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做咸鱼第63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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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低头看看,这吊坠其实水头还不错,梅花也雕得漂亮,他礼貌地说:“谢谢。”

还在摆弄呢,有只骨节分明的手向江倦伸来,江倦眨眨眼睛,试探地把自己的手给对方,这下子,反倒是薛放离一怔。

动作一顿,薛放离从江倦手心拿起吊坠,又给了侍女一个眼神。

不多时,有人上前来,抱出了箩筐内的小狸花,薛放离把吊坠系在它脖子上,缓缓地说:“日后应当再不会被当成野猫了。”

“梅妃娘娘,你说呢?”

梅妃见状,面容几乎扭曲。

她这吊坠,她佩戴在身上,日日极为小心,生怕它磕碎了碰坏了,再寻不到相同的吊坠,结果就这么被戴在了一只畜生身上!

偏偏这只畜生,她本就看不顺眼,自己心爱的吊坠佩戴在了它身上,更是让她无法忍受!

离王是存心的!他存了心在辱没自己!

梅妃只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可吊坠已经送了出去,她再不满,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确实。”

薛放离颔首,淡淡地说:“倒还挺配它。”

挺配它?

不过是一只畜生,一只贱畜,怎么配得起她这吊坠?

梅妃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可这还没算完,她又听见薛放离说:“梅妃娘娘说完本王的王妃不知好歹,又道自己刀子嘴豆腐心,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说都说了,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薛放离一掀眼帘,漠然地说:“梅妃娘娘就算是长辈,说错了话,也该与他道歉吧?”

要了她的吊坠,系给了猫便罢了,现在还要她道歉,真是欺人太甚,梅妃沉下了脸,“你——”

“梅妃娘娘,”薛放离淡淡地说,“你若是不肯,本王只好让父皇评个对错了。”

“你先道本王的王妃不及乡野村夫,又道他不识好歹,皆因他不给你这只四耳猫。”

梅妃一听,急急地说:“等一下!”

不行,不可以闹到弘兴帝面前。

在弘兴帝面前,与其说是骄纵,她向来是娇纵的,不那么善解人意,会使一些小性子,但却从未表露出她跋扈的一面。

不可以让弘兴帝知晓她私下竟是如此跋扈,绝对不可以!

那个位置,他们母子二人也想争一争,现在薛朝华不得圣心,只能靠她了。

她不可以失宠!

权衡过后,梅妃咬着牙说:“王爷说得不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确实光一句莫放在心上,也安慰不了太多。”

“好孩子,是本宫的错,”梅妃深吸一口气,笑得很是难看,“这样说你,真是对不住了。”

江倦想了一下,梅妃的话是挺不好听的,但是王爷先是从她手上要来了吊坠,又给自己道了歉,他们也算是两清了,便不与她记仇了,“好,我原谅你了。”

倘若真的识趣,江倦现在该说的是梅妃娘娘言重了,可江倦就这么接受了梅妃的道歉,梅妃狠掐一把手心。

她真是没骂错。

这位离王妃,真真是不知好歹!

赔了吊坠又丢了面子,梅妃自然不想久留,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咬了下牙,梅妃笑道:“本宫接着散步去了。”

薛放离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梅妃扭过了头,立刻就变了一副面孔,满脸都是怨恨。

好一个离王。

好一个离王妃。

还有那一只贱畜。

今日之事,她记下了,改日她必定悉数奉还!

梅妃一走,薛从筠就目瞪口呆道:“好爽,这也太爽了吧?”

梅妃娘娘诶。

在宫里横行霸道,行事跋扈嚣张的梅妃,今天就这么被他五哥给收拾了。

不过嘛,他五哥能治梅妃,薛从筠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是个活阎王,倒是江倦,他在梅妃面前竟然也没有落入下风,甚至还两次——

哦,不对,加上最后一次,统共应当是三次噎到了梅妃,薛从筠是真的震惊。

他一把搭上江倦的肩,“倦哥,可以啊你,把她噎得说不出来话,亏我还在担心你被她给气哭了。”

蒋轻凉本想提醒,被人撞了一下胳膊,他低头一看,是顾浦望制止的他,似乎知道蒋轻凉要说什么,顾浦望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看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危险。

这也太缺德了,蒋轻凉闭上了嘴,与顾浦望一起努力降低存在感,蹲在旁边看戏。

刚才不要面子,江倦现在可是要面子的,他慢吞吞地说:“什么气哭啊,我哪有这么爱哭?”

薛从筠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小的一只虫子——还是金子做的蝉,都能把你吓哭,你就是有这么爱哭。”

他说这个,江倦就不想理他了,这可是自己的黑历史,江倦幽幽地说:“我就不该帮你说话的。”

薛从筠嘿嘿一笑,刚才还只是勾肩搭背,现在立马回了一个熊抱,他真心实意地说:“倦哥你真有义气,没有让我一个人面对她,我……”

话没说完,他的肩膀被人按住。

薛从筠还以为是蒋轻凉呢,也没回头去看,伸手就要往下拽,“干嘛啊?”

江倦却轻轻地喊道:“王爷。”

这一声,薛从筠差点魂飞魄散,他手一抖,整个人都差点要没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跟着喊:“五、五哥。”

薛放离平静道:“手。”

薛从筠立刻缩回要去拽他的手,可薛放离却还盯着他,他嗓音漠然道:“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啊,他正搭着他倦哥的肩呢。

薛从筠连忙收回,并把两只手背到背后,卑微地说:“收回来了,五哥,都收回来了。”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疑惑的。

他五哥老欺负倦哥,两个人应该没什么感情,帮倦哥出头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王妃,怎么也不能在外头被欺负,可现在连倦哥的肩都不许他搭,又是什么情况啊?

薛从筠还在迷惑,又听见薛放离问:“毡毯上的绒毛拔完了?”

薛从筠:“……”

他心虚地说:“那当然还没有。”

“既然还有功夫去赛马,想必拔得颇为轻松,”薛放离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帐中的所有毡毯拿去拔光了吧。”

薛从筠:“……”

统共十来张毡毯呢。

他怎么了?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被加码了?

薛从筠很茫然,他也很痛苦,他简直悲痛欲绝,就差以头抢地了。

“还有你。”

话音一转,薛放离瞥了眼江倦,神色淡淡地说:“跑什么?”

他语气还是偏冷,江倦慢吞吞地回答:“我只是来看看猫。”

“腿上不疼了?”

薛放离语气平平,“父皇给了本王一瓶油膏,你腿上的磨伤可以用,看完猫就回去给自己上药。”

话音落下,薛放离抬脚就走,竟然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江倦,放在往常,都是他亲自给江倦上药的,江倦忍不住喊他:“王爷……”

薛放离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怎么了。”

江倦没说话,王爷明显还在生气,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思来想去,江倦不仅毫无思路,反而满脑子都是顾浦望说的给王爷撒个娇。

可是要怎么撒娇啊?

他真的不会撒娇。

江倦安静了太久,薛放离也等了很久,可江倦始终没有开口,薛放离便满面阴鸷地抬起脚。

可下一刻,一阵轻微的晃动过后,他的衣袖又被人拉住。

会这么做的,除了江倦,别无他人。

薛放离垂下眼皮,气息冰冷,“叫住本王,又什么也不说,你……”

“夫君。”

很轻也很软的一声,江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个称呼——王爷总让他这样叫自己,江倦却一直叫不出口。

这一次,江倦终于喊出来了,他垂下睫毛,慢慢地说:“夫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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