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1 / 1）

这宫殿的壁画栩栩如生,记录了一颗星球的毁灭与新生。

“这里有几处好像被涂抹掉了。”最后有几幅壁画被毁坏，看不真切其中的内容。杰森站在破碎的壁画前用心观察。

爱丝特站在宫殿门口，几滴冰凉的液体低落在眼睛上,眼睛里出现了从未体会过的灼痛。她无法克制的闭上眼睛，在疼痛之间她听见了凄厉的鸟鸣。

金色的羽毛散落在地上,高傲的鸟儿狼狈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不过是小小的蛊惑之术,就能让这里陷入混乱，幻鸟还真是个无趣的地方。”少女倚着金色的王座，藐视地上的幻鸟,“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物种，不过是只空有皮毛的鸟类，又如何能称为神鸟。”

如同逗耍猎物的猎人，她不着急让这群被信仰为神明的鸟儿立刻死去。而是将它们关在笼子里，如同豢养家雀一般。

美丽的羽毛被剪去，尖利的爪子被削去，它们无法再也无法飞往天空，高洁的鸟儿大多死于撞笼。比起被如同宠物一般圈养,它们宁可活得自由。

它们也许是知道的,知道族人被引诱捕杀,知道那群人民被蛊惑失去理智。及时到最后时刻，它们发出轻轻的悲鸣，金色的羽毛退为纯白,几不可见的白色雾气从它们的尸体上散开。

灼痛渐渐退散,爱丝特睁开眼睛，许久未见的光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蓝色的眼睛在此刻化为太阳般灿金,神圣又威严。

【向前来,向我们这来。】一声声的催促,轻柔温和似乎海面上晕开的涟漪，并不惹人厌烦。

没有感觉到话里的恶意，看在眼睛的份上，爱丝特一步一步往前走。布鲁斯注意到爱丝特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对，在她将要撞向墙壁的时刻堪堪抓住了她的手。却在她迈出一步之后，被特别的结界排斥开。她就这样眼睁睁的在他的面前穿透墙壁消失了。

爱丝特进入了一个特别的结界里，在她的眼前是一只巨大的幻鸟。它轻轻落在地上，俯下身和爱丝特平等的对视。“我与一位人类做过交易。”它开口说道，鸟类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溪水，清澈好听。“只要有人能进入宫殿并且怀有赤子之心，我就需要告诉ta，我们的计划。”

“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我刚才好像还不太好的评价了你的故事。”少女歪歪头，没想到幻鸟这么直接。

“时间所剩不多，你可以听完决定是否去做。”幻鸟的声音依旧柔和。

这是几年之前的事情，当哥谭还未彻底陷落的时候。

有人将被污染的幻鸟投放在了这个地方，这也正是白雾出现的原因。幻鸟诞生于自然，死后本该魂归故乡，滋养生灵。但故乡已毁，生灵已亡，生前的执念被利用转变为了恶。

在还未严重之时，有外人进入过哥谭。那是一位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人，他很聪慧发现了沉睡中的我。将我唤醒之后，要与我做一场交易。

他告诉我如何掌控时间宝石的力量，而我要替他看好那个人。他说等到他回来一切就会有重新开始的希望，如果他没回来那么就让我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接替他。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幻鸟有些惋惜，他有着耀眼的灵魂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类。【白雾扩散得很快，你救出的那几位好孩子都没能阻住哥谭的逐步迈入死亡。我无法看着他们死去，便将时间回溯，停留在了他们即将死亡的前一天。】

提姆会被黑色的诅咒吞噬沦为新的怪物，迪克会彻底丧失意识成为滴水兽的一部分，杰森的灵魂会成为怪物的美食。唯一特别的布鲁斯……

幻鸟见过他，他最初还是以人类灵魂的样子回到哥谭的，大概是执念太深无法放下哥谭。在发现哥谭的陷落之后，他试图为哥谭做些什么但魂灵的力量实在微小。螳臂如何挡车？它看着布鲁斯最终连人型都维持不住，成为了守护灵的样子，却依旧固执的游荡在哥谭。

“所以，你就是哥谭上空的诅咒？或者说，是那诅咒的一部分。”爱丝特回想起了笼罩住哥谭上空的诅咒。

“是。”幻鸟点头，“它拥有我的能力，却不是由我一个人独自掌控。”它带着些许抱歉。

“你的那个交易，还有一部分是看顾时间宝石吧。”爱丝特猜测道。

“他说，时间宝石或许是人类的救命稻草。他教会我如何控制，我便将它扣留在了哥谭里。那人没有办法拿走，也就默认了这块宝石留在了这里。”它的话音一顿，“但现在他回来了。”

