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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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尤有些惊讶,走到了江落面前。

江落朝他脸上吐出一口烟雾,“你是在里面睡着了?”

池尤同时说道:“稀奇,你这是在等我?”

两个人一块顿了顿,江落率先撩起眼皮看他,“如果你眼睛没有出现问题,那就不会问出这句多余的话。”

池尤的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江落知道那是祁袁身上的血味。

整个法庭内的血迹,清洁员打扫了好几遍才处理干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去时,江落可就在一旁看着。

祁袁死得干净利落,祁野却被吓住了,他愣愣地跪在祁袁旁边,任谁也没法将他叫起来,直到祁袁的尸体被带走,他才浑浑噩噩地跟着尸体走了。

江落蹲在这里是为了逮住池尤,但并不是为了让祁野见到池尤,祁野如今的状态也不适合见到恶鬼。

他只是单纯的,被池尤的异样勾起了好奇心而已。

江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池尤,眼神隐秘又露骨。

池尤面不改色,手掌却缓慢地摩挲着手杖头,“你亲自等我,总让我觉得你有些不怀好意。”

“我不怀好意?”江落,“池先生,你说这话都不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吗。”

他夹着烟的手指轻佻地指了指池尤的胸膛,火星子明明暗暗的闪烁,江落耸耸肩,“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连心脏都没了,又怎么会有良心这个东西。”

恶鬼挑眉,抬手握住了江落的手指。

丝绸材质的白手套微凉,江落似笑非笑,反手用烟头往池尤手上烫去。

恶鬼反应很快地握住了江落的手,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江落的指缝中插入,然后缓缓向前,逼近江落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细长香烟。

他的穿着肃穆,像是个教养极深、严肃又古板的长辈,“将烟头往其他人的手上烫去,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

他嘴上毫不留情地严厉教导,但插入江落指缝中的手,纯白手套却带起丝丝密密故意为之的痒意。

表面看上去正经极了,但江落却知道这位绅士老爷的每一个游刃有余的举动,每一个看过来的眼神,都藏着挑逗,暗示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属于成年人的暗涌波动。

“你缺乏教养,”恶鬼道,“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最基本的礼仪指导。”

池尤在故意转移江落的注意力。

江落发现了,他眼尾挑起,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墙上。黑发美人这样的姿态看起来可以让人为所欲为似的,但池尤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朵食人花暂时披上了无害的外袍,实则浑身上下已经涂上了液,多碰他一下可能就会发身亡。

这朵漂亮的食人花抬眸看着恶鬼,懒洋洋地道:“池先生这么闲的吗,专门来参加庭审杀了祁袁就不说了,现在还想花费时间免费教导我增加涵养——对了,是免费的吧?”

“对其他人或许要收费,但对你是免费,”恶鬼终于将烟从人类的指缝中改为夹到了自己的指缝,他松开江落的手,将半截香烟送到了自己嘴里,“毕竟我们可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黑发青年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他了解池尤,池尤也了解他。恶鬼知道江落想知道什么,但他却不愿意说,甚至用这种方式来打断江落的追根究底。

“首先,”恶鬼享受地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口中溢出,让他那张完美的脸庞更如神祇一般迷人,他笑着道,“身为一个成年人,要知道最基本的礼貌。你不能在公共场合抽烟,知道了吗?”

江落看了眼他嘴里叼着的烟,“现在知道了。”

“乖孩子。”

恶鬼满意地颔首,他抖了抖烟灰,随后抬起手杖,在江落小腿肚上轻轻抽打了一下,“其次,在这种场合,你的态度需要端正,站姿要笔直。”

江落配合地站直,表情却散漫,“池先生,比起这些无聊的指导,我更想要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来参加庭审?”

恶鬼好像叹了一口气,“你不如猜一猜。”

江落立刻道:“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恶鬼苍白的唇角扬起,他将抽到底的香烟按灭扔在了地上,“那大概是下一次的免费教导。”

江落,“那我可就没有兴趣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兴致勃勃地猜道:“我在镜中世界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和你现在的穿着一模一样的男人照片。那个人是你的祖父吧,他和祁袁有关系?”

恶鬼的手杖插入江落的腿缝之中,“站着时,双腿之间要并拢,不能留下空隙。”

手杖从小腿往上,但即将越过膝盖时却被江落的双腿夹住,再也动不了分毫。江落的长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是这样吗?”

恶鬼,“是的。”

他漫不经心地抽出了手杖,回答了江落的上一个问题,“继续往下猜。”

江落想起了祁野冒雨连夜来找他,却只是为了见一面池尤的事情。祁野这两天的状态很不对,那种模样就像是整个认知都崩塌了一样的茫然绝望。

祁野平时张扬嚣张,江落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无助的模样,就像是他背负了什么罪责一样。

思绪一转,他又想起了祁袁死前痛苦的姿态。

池尤绝对对祁袁做了什么事。

他没有杀了池中业,而是用祁袁的死来恐吓池中业。让池家人即使生活在监狱里也逃不掉池尤会来杀了他们的恐惧中,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直到池尤真正地杀死他们。

相比于祁袁,活下来的祁家人和池家人才会受尽精神上的折磨。矛盾的点正是在这里。

原主身为一个被人利用的小炮灰,害死了池尤之后都会被池尤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为什么祁袁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却死得那么干脆,甚至没有受到多少痛苦?

这太奇怪了。

恶鬼的手杖催促似地在江落的膝盖和大腿处轻轻落下,“所以,你的猜测呢?”

江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祁袁杀了你的祖父?”

恶鬼手下动作微不可见地一顿,“接近了。”

江落伸手握住了手杖尾部,斩钉截铁地道:“你灵魂制成的元天珠可以增强别人的灵体,你祖父的灵魂也有这样的效果吧。他使用了你祖父的灵魂,增强了自己的灵体。”

池尤沉默了几秒,“答对了。”

“池家的傀儡炼魂之术,威力最大的其实是炼魂,”他心不在焉地道,“只有池家人知道怎么抽出别人的灵体,将灵魂的价值利用到极致,很显然,祁袁就是我祖父灵体的‘继承人’。”

他低笑一声,“祁家三代天才,听起来真是让人羡慕。”

祁家甚至凭借着这三代开始发家,挤入了六大家族之中。

这么黑暗的世家辛秘被池尤点头承认的那一刻,江落忽然想起了他少年时所遭受过的屈辱。的掌权人,自私自利的人性,让他心中突生厌恶和怒火。他握紧手杖,用力往身边一扯。恶鬼被带得往前走了一步,近距离地贴近了他。

江落的呼吸滚烫,每一次的吐息都像是故意一样把恶鬼包裹在其中。他红艳的嘴唇张张合合,嘲笑地道:“池先生,你可真可怜。所以你这次来参加庭审,是来收回你祖父的灵体?”

“还穿成了你祖父的模样,或许也叫做祭奠?”

“也可以这么说。”池尤面色淡淡道。

江落冷笑两声。

——心中的那团火气更加汹涌了。

恶鬼低头看着他的神色,他规规矩矩地站在江落的面前,虽然靠得近,但并没有碰上江落的任何一处肌肤。看上去有礼而斯文,足够温文儒雅。

但这只是表面看上去而已,实际上,全世界只有江落知道,那根被江落握住的手杖正在不老实地蹭着他的腰部,甚至还想要更隐秘下流一些。

江落看着这副模样的他就感觉牙痒痒,他索性将这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发在了池尤的身上,想要打破他表面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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