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2)
海圆历1509年,马林弗德。
…………
找到倒霉孩子的正牌养父,现役海军大将佛之战国,说难不难,因为行走梦境从磁鼓岛到马林弗德用不了太多时间,但要说简单,过程却绝对很糟心。
因为!他、居、然、不、肯、睡、觉!
三更半夜的居然还不肯睡觉!简直是邪/门/歪/道!
我在马林弗德千千万万人的梦境里,来来**找了无数次。
围观了无数人,有沙场征战血流漂杵,有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有街头巷角柴米油盐,也有奢华糜烂荒淫无度,总之内容千奇百怪,甚至隐秘又邪恶的痴念癔妄梦境。
在被某些人梦中,包括且不限于,壮男猛男牛男美女少/妇/人/妻等等…的诡奇画面辣过无数次眼睛,最后一点耐心都即将耗尽之前,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的梦。
…………
确切的说,一开始是听见了哭声。
沙哑的哭声,苍老而又绝望。
未来的海军元帅,戎马半生铁血刚毅的男人,在夜深人静的睡梦中痛哭,嘶哑音色里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恸与悲怆,穿透无数人的梦境,流水般蔓延而来。
…………
循着哭声找到他时,第一眼看见现役海军大将佛之战国的梦里,是颇为眼熟的一幕。
站在梦境边缘怔愣一瞬,我才想起,这个梦是十一天之前,北海米尼翁岛,漫天飞雪的遗迹。
混乱又狼藉的雪地一角,积雪与血污中,埋藏在浮雪里的黑羽…
或许是当日登陆那座岛屿,处理后续事宜的海军拍下现场照片,传回马林弗德后又转呈到倒霉孩子的养父手中吧?
所以才导致梦境呈现出这样一幕:
海圆历1509年时的世界**最高战力,海军大将,佛之战国半跪半坐在北海米尼翁岛的雪地里,对着那处积血哭得撕心裂肺。
古怪的圆滚滚**头发型,墨黑发色成了雪白,挺直的背脊与肩膀也仿佛被巨大的痛苦压垮了一般垂低。
在我记忆里,海军的顶柱磐石,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战国元帅,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失去孩子伤心欲绝,在深夜梦里痛哭失声的普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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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梦的边缘,我看着那位百年前的故人,一时间心潮起伏,静静等了一会,才慢吞吞的朝前迈出一步。
下一秒,绵绵不绝的哀恸哭声蓦的一停,男人猛地转过脸,沉声厉喝,“谁?!”
开口的瞬间一跃而起,痛哭过的痕迹还残留在脸上,形象有些狼狈,却能在视线环顾周遭一圈之后,即使看不见也精准的锁定正确方位。
隔着虚无投来的目光,冷静沉着,杀意凛然。
真不愧是支撑了海军阵营几十年,威名赫赫的强者,即使只是在梦里,即使深陷在悲痛欲绝中,周遭一星半点的异样也立刻能够察觉呢~
我在心里默默感慨一记,迟疑一瞬,随即让自己显现。
即使来之前百般不情愿,到了现在木已成舟,真正面对曾经某人几十年的老上司,该有的敬重,我还是有的。
让自己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之内,之后微微点头,缓声招呼,“战国大将——”
然而————
“你是谁?!”他的语气竟然透出极度戒备与深刻敌意,隔着圆框眼镜镜片,对上我的视线,眼神更是全然的陌生。
绝对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我愣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钟,这位现役大将以绝佳的战斗素养,足尖微不可察挪移,瞬间转到一个进攻与防守同样绝妙的角度。
↑↑↑这种反应绝对不可能是,久别重逢的旧相识应该表现出的惊喜,而应该是在敌人来意不明之前,因时制宜的攻守兼备。
可是,波鲁萨利诺那个混账王八蛋说,我和他和萨卡斯基,三个人是海军本部军校同期生,并且师出同门,都是原大将黑腕泽法的学生。
后来回到马林弗德,战国元帅他们的反应也显示,我和他们旧年里确实相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现在,战国大将会把我当成敌人?
总不至于没有认出来?
可我这张脸从来没变过,况且,我这种(据某个醋坛子说就是极度容易招蜂引蝶的)长相,辨识度应该很高才对啊?
…………
电光火石间,我依稀仿佛想到什么,只是那点恍悟一闪即逝,要细想下去根本毫无头绪,不得已只好抛下满腹困惑,先专注应付眼前战意勃发的海军大将。
毕竟此刻站在面前这位佛之战国,是本时期的世界最高战力之一,我才不要因为一点点来不及解释的误会就双方大打出手,然后毫不意外的被打个半死。
所以我拿出最高级别的礼貌微笑,宛如十年前与那位当世最强大的巫女翠子不期而遇时那般,十万分的和气,“冒昧前来,请恕我失礼——”
“战国大将,深夜打扰您,是为了归还一件失物。”
我先致以歉意,随即又说出自己的来意,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任凭我笑得再如何貌美如花,依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不过幸好,他也没有表现出立刻就动手的意思。
于是,我迅速接下去说道,“十一天之前,我途经北海米尼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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