帕子往脖颈间沾了沾。
放下帕子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停顿下来,
伸手抹了一把脖间的血,再回首看着须瓷苍白病弱的脸庞,像是在思虑什么。
——
慕襄醒来已是清晨,身上清爽得很,之前因中蛊而浸透冷汗的衣衫已经换了一件,只有口中的浓重铁锈味在告知他之前发现了什么。
“尚喜!”
“奴才在!”尚喜连忙进来,有些惊喜道,“陛下,
您醒了?”
慕襄没让尚喜搀扶,自己坐起身靠在榻上:“国师呢?”
尚喜连忙跪下,
额头伏地:“请陛下恕罪!”
慕襄下意识以为师禾已经走了,
心口猛得一跳,
有种力不从心的愤怒。
不是说七日后吗,怎么会这么快……
“陛下大前夜一直昏迷不醒,就连申御医也束手无策,奴才不得已之下去未央宫请来了国师大人为您看诊……”
慕襄一怔,突然反应过来,晚上师禾来养心殿的事情根本没人发现,
所以于别人眼中师禾仍在未央宫。
“起来罢。”慕襄语气微松,
“国师现在所处何地?”
“回陛下,国师大人已回未央宫。”没有被怪罪,
尚喜松了口气。
慕襄刚准备下榻,
却倏地反应过来:“你方才说,国师是大前夜来的?”
“回陛下,您已昏睡三日。”
慕襄久久没能回神,
他试着握了握拳头,身体并未有什么不适,反倒觉得精力充沛。
他对蛊不算了解,那日从一见体内传到他身上的蛊能让他昏睡三日?
慕襄不信。
或许是因为师禾说要离开,致使他现在对师禾的信任无限降低。
“陪孤去趟未央宫。”
“喏。”
一路上,慕襄问了很多关于朝堂的事,尚喜一一回答。
慕襄昏睡的这三日并没什么动荡,慕钰依旧关在牢中,常青被带去了另一座牢房,每天只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不动弹,吃东西也只是一两口就放下了。
“既然他这么想死,那就如他所愿。”慕襄冷笑道,“别送饭了。”
“喏。”尚喜应声。
“丞相大人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江大人曾去拜访过,但被拒之门外了。”尚喜又道。
“他还是不死心。”慕襄嗤笑一声。
不过也属正常,江城被迫在家养病三月,就连马上进行的群龙大会都无法出面,他这个尚书之位迟早要被人取而代之,此时想找援兵也是正常,可惜丞相不买他的账。
“温家小姐被温大人关在房中不给出门,陈大人告了病假,似乎是因为被温大人打了一顿……”
尚喜将这三天的事情一一道来,都是些细碎的小事,还有那个暂替江城尚书之位的秀才,还未进宫面圣,这几日都住在京城最贵的客栈,只在客栈内晃悠,但却不出门。
慕襄下了轿:“他倒是聪明。”
作为风波中心的人物,这位秀才没有任何派系,怕是他还没到京城就有无数人找过他了,他要是想,完全可以去谁的府上做客,没去则意味着表明立场——不站队。
而住在最招摇的客栈则能保全安危,若是有人想要下黑手总要顾虑几分。
“传他进宫罢。”
“喏。”尚喜笑着应声。
看守着未央宫的侍卫见陛下前来,行礼后连忙打开宫门。
“你在这候着。”
“喏。”
慕襄独自走了进来,加快步伐走到了主殿内。
出乎意料的,师禾没有像是他想象中一样,在阅书或是写字,而是坐在书案前,微靠椅子闭着双眼。
慕襄不清楚他睡着了没有,但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书案前拿起了一本摊开了大半的书。
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前些日子他来这时师禾所阅之物——竟是一话本。
话本中记录了一些有趣的民间事物还有神话传说,真假参半。
还没来得及放下话本,慕襄就对上了师禾清淡的双瞳:“你……”
刚有那么一瞬间,慕襄觉得师禾是不是神仙日子过了太多年,才会向往话本中的人间烟火,所以才想要离开?
如果是这样,他可以放下这皇位,陪他览尽山河。
慕襄被心中所想惊着了,和师禾对视着久久无言。
到底还是师禾先开了口:“殿下是为陈公子前来?”
慕襄一顿,才想起陈刻身上还有那么多药针没有拔除,算算时间,今日已是第四天了。
慕襄有些出神地望着师禾薄红的唇,这么一想,离师禾说的七日后离开,也只约莫剩下三日了。
“殿下?”
慕襄回过神,嗯了声:“陈刻的针该拔了。”
于是来这的最初目的瞬间被慕襄抛之脑后,带着金辰兔和师禾一起前往了东宫。
—
陈刻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了很多,不过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渗人了,诡异的潮红也已退散。
慕襄注意到,这次师禾没有叫他不要靠近。
金辰兔从慕襄怀里跳了下去,有些兴奋地围着陈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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