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贾母发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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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贾母不注意,邢夫人又翻了个白眼。这个琏儿媳妇,就知道替她的好姑妈说话,方才怎么不见为她这个正经婆婆说话。想到这,邢夫人有些心梗。

黛玉在贾母身边看的分明,王熙凤和王夫人姑侄俩一唱一和,眼看着就要糊弄过去。她有些气闷,原来,二舅母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她早知母亲贾敏没出嫁时和二舅母有些许龃龉,来了贾府,王夫人对她也一直不咸不淡。只是,她没想到,王夫人竟然如此胆大,连建安伯府的拜帖都驳了。如果今日没有遇见建安伯夫人,知道这些事,父亲和座师家的交情岂不是受损了?

“老二家的,虽是下人不是,但你身为当家夫人照看不周,我看你身边那起子没眼色的下人是该敲打敲打,别纵的她们不知天高地厚。此事是我们有亏,凤辣子,你赶紧派人送上一份重礼给建安伯府上。若是因此事损了林家和舒家的交情,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跟林姑爷交代。”

贾母发了话,此事有了定论。黛玉的心里却一凉,外祖母......她本以为看在林家的面子上,外祖母多少会为林家讨个公道。只是,她明知此事与王夫人脱不了干系,却还是遮掩了过去。

黛玉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失望,此事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至晚间,王熙凤亲自来了一趟,送了好些首饰,又是作揖又是赔礼的,王夫人也派小丫鬟送了几样首饰。看着一堆首饰,黛玉自嘲地一笑,凄声道:“原来我林家的脸面竟也值一些好首饰。”

“姑娘可小声些,叫人听到了可怎办。”紫鹃给黛玉披了件衣服,又怕她看了那一堆首饰心烦,便拿帕子盖住收了起来。

她知黛玉今日心里不痛快,连宝玉找来都不耐烦应付。听雪雁说了前因后果,她也气的不行。要她说,贾府的人也委实不着调了些。只是她是贾府的家生子,这些话也不好说出来。

是以不同于雪雁叽叽喳喳地还在抱怨,紫鹃有心想让黛玉不要再想这些糟心事,便问:“姑娘,那建安伯府真是林老爷的座师府?”

黛玉被她一问,倒真的转了几分心思。她想起贾母今日说的,也有几分好奇。

今日在荣禧堂提及建安伯府,才知老建安伯不仅是父亲的座师,还是帝师。

老建安伯是先废太子的老师。先太子二度被废的时候,老建安伯本来也受到了牵连。但巧就巧在,当今天子,即曾经的三皇子也是老建安伯的学生。

熙宁帝不仅拜在老建安伯名下,还和老建安伯的独苗,现在的建安伯哥俩好。做皇子时,熙宁帝就喜欢做手工,闲来无事还会自己种种花种种菜打打铁。正好建安伯痴迷手工,还是各中翘楚。如此一来,两个人玩到了一起去。

别看熙宁帝登基后扑在朝政里,现在宫里还有个殿给他做手工,有一块地专门留给他没事时继续种花种小麦种菜。建安伯虽然在朝中只领了闲职,但架不住人家见天往宫里跑,和熙宁帝一起做手工种小麦。

所以,朝中有人虽然瞧不上建安伯府,可若说不羡慕,却是假的。

毕竟建安伯实红,没能耐又怎样,皇帝喜欢,就够了。有多少人想凑上去,皇帝还嫌种的菜不好呢。像荣国府这等人家,虽名义上还是国公府,却连熙宁帝的面都见不了几回。

更何况,朝中人虽说心里瞧不上建安伯府,见了面谁还不是一团和气,也只有荣国府蠢到直接驳斥了建安伯府的拜帖。

黛玉在这边想建安伯府的事,那边贾母也在想建安伯府的事。

贾母倒不至于真的老糊涂,她也知道,建安伯府七次递拜帖七次被拒这事和王氏脱不了干系。只是,元春还在宫里,闹起来传出去终究不像话。

又想到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谢大将军独子赐侯爵不受,并自请从怀化中郎将贬为鸿胪少卿,全上京议论纷纷一事。说起来,谢大将军的独子,好像是建安伯夫人的侄子?

见贾母发问,鸳鸯忙应了一声,道建安伯夫人的确出自谢大将军府。

要她说,她也不明白。谢大将军府,哦不,平南侯府多好呀。谢大将军夫妇战死沙场,熙宁帝赐谢大将军为平南侯,着令谢大将军独子袭平南侯位。谁知,这位小将军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做,却要去做什么鸿胪少卿。

若说求个高一点品级的官位就算了,听人说,这位小将军原先做着四品的怀化中郎将,如今求的鸿胪少卿不过才从五品。

鸳鸯不能理解,贾母也只惋惜了一回。此时方想起,这位让上京闹的沸沸扬扬的少年,不仅是建安伯夫人的侄子,还是宫里淑妃所出五皇子的亲表兄。

建安伯府、谢大将军府、淑妃......贾母想的有些入神了。

罢了,贾母叹了口气,又喊鸳鸯:“今日对不住林丫头,你去库里,把那件狐狸皮的大氅找出来送过去。就说我说的,委屈她了。”

又想到今日是贾敏的冥诞,想着想着,独自在灯下抹了一会泪。虽叫鸳鸯劝住了,只是心里终究不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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