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仙侠文女主角(27)(2 / 2)
不死仙皇则是轻微皱眉,“我算了一劫,本以为是今日,没想到却不是。”
臣下道,“吾皇不必忧心,我族乃不死族,只要不死,万事皆有转机!何况,诸天之内,除了祖族,也没人能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我们!”
另一边的人族惊愕不已。
他们好像领悟了什么。
‘难怪仙族修行得这么快,原来是气运同享!’
‘这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那他们还敢惹四公主?四公主破灭龙界,那气运,可是滔天啊,得一捧都能飞升了。”
在这个问题上,人族又犯糊涂了。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要是他们被四公主如此庇护,喊她爹都行,哪里还敢说她是什么罪人。
‘可能是仙族驾驭诸天太久,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众人只能将原因归结于仙族太傲了,吃了人家的,脸都不肯低一下。
行,你傲着吧,看看人四公主,饭碗都给你砸了!老娘都很不爽了,你还吃什么呢?全给老娘我饿着反省!
——以上,全来自人族的脑补。
他们暗想,四公主多清雅的女子啊,肯定不会说脏话的。
血昙佛火烧透三十三重天,老仙帝听到哀鸣声,也是不忍,“四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那龙界气运,你纵然为皇,万年也消化不了,还会因为受用不及时,消散在天地中,实在浪费,不如让他们用了,增我仙庭实力。”
“他们用了又如何?”
四公主情态轻蔑。
“用了能在我失明的时候给我寻找天材地宝助我复原?还是在我被魔族俘虏的时候拼尽一切救我出去?又或者是当我脱离魔窟重返仙庭时,给我端来一碗足以快慰的茶水,替我接风洗尘?”
老仙帝僵住了。
仙界众生也僵住了。
“都没有,不是吗?”
更令众人震撼的是,四公主锋芒太盛,老仙帝竟有退让之意。
“此事,是他们太过年轻……”
“您是想说他们年轻不懂事,受了我的好处,又骂我是罪人?”
女人眸中摇光,“那您呢?您活了七万年,堪比始祖,明明是您寿元将至,不愿仙庭出动荡,想要平安交付到下一任仙帝的手中,为何拿我当挡箭牌?区区一个琴族四公主,难道就能拖住仙族的脚步了?”
“您老谋深算我敬佩,但为什么要用我这个受害者做筏子?若您当日发兵,踏平魔界和鬼界,我即便被祭天了,又何妨?或者您是觉得,我一人的屈辱,微不足道,只要能成全仙族,让新旧权力平稳交接,事后再弥补一番,我就能感激涕零,为仙族效力了?”
众人深深俯首,面上俱是火辣辣的。
原来这便是仙族不发兵的内情吗?难怪四公主回来就发了火!
老仙帝原想封住绯红,让她不要暴露自己寿元将近之事,然而他的仙力竟然靠近不了她半步!
老仙帝又是惊喜,又是失落,三千岁的四公主,三千岁的佛子优昙,六千岁的魔帝乘舟归,以及他六千岁的青宫昼,一群不到万年的小家伙,竟然拥有了执掌诸天之能!
他七千岁的时候,连太子之位都没登上呢!
这诸天终究是年轻一辈的。
老仙帝更加衰老了,他自嘲道,“是我老了,瞻前顾后,连小辈都要算计了。”
“陛下!”
身旁的近侍忍不住扶他,“您也是为了仙界苍生!”
老仙帝则是挥一挥手,“算计人就要有算计人的觉悟,这代价我还是付得起的,四公主,还请你留在我仙庭帝台,我会下罪已诏,让所有仙族都能铭记你的付出,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四公主的道力深不可测,他也无法窥探一二,只能尽力让她不站在仙族的对立面。
不然,龙族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此时,一道少年清冽的声音传遍三十三重天。
“主人,我已在奉天琴碑,是否要抹去您的名字?”
二长老与三长老心底一寒。
“你不可以!你乃我琴族公主,怎么能弃名!”
绯红玩味,“正如三公主和她女儿所言,罪人罢了,弃不弃的,有什么关系?”
登时,三长老与她幼女檀杏成了众人目光的谴责对象。
四公主一声落下,杀伐冲天。
“除名。”
二长老惊恐不已,琴绯红威势滔天,他说服不了,只能求救老仙帝。然而老仙帝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为了留住四公主,都要写罪已诏了,他怎么救得了琴族?
于是众人都能听见一道锋利切割的琴弦声。
嗡!