“我知道了。”爱丝特点点头，他们现在与幕后之人在获取时间宝石上保持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谁先拿到谁就能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礼物，希望能帮上你。”柔软的羽毛拂过脸颊，一根金色的羽毛悄悄融入入她的身躯，留下了漂亮金色印记。柔和的风将她推出宫殿，“呆得太久，会被那人发现。”

脚下地板不断的震颤，整座宫殿正在向下沉没，冰冷的爪子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被用力拉扯回去，跌入一个软乎乎的怀抱。她抬眼望去，眼前的奇异空间已经消失只有布鲁斯生气的眼神。

蝠翼从背后展开，布鲁斯拎着爱丝特从晃动的宫殿中离开，杰森紧跟在一旁。当他们离开之后，那座宫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爱丝特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让自己更加舒适的靠在布鲁斯的怀里。眼睛里的金色正在缓慢退去，变为原本的蓝色。她从布鲁斯的怀里探出头，她的眼睛不再受白雾的影响。她透过白雾看见了今天的月亮，“是个月圆之夜呢。”她小声的在布鲁斯的耳边说道。

布鲁斯的爪子收紧了一瞬，等他们的周遭的白雾散去，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爱丝特，好慢哦。”艾尔芙向爱丝特挥挥手，“等你很久啦。”

艾尔芙最先与黛妮卡碰面。金红色的战甲就算是在黑夜里也是耀眼得不可思议。当然最明显得就是由远及近的史莱姆群。

黛妮卡将巴基和索尔放下，原本浩浩荡荡的史莱姆群已经在路途中的雷电与导弹中耗得七七八八。仅剩下的十几只史莱姆很快就被艾尔芙消灭了。

艾尔芙简单的将彼得的事情告诉他，拿到了药水先稳定住彼得的身体状况。但彻底解决估计还是需要爱丝特过来看看情况。

“快来看看。”刚刚被布鲁斯放下的爱丝特就被黛妮卡拉着去到彼得的身边，“彼得的身上有黑白花纹，还有一个记号……”知道爱丝特爱不见，黛妮卡仔细的描述了彼得目前的状况。

爱丝特看着眼前的彼得，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指头上扎了一针。指头逼出的血液是黑紫色的，散发着液的腥臭味。“药水的库存还有多少？”

“还有二十几瓶吧，我带的还算多。”黛妮卡拿出药水，“需要怎么做？”

“先给我几瓶。”爱丝特简单的布置了一个帐，“不许看哦大家。”在帐即将合拢之前她认真的说道，手上拿着一把刀光凛冽的柴刀。

“那个，治病需要那柴刀吗？”托尔莫名咽了一口唾沫，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治病，倒像是去谋杀的。

漆黑的帐隔绝了大家的视线与听力，唯有布鲁斯能够穿透帐看见里里面的场景。爱丝特正拿着柴刀高高举起，砍在了少年的身躯之上。一时间血肉飞溅，含着蛛的血液从她的脸颊滑落。

布鲁斯：！！！

爱丝特不慌不忙的拿起身边的药水洒在彼得身上，奶白色的光芒也缓慢的包裹着他的身躯。那些血液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正常的血色。她重复这些步骤多次，当血液完全恢复血红之后，她将少年逼至濒死的状态——【异能力请君勿死】发动。

等到“帐”散去，强烈的血腥味几乎熏得让人几欲作呕。冰冷的柴刀上有鲜血滴滴滑落，灰色的作战服上溅上了暗色的血液，乖巧的面容上喷溅上了鲜血。那活像是从刑侦剧里跑出来的变态杀人魔。如果不是彼得的胸膛还在起伏，面色比之前好多了，他们差点以为爱丝特在里面进行了尸体解刨。

爱丝特将脸上的鲜血擦去，晴空般的蓝色眼眸蕴含笑意，“大家身上有伤口吗？”她的声音如沐春风，黛妮卡和艾尔芙却感到后背发凉，齐齐后退一步。

“我很健康，对吧艾尔芙。我现在感觉能单挑一群人。”黛妮卡面色紧张，视线胡乱漂移。

“对对，我也是。我觉得我好极了。”艾尔芙打着哈哈，求救的看向布鲁斯。

“不用害怕嘛。”爱丝特笑得如沐春风，“我可是能治疗诶。”

“爱丝特已经够累了，小伤可以不用麻烦她的。”艾尔芙认真提醒，【超级痛的。】她背对着爱丝特无声的对大家说，【建议不是濒死别找她。】

就算艾尔芙不提醒，众人看向彼得旁边几乎染红的土地。看见这个谁都不会大大咧咧找她治疗吧，心里那关实在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