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 / 2)
两个雅座间仅隔着一扇屏风,温行简与耿子昂这边自然也将她们的谈话尽收耳底。
温行简听到沈姒柔说她会想办法,不禁冷笑了一声,她一个小丫头骗子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助她的好姐妹逃婚?
等等……
这么一想,她那种无法无天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耿子昂则是在一旁摇头叹息,对周琰做出的那些败坏自己名声的事儿有些恨铁不成钢。
也不怪文远伯和夫人着急,这么些当朝皇后都拿他这个不争气的表外甥没有办法,一心期盼着他成家后能懂事些。
可周琰那小子倒好,一连几门快要说成了的亲事都被他给吓跑了,还总是陪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去什么花楼看歌舞,给足了外面以讹传讹的机会。试问正经姑娘家,听了他的那些破事儿谁敢嫁他?
又坐了近一盏茶的功夫,那头两个姑娘仍没商量出,虞家丫鬟匆匆跑上楼梯,到虞归晚身边通报:“姑娘,文远伯让人把聘礼抬去家里了。”
“什么?”虞归晚猛地站了起来,着急地在原地踱来踱去,思索片刻回头对沈姒柔道:“姒柔,周家动作如此之快叫我实难心安,我必须回去看看。”
沈姒柔点点头,“好,你先走,待我想到办法再派人找你商议。”
虞归晚走后,沈姒柔心情很是复杂,在雅座坐了许久也没想出头绪来。她叹了口气,叫来小二结账,又给了他一锭银子做赏钱,正欲下楼离开,身后倏尔传来一道低磁的男音。
“沈家小九。”
沈姒柔寻声回眸,便见温行简从与她相邻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略带顽劣讥诮地直视着她。
再看他对面又站起一人,白衣飘飘、温文尔雅,应当是晚晚所说的皎皎公子耿子昂了。
可当真应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话,她才回京都,难得出一趟门便又遇见了这两位。瞧他们所坐的位子离她们那样近,莫非方才她与虞归晚的谈话都被他们听去了?
沈姒柔捏了捏帕子,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抱着几分侥幸的心态将手交叠在身侧,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行了一礼,“温小侯爷,耿公子。”
“沈小姐,好巧。”耿子昂收了折扇,拱手回礼。
温行简却是没这么和颜悦色了,他上前几步,微微昂起下巴,眸光上下扫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姒柔。
“听闻沈九姑娘从小受翰林学士季老先生教**,怎么也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也会学那些大街上的长舌妇在背后乱议他人的是非?莫非,这也是季老先生教的不成?”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因日常习武中气十足,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沈姒柔在他的冷嘲热讽下红了脸颊,明白他这是听了她们刚才的谈话,要来护短了。
她沉了脸色,声音也冷了下来,“小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地带上我外祖。”
哟,急了?
温行简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心想这位平日总是装得柔柔弱弱纯良无害的小野猫终于还是露出了利爪,捉弄她的兴致就更高了。
他双手环臂,懒洋洋地靠在楼梯边挡住去路,“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那日在城门口一别,回去后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不知沈小姐可记得当年在卫国公府诓骗我的事?”
诓骗?这事从何说起?她怎么全然没有印象……
沈姒柔蹙起眉头,努力回忆,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了,亦或许是她幼时做了太多顽皮的事,一时竟下不起来他所说的是什么事。
温行简原是抱着戏弄的心态,并非真的想找她麻烦,可见她根本不记得这事,心中不免来气,他可是为此挨了二十个板子啊!凭什么她一点儿也不记得!
“那你在城郊持箭差点射伤我的事你总归还记得吧?!”
这话一出,沈姒柔想动手捂他嘴的心都有了,就知道他不会好心轻易放过自己,果然,报应还是来了。
可周围都是人,她不能真的动手,只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道:“当时误伤小侯爷是我的不对,隐瞒身份也实在事出有因,还请小侯爷高抬贵手,不要将此事闹大。还有你方才说的在国公府发生的事,若从前姒柔有什么得罪小侯爷的地方,也一并向你道歉。”
看到她乖乖在他面前服了软,温行简犹如幼兽被抚顺了**,心情有种些莫名的舒畅感,仿佛自己多年的耿耿于怀终于在今日有了个交代。
他挑了挑眉梢,“想要息事宁人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沈姒柔眉头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行简道:“你虽没有伤到我的人,却弄坏了我的衣裳,所以我要你亲手为本公子缝制一件新衣裳。我这个人呢,对吃穿用度一贯很挑剔,记住,要选用上好的布料,一针一线也必须出自你手,能否做到?”
“这……”
沈姒柔迟疑了,私下为外男缝制衣物本就于礼不合,若是被人发现更会被说成是私相授受,对她的名声不利,温行简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温行简瞟了一眼她的神色,故意换了一副无所谓的口吻,“你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本公子带着证物去找沈大人或是沈都尉讨个说法,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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