香林八节一心一意,正在抹除它主人在族谱上的名字,奉天琴碑发出了悲烈的哀鸣,仿佛祈求她留下来。
绯红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噗嗤——”
二长老、三长老、檀杏以及在场的琴族弟子,受到了第二次的反噬。
老仙帝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没了四公主的供养,琴族会更有危机感,也许能督促族人上进,而四公主呢,当断即断的魄力能让她迈入新的层次,也是仙庭帝台的一大助力,只是老仙帝担心她断族除名,如无水之根,博得了一时风光,博不了万年昌盛。
但这个他也没法操心了。
老仙帝就问,“绯红仙皇日后当如何?”
绯红懒懒道,“我即一族,我居一重天!”
狂妄至此。
但众人没有一个敢出声制止。
老仙帝答,“善。”
这就是允了她的意思。
绯红要的一重天,就是三十二重天,在老仙帝的清都紫微之下,也是离权柄最近的地方。老仙帝仍然贼心不死,时常让太子昼下三十二重天,陪绯红焚香、练琴、做胭脂、逛灯节,让他争取早日把青梅竹马的名分落实到夫妻之实。
老仙帝语重心长地说,“趁着绯红仙皇还没有男人,你就多利用你这副皮相,别浪费。”
太子昼秀骨清像,眉峰极为柔和疏淡,此时他挑了一下,颇有犀利的意味,“父这是要我色/诱?”
老仙帝一通乱呛。
“咳咳咳!浑说什么!我是让你发挥男人的优势!”
太子昼转眼就卖了老仙帝,把这桩事告诉了绯红,当做逛灯节的路上趣闻。
他们闲逛的,自然不是什么祥和热闹的人间灯节,而是鬼族元气大伤后,为了冲淡冥民的恐慌,特意举办了一个冥骨灯节,那挂在灯盏上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小兔子小老虎,而是一具具剥了皮的血骨。
两人面不改色走在万鬼中间,途中还交流了一下老仙帝年轻时是否也出卖色相才勾搭到仙后,刚才那碗鬼头酒好像有点不够烈是不是头下得太少了,以及这灯盏做工不行老是滴着血建议刻一个聚血阵如此云云。
鬼流泪了。
鬼害怕了。
鬼都避着他们走。
“救命!有恶鬼吃小孩子了!”
一道身影直直撞入绯红的裙摆。
绯红手里提着一盏白骨灯盏,做成了宫殿的式样,阴风一扫,整座白骨宫殿幽光明灭,照得女人也鬼魅妖冶起来。绯红垂眸一看,摔在她裙边的还是个男童,七八岁的年纪,蝉紫小衫,衣摆绣着合欢花,莲藕般的白玉脚踝显着几道森然见骨的血痂。
“姐姐,姐姐救我!”
男童眉心一点红痣,双眼涌动着朦胧的雾气,看起来极为可怜。
那恶鬼也追到跟前,看了看绯红,又看了看含笑看戏的昼,只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它暗骂一声晦气,转身就走。
“等等——”
绯红叫住了它。
“你把他拎远了吃,别碍了我逛灯节的兴趣!”
男童:“???”
这女人怎么比恶鬼还恐怖?
恶鬼也呆滞了。
恶鬼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走过来,“多谢贵人!”
它抓起男童就跑,提到了一处暗巷,准备将他剥皮做灯笼。
“妖族小子,今天撞上我,算你不走运!”
男童眸底幽暗,缓缓摸上了缠臂金。
“撕啦——”
恶鬼被骤然撕裂,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女子面相。
那撕裂恶鬼的,正是她的一支清寒腕阑。
“小节,好脏。”
绯红低头一看,鹤衣沾了零星的乌黑血液,便走到另一边暗道。
男童连忙跟过去,看见的却是一个清瘦少年替她褪下青莲色鹤衣,重新换上了一件鸾衣,细长肩颈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男童耳根一红,又把头缩了过去。
然而他等了半天,没等到那女人问一句……她直接走了!
男童寻了半天,才在冥花灯河寻到了人。
她左边蹲着一个清秀少年,右边蹲着一个年轻男人,三方在比赛谁放得河灯最远,男童死活挤不进去,他只得大声地说,“三十三重天的绯红仙皇当面,承蒙搭救,还请受艳歌行一拜!”
女人摆了摆手。
“小孩,小声点,别吹灭我河灯。”
男童磨了磨牙,“您大恩大德,歌行无以回报,只能侍奉一二!”
绯红回过头,那幽冷的光映在男童的眉目上,红痣生出妖邪,难怪日后成了诸天红线情丝最多的欢喜小妖皇。
她只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就不感兴趣转过头,“你太小,暖不了床,回家玩你的小玩具去罢。”
艳歌行登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欢喜妖窟,可是最勾女人的!
他很大声地强调,“我已有七百岁,只要努力修炼,我会快快长大的,到时候比他们还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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