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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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修真界都陷入了一种迷之混乱中。

无数个传讯符中都传来不可思议的惊呼声,那些讲解员们情绪更是激动,在树上为了争夺更好的围观位置不断往上爬,有好几个都掉下去了。

爬到树顶的,就拿着传讯符看似讲解,实则开始跟隔壁树上持不同解说意见的大声互掐起来——

有搞场外阴谋论的:“若是没有看错,方才那个女丹修跟御兽宗的御雅逸交谈了半盏茶的功夫,期间还比了个十,后来又比了个五……”

这位解说员声音一顿,想必也有点费解,但是他很快就领悟过来了。

“她是在告诉御雅逸,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可以考虑寻找合适的道侣了,若是你愿意跟我们东境联姻,那云华剑派那位不灭剑神的女儿跟你正好差不多大,且门当户对,等个三五年就可以成婚了!”

“对,就是这样,只有这种分量的场外联姻才能让南境心甘情愿地放弃把东境全员淘汰的机会,还主动赠送了五件高级法宝给对方!所以后面他们还友好地挥手告别!”

另一棵树上的解说员偏过头来大骂:“放你娘的屁!事情明明是这样的——”

“那个叫俞幼悠的丹修是在威胁御雅逸,你们南境现在敢对我们万古之森内的弟子动手,场外的那个疯……风度翩翩让人敬仰不已的百里前辈就敢对你们的长老们动手,他要直接杀到你们云舟上去!”

联姻论跟百里空山威胁论的两个解说员差点打起来了。

底下的元婴期长老们个个都坐得极端正,面上亦是神情淡然,一派高深的模样。

实际上都竖着耳朵听后面传来的各种推测,因为他们也着实想不通,俞幼悠到底说了什么神奇的话,竟然让南境主动交出了五件高级法宝。

那可不是个小数字!

甚至连西境那位梅长老都微挑着眉,转过身来问:“你们东境和南境难不成真要结亲?”

刚才还在互讽的云华剑派长老和御兽宗长老对视了一眼,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

“应当不是。”

梅长老笑容浅浅不及眼底,红唇扬出些许试探性的弧度:“所以……你们两境是预备在四境大会联手了?”

南境实力强大,唯一的对手就是北境,而拉拢同北境有血仇的东境一起干翻北境,这是极有可能的。

那这样子看来,每年都只能勉强胜过东境的西境,今年是有垫底的危险了。

东境长老团看了眼南境长老团,后者亦是沉默地回望,琢磨着里面的弟子应该是真的联手了吧?

既然没打,反而合作了,那外面的气氛瞬间变得和谐起来。

马长老嘿笑着拱了拱手:“不知先前说的可还做算?四境大会后,我们便带着那群孩子来贵派的天宫云舟上来叨扰几日了。”

御兽宗长老亦是笑眯眯地回礼:“荣幸荣幸,诸位若是不嫌弃,届时来我们南境做客……”

“好说好说……”

底下的人都这么议论,俨然是认定两宗在合作了。

顶上的化神期大能陷入了沉默,苏真人冷笑着看了眼顾真人:“竟跟最无能的东境合作,你们以为这样子今年就能赢过我们北境吗?”

顾真人:“……”

其实顾真人有疑惑说不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南境众修都停在那片荒草堆里,如获至宝地捡着那些刺球,又个个都手捧着那无用的玩意儿念念有词,他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心中浮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他们回春门的弟子主攻针术,对于草木研究得并不是太深,莫不是没人认出那刺球是什么东西,把它当成宝贝了吧?

“应当没这么傻吧?”

顾真人心中暗暗担忧,但是为了南境的脸面,却不能把这个怀疑公之于众。

他也只能带着故作高深的微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了。

只要我装得够好,我们南境就是主动合作,而非被动上当!

万古之森内的东境修士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跑路。

月色下,树影婆娑错落,其间有数道身影飞掠,一边往前冲一边互相催促着加快速度。

直到确定后面的南境修士不会追杀上来后,他们才止步,个个都坐在了枯枝叶堆里喘气。

俞幼悠被狂浪生丢到了叶堆里。

她也累得够呛,这一路为了躲避各种潜在的危险,全程都在嗅着附近的味道,但凡闻到太强烈的异兽腥臭味就得提醒队友们转道。

她摸了摸发疼的鼻子,越发怀疑自己是条狗妖。

当然,中途遇到了实力不高的灵兽,众人自然是干脆利落地拿下。

现在算起来,居然只在一天的时间内就斩杀了一只筑基期的异兽和四只炼气期的异兽。

这是东境好久都没有过的傲人战绩,因为以前东境都是选择稳扎稳打,压根不可能一天内狂奔这么远的距离。

被丧尸追多了的俞幼悠还习惯性地用马长老教自己的炼化功法,把这些异兽的尸首都弄成了灰,速度竟然要比使用火系剑气烧异兽尸体的张师姐还快些。

当然,在场外众人眼中,都是张师姐一道火系剑气劈过去便把这些异兽弄成灰了。

徐长老还略自得地点点头:“没想到张师侄的剑气已经臻至如此境界,不错不错,不枉我也曾指导过她数月。”

看穿一切的马长老想嘚瑟,但是又害怕俞幼悠拿这招杀了人或者把别人的法宝给炼坏了,苦主要找上他这儿来要赔款,于是只能闭嘴。

跟炫耀比起来,果然还是灵石最重要。

场内,狂浪生躺在这层厚厚的枯叶堆上不想起来:“今天又是杀灵兽又是逃命,我现在灵力都快用完了,可以直接躺这儿睡吗?”

