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2 / 2)
“说。”春简慌斥。
“它们是过去的东西,被曾经的某个神灵彻底封印了,而今是因为某个禁忌技术的打开,它们被重新召唤出来了。”
“说准确点。”
“是信息!”游臣语气有点颤抖。
“什么?”春简皱眉。
游臣于是尽快地说明了一些背景。
很多文明的古老训诫都会提到“消息”的危险性,所谓“消息”,即是情报,也是“信息”。比如说,文字里栖息着神灵、妖魔与诡异的说法,当文字第一次出现在第三维度的时候,天地异变,鬼神泣嚎,可见其绝对独一无二的特殊性,也可见“信息”的恐怖性。
“信息技术……不,在这个世界应该叫做量子信息技术?反正不管具体怎么说,就是这个分野的某个研究打开了封印!现在的百鬼夜行还只是小规模,后面规模还会越来越大,那只巨鬼我们现在就觉得不好对付了,但它还仅仅是一只啊!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传说,古代曾经有过一个巨人文明啊……”
说到这里,游臣都不想再说下去了。一向无惧的春简脸色也白了。
轰!路面接连塌陷,裂出无数网纹。
两人面对巨鬼,几乎都同时心头一怔,无力感跟绝望扑面而来,随着每一次的地震不停膨胀,好像即将扑卷人的巨洪。
正确的局势认知无疑是玩家必备的能力,然而有时候,也正因为这个能力过于强大,而导致早早就感到绝望,现在,他们正是遭遇了这种局面。
轰,好几片建筑跟纸牌一样被拍飞。
它要来了,可是怎么办?
刷到一千的好感度才对应可以击穿普通墙壁的力量,究竟刷到多少好感度才能拥有硬抗巨鬼的力量?就算勉强达到了,可那后面还有一个种群的巨鬼啊。
游臣双腿发软,已经好久没有面临如此绝望的局面了。
但是眼前,巨鬼一步步走近,一脚踩进地下通道,身体稍倾,沉了一沉,然后地下发出无数悲鸣。有一大批玩家躲在那里的地下设施中,突然的塌陷几乎要了他们所有玩家的命,当巨鬼抬起脚时,他们甚至可以看见它的脚底沾黏着多少尸体和半死不活的玩家。
血腥味夹杂在凶猛的冷风中,它脚底的一些半残玩家甚至还在拼命求救。这个画面,如果是人类玩家远远看见,或许会联想到某个人不小心踩到一堆虫子或蚂蚁的场景。而巨鬼也确实是这个反应,它就如同人类不小心踩到异物了一样,还跺了跺脚,努力将脚底弄干净。
太残忍了,怎么能这样!有玩家看得浑身发抖,理性的弦简直也要被踩断,种族上的代入感让他感同身受,浑身难受。
然而,几乎任何生灵在死亡面前都毫无尊严可言。
要是新人玩家见到这一幕,绝对吐的吐,跑的跑。唯一欣慰的是,黑夜很暗,几乎没有什么光源,于是他们免了直视血腥的机会。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春简浑身发颤,哪怕她经验再多,也无法扼住本能的恐惧。面临着只剩五十米左右距离的巨鬼,她张着嘴巴,好像欲言又止,但那只是恐惧的一种反应而已。
轰!巨鬼继续前进,一步踩碎一座高楼。
春简僵硬在了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她知道要跑,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关键时刻,居然是被游臣扛着跑的。
“大姐,我们是不行了,跑吧,至少死的漂亮点,哈哈。”
游臣的最后也依然没心没肺。
春简被他用力推飞,扔到了更远处,而他被巨鬼脚步造成的爆风吹飞,重重地撞到了某栋楼。
那栋楼下一秒就被巨鬼踩塌了。
外界诸天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司空见惯,除了他们的庇护神,知识神外,皆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人在下棋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棋子被对方吃掉,会痛心棋子吗,大概率不会,只是会担忧下一步怎么走。
最多感叹一声:“可能【石头演化】也会没有赢家。”
摔在地上的春简呆呆地看着后方,头脑终于不再空白了,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一生份的记忆量,表情复杂而扭曲。
她毅然扭头跑了,跑向唯一可能安全的地方。
游臣之前收集了所有重要npc的位置情报,其中当然就包括那个npc。
几乎同一时刻。
托纳和猎奇者都注意到了北城区的地狱境况。
“靠……巨人死了也会变鬼,我可以这么理解吧。”托纳嘴角略抽。
“没办法不这么理解啊。”猎奇者害怕道。
“等等,它是不是朝我们这里来了?”托纳看见那个巨鬼转动方向,突然面朝他们的方向,停了下来,然后开始走动。
“卧槽!不是吧!”猎奇者正要侧退一步,但是又立刻想到之前的领域杀。走近那个npc的领域,很可能会即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进退两难了。
另一方面。
报亭前。北恒仍是闭眼,一动不动的姿态,地动山摇甚至都影响不了他,但是他并非一直保持原样。如果有谁在附近的话,他或许就会看见,北恒身边萦绕着无数的光粒子,银光粼粼,看着无比神圣,然而却也像一种束缚。
北恒就好像被捆绑其中,难以挣脱。
意识世界中。
北恒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主神的脊椎”从来没有躲藏,祂一直都在,祂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信息的统合体,任何信息都是祂,祂亦是任何一条信息。
比如到处可见的游戏规则、城市的环境情报、视觉、声音、甚至是天边的残阳。
祂无处不在,然而自己却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祂,以至于被侵入到这个程度才终于察觉。
多少有些为时已晚了。而且最吊诡的是,祂居然完全突破了左瞳的意识防御,就像生来就在这里一样,理所当然地出现了自己的意识世界中,怎么清空意识也没有用,甚至还像是植根了一样,在不停膨胀成长,密集地满布于自己可能思维到的任何一个角落。
自己的意识空间就像染上了无法擦拭的墨水,不停地被染黑,而自己正位于黑墨的中心,无法逃脱。
北恒无意识地皱了皱眉,面对这个局面,他暂时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说吗。”
北恒选择了直接提问。
一直持续的墨色污染在他说话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好像听懂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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