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想做咸鱼第99天*修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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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理直气壮,“王爷惯的,要你管。”

安平侯的面容又狰狞了一瞬,“张口闭口都是他,这个野种,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地方?”

野种?

他凭什么说王爷是野种?

江倦更生气了,“王爷是野种,你又是什么?有人生没人养吗?”

这句话,好似刺中了安平侯,他神色一变,咬牙切齿道:“是,本侯的确有人生没人养,你知道原因吗?”

“是这个野种!就是这个野种害的!”

安平侯怒道:“我的爹娘,本是一对恩爱眷侣,只那一日,我娘去妙灵寺祈福,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爹去救她,也再无音讯!”

江倦震惊道:“你娘是……”

安平侯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蒋晴眉!”

行宫。

“你说什么?”

薛放离霍然起身,神色凶戾不已,“不见了?人在行宫,就这么不见了?”

“侍卫呢?禁卫军呢?没有一人看住他?”

地上跪倒一地,王府的侍卫兢兢战战地回答:“回禀王爷,卑职本是跟着王妃的,只当王妃是要去凉亭,却在半路上……突然被甩开了。”

“废物,一群废物!”

薛放离双目血红,少年于他,早已不止是他的王妃、他的太子妃这么简单,有他在一日,薛放离便可以归于平静,也愿意为他佯装和善,他若不在,薛放离便又是那个恶鬼,无尽的戾气在躁动。

“找,给本王找,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给本王找出来!”

他已经许久未再发疯,也许久没有现出这般可怖的模样,侍卫心惊不已,慌忙叩了首,却是连站也站不起来,只得手脚并用地爬了老远,才终于站起来。

侍卫一打开门,又有人匆忙走入。

“殿下!殿下——!”

来人手持一幅画卷,向薛放离呈上,他忍住畏惧,声音却不住地发抖:“这是、这是前段时间,杨柳生受殿下所托,根据口述特征作的一幅画像,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让人立刻给殿下您送过来。”

薛放离接过卷轴,苍白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他面无表情地打开卷轴,画中之人,赫然就是——

安平侯。

死死盯着画卷看了许久,薛放离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他衣袖一扬,挥笔写了一封信,嗓音冷到几乎凝为实质,“送去将军府。”

蒋晴眉?

安平侯怎么会是蒋晴眉之子?

江倦怔怔地看着他。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平侯冷笑道,“酒楼那一日,你不是也陪在他身边吗?说书人的故事,你没有听?”

江倦喃喃地说:“听了,可是这故事他讲得不对,根本不是王爷告诉的陛下,是陛下自己发现的,谁知道其他的地方,究竟是真是假。”

安平侯嘲讽道:“自己发现的?他为自己开脱,就是这般与你说的?”

“不是开脱,王爷就是没有做。”

江倦对薛放离毫无保留的信赖,只让安平侯觉得刺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本侯隐忍多年,一再克制,就是为了他日得以手刃这个野种!”

江倦听不得他这样骂薛放离,“你住嘴!”

越想越觉得乱,问题是在太多了,江倦问他:“你若是蒋晴眉之子,又是怎么成的侯爷?”

安平侯答道:“当年老侯爷战死沙场,侯夫人亲自前去边关为他敛尸,带上了他们的独子,后来侯夫人意外丧命,他们的独子也再无踪迹,一年后,驸马亲自前去边关寻找,最终带回了我。”

“你……”

江倦张了张口,“驸马知道吗?”

安平侯并没有直接回答,“舅舅知道与否,重要吗?他与长公主的抚养之恩,他日我必当回报。”

“你、你成了侯爷,那原本的你呢?”

“死了,早死了。”

安平侯阴沉道:“你真当陛下——如表面一般祥和无害吗?他向来信奉斩草除根!”

江倦太震惊了,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是好像又完全没什么问题。

在书中,安平侯的人生好似是一个模板,这个人物在一开始,就通过主角受的视角被告知他以后会做皇帝,可是他为什么做皇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却从未被告知。

况且,安平侯每一次见到王爷,都对王爷敌意极大。

他每一次见到王爷,也都会露出一种隐忍的表情。

江倦原以为只是他性格沉稳,惯于克制,却没想到他忍的是家破人亡之恨,忍的是血海深仇。

可是这又与王爷有什么关系呢?

江倦说:“……你娘是陛下掳走的,你爹也是陛下让人下令杀的,你恨王爷做什么?王爷从头到尾,也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是受害者。”

安平侯眼神阴冷,“他没做错什么?他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若非是他,我娘也不会死,若非是他,我爹也还健在,他没做什么?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你……”

江倦本想与他争辩,但想一想,根本叫不醒装睡的人,他便轻飘飘地说:“侯爷,说这么多,其实你只是嫉妒王爷吧?”

“你给王爷冠上再多的罪名,他有的,你永远不会有,他没有的,你更不会有——那个位子,王爷不想要,却偏被人捧来,他也不想坐,却为了我去坐,他触手可及,你却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去争去夺去与他抢。”

“你这一辈子,什么都比不过他。”

安平侯怒不可遏:“你——!”

江倦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并暗自决定,鉴于安平侯说了王爷这么多坏话,等王爷来了,江倦一定得添油加醋一番,让他倒大霉。

就是——

他这么大一个人丢了,王爷有没有发现啊?

江倦坐到床上,盯着发红的手腕看不停,压根没发现安平侯站在营帐之外,以一种极为沉郁的目光看了他很久,衣袖一甩,愤然离去。

这一晚,营帐倒是有人给江倦送来饭菜,但是江倦什么也没吃,更是一宿未眠,在床上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营帐来了一个江倦再熟悉不过的人。

“弟弟。”

江念笑吟吟地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倦。

当日安平侯南下,说的是驸马遣他南下,但江念却不这么觉得,只认为安平侯是打算在南方蛰伏。

可是江念猜错了。

安平侯不需要蛰伏。

他竟早已招兵买马!

索性来得早,暴雨还未开始,江念便追随安平侯至此,谁知道又有惊喜。

他那弟弟,竟被抓来了。

身份颠倒,让江念快意不已,如今江倦为俘虏,他居于上位,过去所受的羞辱,心中积蓄的不甘,终于在今日消解。

江念怜悯道:“真可怜呢。好好的太子妃,怎么就沦为阶下囚了呢?弟弟如此,让哥哥看来,当真痛心不已。”

江倦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一晚上没睡觉,当然不想理他,就看着江念自己叭叭叭不停,江倦一个字也不接,只觉得他好吵。

可这却被江念理解为气闷。

“弟弟,我明白你的心情,”江念笑吟吟地说,“往日呢,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太子妃,处处有人护着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你再不高兴,也没人哄你,饭要吃,觉更是要睡的,你可得顾惜好自己的身体。”

江念安慰得假惺惺的,江倦瞅他一眼,总算理了他一句,“我也想吃饭睡觉,可是……”

江念:“嗯?可是什么?”

江倦慢吞吞地说:“饭菜这么难吃,怎么吃得下?还有这张床,好硬,真的好硬,你睡得着吗?我真的睡不着。”

江念神情一滞,压根儿没想到江倦不吃不睡,竟是这么个原因,并非他所想的在气。

江倦又说:“侯爷不是说要拿我要挟外王爷和外祖父吗?你快去与他说,人质吃不好也睡不好,他不给我弄点可口的饭菜,床再不给我弄软一点,我就撑不到见王爷和外祖父的时候了。”

江念:“……”

他这人质,还挺讲究生活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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