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想做咸鱼第67天*修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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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竟非前朝之事,也非虚构之事,而是——

当朝的深宫秘事。

说书人不傻,掌柜这么一提点,他几乎立刻就醒悟了过来。

既然这故事并非虚构,又是当朝之事,那么那疯子不就是……

离王!?

难怪王妃一再阻拦。

难怪王妃不许他再往下讲。

王妃竟是为了保住他这条命。

他竟当着离王面,讲他如何疯癫,如何罔顾人伦?

若非王妃阻拦,他再往下讲,今日说不定就会人头落地!

说书人越想越后怕,也越想越感激,他庆幸地说:“多谢王妃救了小的一命,是小的不识好歹,是小的不识王妃一片好心!”

话音落下,说书人又忙不迭向酒楼来客拱手,替江倦正名道:“诸位贵人,切莫误会王妃了,王妃不许小的再往下讲故事,并非是他仗势欺人,而是事出有因,王妃他——”

“只是出于好心呐!”

江倦:“???”

什么好心?什么救了他一命?

他没有啊。

江倦很茫然,遇事不决就问王爷,江倦也这么做了,他小声地问道:“王爷,他在说什么啊?”

说书人在庆幸什么,江倦不知道,薛放离却是清楚的,这人也确实该庆幸。

若非江倦在场,不论这故事说书人从何得知,他只会让人缝上这说书人的嘴巴,让他日后再不得以此为生,也不得再传播这故事。

但这些事情,薛放离不会告诉江倦,他只是轻描淡写道:“不必理会。”

江倦“哦”了一声,王爷说不必理会,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江倦想开了,可酒楼之中的来客还在茫然,当然,不止是他们,连安平侯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什么,目眦欲裂。

这说书人,竟是这般不知好歹!

自己为他出头,到头来,他非但一句感谢也没有,还转头对江倦感恩戴德?

那他成了什么?

白白受辱,成了一桩笑话!?

安平侯只觉得血气上涌,几欲呕血,他身形晃了又晃,双手撑在地上,青筋跳出。

可这还没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楼之外,忽然有人敲响大门,竟是来了不少官兵。

“这位官爷,怎么了这是?”

掌柜赔着笑询问,为首的官兵出示了令牌之后,问他:“安平侯可在此处?”

“在的在的。”

掌柜犹犹豫豫地低下头,官兵也跟着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堂堂侯爷,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面上一片红肿,再也看不出昔日的风采,比那乞丐都还不如!

“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官兵环视四周,突然瞄见了薛放离,当即就把事情猜了个六七成。

大抵是侯爷又把王爷给得罪了。

为什么说是“又”呢?

官兵对安平侯拱了拱手,“侯爷,有名女子报案说您砸碎了她的玉佩并一走了之,请您与我们去一趟衙门。”

这名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一个妓子。通常情况下,妓子报案,官府不会受理,何况她状告的还是安平侯,偏偏这妓子手中又持有离王的令牌,这么一来,官府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想也知道,离王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主儿,会给妓子令牌,只能是安平侯把他给得罪了。

官兵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安平侯砸碎了他人的玉佩,甚至还一走了之?

对方还是个弱女子?

这怎么可能?

安平侯的为人处世颇具君子遗风,得了白先生几分真传,他懂礼知礼更守礼,又岂会恃强凌弱,欺负一介弱女子?

众人对此纷纷持以怀疑的态度,安平侯一听,更是勃然大怒,他咬着牙道:“你在说什么?”

“本侯何时做过此等事情?”

侍卫提醒他道:“侯爷,您贵人多忘事,在大皇子那儿,您可是抢了一枚玉佩,又将它砸碎?”

“这枚玉佩是——”

安平侯想起来了,也下意识想辩解,可他话音却戛然而止。

他本想这枚玉佩是他的信物。

可玉佩本在江倦手中,又让江倦赐给了他人,最终转赠到舞女手中,确实全是他……

砸了别人的玉佩。

安平侯一僵。

“侯爷,请吧。”

官兵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倒也没有如同对待寻常犯人一样,直接上前捉拿,而是给足了他面子。

可饶是如此,安平侯既没有痛斥官兵胡说八道,也没有出言反驳一个字,就证明了确有其事。

安平侯竟当真欺负一介弱女子!

砸碎他人的玉佩,还弃之于不顾,让人状告到了官府!

再不可置信,这一刻,方才还对他赞叹有加的来客,也都接受了这个现实。

安平侯,竟是个伪君子。

他痛斥离王妃仗势欺人,结果竟是自己在仗势欺人!

安平侯被带走,倒是为首的官兵,他在临走之前,还不忘来了二楼,恭敬地捧上一物,“王爷,您的令牌。”

薛放离“嗯”了一声,收了起来,他淡淡地说:“你们倒是来得巧。”

可不是来得巧,刚好赶上离王也在场,镇住了安平侯。官兵在出发之前,都做好了带不走侯爷,反被他责罚的准备,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就是这被夹在中间的倒霉蛋,结果——

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若非王爷,今儿个可有的折腾。”

官兵感慨不已,薛放离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懒洋洋地说:“好好查案,该罚就罚,该赔的——依本王之见,那女子颇为可怜,不若让侯爷加倍偿还。”

王爷都撂下话了,官兵自然点头,“应该的,王爷说得不错,那女子确实可怜,幸亏遇见了王爷您,还得了您的令牌。”

“王爷您可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官兵只是在说一些客套话,但饶是如此,他也说得颇是艰难,毕竟以此来形容离王,真是见了鬼了。

薛放离却神色不变道:“本王只是见不惯有人仗势欺人。”

官兵:“……”

他颇是欲言又止,也很不理解这话离王是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口的。

江倦看看薛放离,又联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

那次他们从大皇子那儿离开之前,江倦觉得舞女可怜,王爷就把自己的令牌给了她,还对江倦卖了一个关子。

江倦可算知道王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安平侯打碎了她的玉佩还不赔偿,那就让官府来制裁他。

江倦怎么想怎么觉得王爷人好,对他是这样,对别人也是,浑然不知别人——舞女或是说书人,都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江倦弯了弯眼睛,很是赞同地说:“嗯,没错,王爷心很好的,他见不得人被欺负,也很乐于助人。”

官兵:“……”

官兵:“???”

心很好?乐于助人?

官兵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龟裂。

不止是他,离得近的说书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不管怎么样,今日之事,过程曲折,结尾出人意料,可谓是迷雾重重,令人一头雾水,不过有两件事却是无比清楚的。

其一便是安平侯欺负弱女子,人品实属不佳!

平日再如何伪装得彬彬有礼,终究是现了形,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二嘛。

堂堂离王,生杀予夺、暴戾恣睢,威风成这样,怎地回了王府,竟也是个怕王妃的!?

让他出去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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