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看谁更胜一筹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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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冰前,单教练就拿出了戒尺,沉着脸让余白出列。

其余的小萝卜头面面相觑,余白的事他们都知道,都过了两天了还以为单教练不会处理,没想到今天忽然发作。

看着队友蔫头耷脑的出列,都情不自禁替他紧张。

“伸手。”

“啪!”

木头作的戒尺颇有分量,打在手心上顿时一条红痕。

能当运动员的都习惯了疼痛,打手心倒没什么,是常规的体罚之一。

未免影响训练,戒尺不会落在肌肉发力点,也不会落在肉多的臀部。因为摔倒都是臀部先落地,心有顾忌就会下意识扶冰承受大部分力量,很容易引起手臂挫伤。

只有打手心才不会有什么影响,回头带个厚实点的手套就可以继续训练。

主要是……

这会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这心性要回来,恐怕得要一段时间了吧。

上冰前的一段惩戒行为,吓的其他人如鹌鹑一般老实,训练质量都好上不少。

余白没有眼冒泪花,也没有一脸委屈,最多只是在训练中时不时甩一下手,猛然一看,那毛毛躁躁的感觉去了不少,显得沉稳了许多。

下训后,等单教练一走,他们才纷纷松了一口气,神色一松,也敢围着余白安慰了。

“兄弟,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涂点药啊?”

“嘶……教练下手真重,看这红的,明天就会肿起来吧。”

“我那还有冬天的手套,回去拿给你吧。”

何永安看了两眼没掺和,捞起水壶喝了两口,忽然便听到余白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何师兄……”

“嗯?”

“听说你和司空师姐比较熟,你可以带我去找一下她吗?”余白急急忙忙解释道:“我想和师姐道歉,教练惩罚我是应该的,但不给师姐道歉的话心里过不去。”

何永安有些惊讶。

这位师弟他没怎么打过交道,只知道是以“跳跃天才”的名气进入国青队,队内也比较重视。

不过他倒没有危机感,因为余白除了跳跃以外,其他技术动作都非常糟糕,不管是从分面还是经验上看,想要和他同台竞技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不过你要等一下,她一般会加训到七点才下训。”何永安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谢谢师兄!”余白高兴的笑出小虎牙来。

何永安也微微一笑,他挺欣赏对方敢于承担的性格,就是看着有点胆小。

毕竟司空夏就在主场馆那边上冰,帮不帮都好,直接过去找就行了。

一直到晚上七点,何永安的加训也结束。

此时副馆陆续有选手回来加训,也有选手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去课室上课,随着队内的人员增多,文化课艺术课都要分开上,所以大家作息都略微不同。

余白背着书包,忍不住又问道:“何师兄,司空师姐会不会很凶啊,她会骂人吗?……唉骂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手贱呢。”

何永安还没见过司空夏生气,本来想安慰一句不会。

但说实话,本人被各大媒体轮着报道,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都有,攻击的宽慰的阴阳怪气的。

就算是退网不看,但经过赛季前队测风波那事,都知道网友尿性,光是想想都很不愉快了吧。

所以他只是含糊的说了两句,没敢打包票。

两人通过长廊后,便一眼看到司空夏正在挡板上写着什么,然后把笔一放,继续绕场练习跳跃。

加训估计是阿克塞尔三周跳的专场,那高飘远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做的出来。

难度步法转三一进,干脆利落阔步一跃,双足顿时离开冰面,三周半迅猛轻快,当清脆的落冰声一响,她便稳稳当当的后滑而去。

太美了。

不过好景不长,在两人走近时,司空夏起了三个阿克塞尔三周跳,只有一个是成功的,这种发现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余白的头上。

是不是因为不开心所以影响到了训练?

是不是老想着这事不能专心,结果训练出了岔子?

“呼……”司空夏呼出一口气,扯下手套胡乱往额头擦拭了一下,一转身,就看到满脸忐忑、战战兢兢的陌生小孩看着她。

再看,何永安在很后面招了招手。

“怎么了这是?”司空夏滑到边上,不解的问道。

余白鼓起勇气说明了来意,有些词不达意的表示对这件事的后悔和抱歉,说完就等着对方发难。

却见司空夏忽如春风来般展眉一笑:“我还以为什么,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余白呐呐的不知要说什么。

司空夏看向何永安笑道:“今天训的那么晚,吃了么。”

“还没,现在去饭堂估计只剩蔬菜盘了。”何永安才走过来说道:“你是在控体重吗?听说汤医生不让你吃饭。”

司空夏一摊手:“对啊,控了一周还没下去。”

“惨。”

“那你们连快去饭堂吧,好歹还能剩点水果。”司空夏说着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你有队友出了2a3t?这么拼是攒着上世青赛吗?”

“不清楚,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何永安一笑,一指旁边的余白。

司空夏惊讶道:“原来是你啊。”

“……是,是我。”

“真不错,男单这个年纪出2a3t进度算快了,继续加油,现在成年组一线选手人手一个3a,青年组也不遑多让,要是想争夺世青赛名额,还要再努力一些,和你何师兄多学习,这可是大奖赛总冠军得主。”

这种隐隐约约吹捧的调皮劲,让何永安又无奈又好笑:“哈哈说啥啊你,走了走了,你继续训练吧。”

余白被师兄拉走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直到走出冰上训练场,才叹道:“师姐好温柔啊……”

被教练惩罚时他还能压住情绪,此时被当事人一安抚,那愧疚感顿时腾升到顶点。

而何永安摇摇头,显然这话题被故意偏移了几万公里,估计是不想谈这事。

——她真的无所谓吗?

她没有表现的那么无所谓,当然也没有陆教练对待的那么敏感。

司空夏侧靠在挡板上看着他们离开,下意识想找手机时,才忽然想起在前天,手机就已经又又又一次被陆教练没收了。

之前都是用手机记录训练情况,现在转而用笔记本真的好难习惯,她也不敢把新买的平板拿过来,免得又被没收。

是呢。

就算那天只看到了那么一篇,就被教练立刻没收手机,但她非常清楚,媒体的火上浇油、拱火行为是拿手好戏,有那么好的素材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

而选手进入成年组后仿佛脱离了新手保护村,赛场如战场,看不顺眼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那么后续的情况,她也能从庄慧月的神色中猜出来了。

原来不是因为膝盖负伤导致的兴趣缺缺,温妮莎俄才没有和她们赛后聚会、晚宴互动……

可能这就是成长吧,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短暂的休赛季过后,大家就成这样了。

司空夏一推挡板,在斑驳的冰盘上滑速越来越快,渺小而单薄的影子落在了身后。

整整两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每次各种糟糕的情绪都要去解决、去和解、去压制,那大佬们有多少时间都不够用吧?

负面情绪是无所谓解决不解决的虚无。

要做的,是在各种不同的情绪下——无论是被阴沉天气所影响,还是一觉醒来情绪忽然低落,亦或者单纯调动不了充沛的情绪。

也要依旧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稳定、坚定的踏上战场。

“刷拉!”

迅猛的风声掠过脸庞,三圈半的旋转旋转轴心稳固,高远度依旧充满着一往无前的凶猛气势——

既然要搞我心态,那就看谁更胜一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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