听到这样的话,姜渊头一个站出来反对:“不可,此时已经入夜,林间有大量异兽出没,一步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倒是真的,俞幼悠也赞同姜渊的说法。

入夜的万古之森要比白日危险十倍,不仅是修士的视野受限,而且许多强大的异兽也出来觅食,更有各类剧的爬虫异兽出没。

四境大会中有不少修士就是死在了黑夜中,他们大多数人连撕碎传送符都来不及,就被隐藏在黑暗中的异兽一口吞没。

不过狂浪生也只是说说,有点儿经验的人都不可能在万古之森的晚上呼呼大睡。

俞幼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她抬头看了看附近的林木,转身对众人道:“今晚先在树上休息吧,体力尚好的,跟我一起在附近值守警戒,若有异常也好叫醒你们,两个时辰后再轮换着休息。”

启南风跟苏意致都主动站起来,剑修们今天其实最辛苦,姜渊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边上的俞长安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少年的声音坚定:“师兄已经力竭,我来就好了。”

说罢,他便拿着剑站了起来走到边上。

众修爬上树小憩,而丹修三人组则蹲在树下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俞长安看了一眼,却没好意思走上去,只是不远不近地持剑站着。

狂浪生刚才还在喊困,真到了树上却又睡不着。

他叹气,语气凄凄道:“肚子饿了,我进来之前就该再吃一碗蟹黄面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回想起了那一碗铺满了灵蟹蟹黄和蟹肉浇头的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树下的启南风马上接过话头:“我倒是更想念我们桐花郡一家叫黄鹤楼的酒楼点心,虽然只是凡俗吃食,但是那味道细腻香软,入口即化,若诸位有机会来桐花郡,我请客!”

对桐花郡有着强烈阴影的盾修们在这种情况下,也高高兴兴地应了。

苏意致细嫩的小脸上都是疲倦,他仰着头开始回想:“其实我们丹鼎宗的伙食也不差的,内门膳堂拿灵米做的什锦蛋炒饭,还有拿灵虾炖的蛋羹,都是极鲜极美的,关键是还不限量供应……”

俞幼悠也跟着回忆起来了:“其实外门膳堂的香酥肉饼深得我心。”

盾修们听得无比羡慕,天盾门不似丹鼎宗那般富裕,膳堂最多也就灵米管够,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啊。

至于剑修们……

剑修们崇尚艰苦朴素的生活,加之没事就在外赶时间做任务赚灵石,所以基本都是一颗辟谷丹就搞定。

听着丹修们在形容他们膳堂里的各色美食,剑修们听得眼睛都快放光了。

更有甚者,抱着自己的剑叹了口气,看样子很是后悔这玩意儿不能变成丹炉,让自己马上转职成为一个丹修。

姜渊沉默着听了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出言冷冷地打断众人的美食夜话:“吾辈修士自当以吃苦为福,怎可贪图口腹之欲?咕咕咕!”

姜渊的声音同众修的讨论声一同骤然而止。

不是被训斥的,而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最后的那三声咕咕咕。

这当然不是姜渊在学鸽子叫,而是……他肚子也叫了。

但是沙雕不懂,在树下的启南风警觉地抬起头:“我听到了鸽子的叫声!是不是有异鸽来了!”

姜渊的脸色猛地僵住,最后他沉默着纵跃到了远离众人的一棵树上,靠着树干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俞幼悠并没有趁机阴阳怪气嘲讽他。

因为其实现在所有人都一样,大家不仅灵力面临枯竭的境地,就连肚腹也是空空如也。

东境这的霉运在这一届还在延续,他们这一路过来甚至连条山溪都没有遇到过,更莫提各类能吃的灵食或者灵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俞不灭总是对天道不敬,才导致他们东境百年霉运当头。

俞幼悠沉默地守着夜,她其实并没有消耗什么灵力,所以后半夜也没有休息,而是一直警戒地守在树下。

眼下不敢生火,只有炼气期的他们被万古之森的寒气弄得哆嗦,挤在一起取暖。

期间启南风跟苏意致也困得要命,不过他们强撑着不睡,反而把俞幼悠拉到了中间,一人往她身上盖了件外袍。

到后半夜的时候,那两人便默契地眯了眼,然后分别靠在俞幼悠的两侧肩膀睡过去了。

俞幼悠:“……淦。”

俞长安跟俞幼悠对视一眼,他突然轻声问:“你们关系好像极好。”

俞幼悠头也不抬,保持着肩膀挺立的姿势,嗯了一声,并没有要同他聊天的意思。

俞长安沉默了。

若是没记错,俞幼悠他们都是年初那会儿才成为丹鼎宗弟子的,也就是说他们三人也不过认识短短一年。

然而即便他从小便在云华剑派出生长大,十三年过去了,却从未和同门这般亲密无间相处过。

按着常理,与自己同胞出生的姐姐应该是再亲密不过的。

然而自丹鼎宗归来后,两人便渐行渐远,但凡见面,俞长安总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小心哄着俞念柔,生怕惹得姐姐不高兴。

可就算这样,也没能哄好。

当日在传送大阵前,他也曾想过回去找俞念柔,结果鬼使神差地……

跟着众人一起走了。

想来回去后,姐姐又要大发雷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了。

俞长安抬头看向前方。

少女的侧脸被月色映得朦胧,隐约地竟让俞长安生出一种古怪的错觉。

俞师妹跟自家姐姐……长得有两分相似?

只是他很快便想起这二人身份的差距,一人是剑神的掌上明珠,从小千娇百宠;一人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吃尽了各种苦楚,好像没可比性。

不过……

皎洁的月光下,俞幼悠身上还披着那两个少年的外衫,而她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像是在努力让身边的两人休憩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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