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祥瑞(1 / 2)
距离舒青霭丢荷包的风波过去没多久,上京城里突然出了一件奇事。
一直醉心种花打铁做手工的熙宁帝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兴致,要去扶桑国的驿馆里看一看。
皇帝出宫不是大事,可皇帝要去一个别国的驿馆里,却不是小事了。
熙宁帝不愧是熙宁帝,他不仅突然起了心思,还立刻付诸行动,拉着建安伯就来了个便装出宫。等出了宫门,又叫人去鸿胪寺喊了谢规一同前往。
鸿胪寺的人只知圣上把谢规叫走了,猜测他可能是要问谢规关于扶桑国来使的事,却没想到圣上没把人叫到宫里,却叫到了驿馆里。
熙宁帝出宫时,除了建安伯,就只带了一个御前亲随侍卫。谢规紧跟在熙宁帝身侧,颇有些紧张。
熙宁帝却笑了笑,道:“朕……我是谢少卿下面的人,听闻这扶桑国的驿馆里有些奇花,因此特来一看。”
谢规和建安伯对视一眼,心知皇帝这是在告诉他们,自己是微服出宫的,待会可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
事实上,等进了扶桑国的驿馆,熙宁帝就和建安伯直奔着庭院而去。谢规一边和扶桑国的来使交谈着,一边暗中注意着熙宁帝身边的动静。
扶桑国的使者虽觉得谢少卿口中的两位下属有些过于贵气了,尤其是打头的那个,虽然浑身穿着不显,仔细看却有一股掩盖不住的矜贵气。但听谢少卿道“两位下属对扶桑国颇有研究,又因好奇扶桑国的风土人情,因此才跟着一起来驿馆看看”,便也不再多想。
虽不多想,仍是叽里呱啦和自己人抱怨了一通,说这两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太过无礼了。
谢规虽听不懂对方的鸟语,但他一见对方看着熙宁帝和建安伯,便知他们对熙宁帝和建安伯颇有微词。他当即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并不多言。
反倒是建安伯,虽是被熙宁帝喊着稀里糊涂出了宫,又稀里糊涂进了扶桑国的驿馆。但他年轻时四处跑,也和扶桑国的商人有过来往,虽然不太会说扶桑国的话,却能听懂一点点。
这会他虽是在庭院里和熙宁帝一起看花,实际却把那几个扶桑国人说的话听进去了。
因着一开始熙宁帝说了要隐藏身份,他也不好自我暴露,便装作没听到,只是在心里暗骂,圣上亲临你这小小的驿馆,是纡尊降贵了,难道还要舔着脸跟你们卖乖?扶桑小国,倒是好大的口气。再说了,你扶桑人在上京城做的那些事,真当大家都不知道?
一时又有些庆幸,还好圣上还没召见这些来使,不然今天肯定隐藏不住身份了。
一边暗骂扶桑国的人轻狂,另一边,建安伯颇有些头疼地看着熙宁帝。
“我说柱子,这绣球花,你那宫……拉弓射箭的院子不是有好多吗?有啥稀奇的?”
熙宁帝却摇了摇头,道:“剪子啊,你不懂,你仔细看看,这绣球跟我那的和你那的不太一样,这可是重瓣的。”
建安伯把主子叫柱子,熙宁帝也有样学样,取了建安伯爵位第一个字喊他剪子。两个人竟然都不觉得这称呼怪怪的,还对着庭院中的重瓣绣球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
一边讨论,熙宁帝还转过身问扶桑国的人:“这花在你们扶桑,可是叫什么□□花的?”
扶桑国的使者虽不满他二人先前的无礼,但顾忌着谢少卿,只得不情不愿开了口:“阁下所言甚是,あじさいはな就是你们上京说的绣球花。”
熙宁帝虽然不知道扶桑使者话中突然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却从他们的口吻中猜出了,这确实是扶桑国的□□花。
他和建安伯本就爱花,平日里更是爱捣鼓些不常见的花。按理说,这个季节,绣球花都开尽了,可在眼前的庭院里,却依然有两株□□花盛开着。
正是因为听说扶桑国从国土东北带了几株□□花来,他才起了悄悄出宫的心思。
他晾了扶桑国的人好几天,此时再不来看花,估计花都要谢了。
扶桑国的人不知眼前这位不停问问题的中年男子就是把他们晾在驿馆的熙宁帝,见他一会问问□□花,一会问问桔梗,似是对这些花木很感兴趣,便有些骄傲和得意。
正巧现在是桔梗的花期,那几株桔梗花开的正好。水蓝色的花瓣向上舒展,六个花瓣尖微微上翘,颇有些少女般的灵动。
熙宁帝瞧着喜欢,问建安伯:“剪子你来看一看,这花你能种出来吗?”
建安伯正要摇头,熙宁帝又说了:“种出来了,我那里的好东西随你挑。”
建安伯一听,动摇了。
他本来想着,如果要种这什么桔梗花,就得经常往驿馆里跑了,然而他实在对这扶桑国的人没好感。说起原因,就是扶桑国的男人和女人不符合他的审美。
其实,建安伯也是个看脸的,这点舒青霭倒是遗传了他。
不过熙宁帝既然说了有赏,想到他宫里那一窝一窝的好东西,建安伯又有些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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