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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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肃穆的天子书房内,幽幽沉香缥缈升腾,其间却又夹杂着一股龙涎香与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于安静的空气中缠绵飘散。

除了摆在多宝架上的自鸣钟在一下一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只有两道轻重不一的喘/息声,将这处理国家大事的书房内添了抹暧/昧缱绻之意。

再度被松开时,纪妤童气息急促,却仍是未忘了方才的事,哑着嗓子语气不稳道:“君无戏言,皇上方才未曾拒绝,那便是,答应了我,我想--啊!”

缪靳此刻谷欠火焚身,哪里还由得她轻声慢语的说些什么,伴着一声娇呼,遒劲的腰身一个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半点不曾迟疑便丢下御案上堆叠待阅的奏折,抱着怀中娇人大步入了后方小憩的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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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听到有关选秀一事至今已有两月,可纪妤童却不曾在皇宫里见到半个秀女的影子。不过她并未多想,只以为现下还在全国甄选当中。便是现代海选没有三五个月也挑不出精英,更罔论这个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的古代。

近两个月来她一日不差的主动关心他的饮食起居,于他书写时红袖添香,安静的待他忙完国事后亲自替他按穴解乏,夜晚的床榻间亦是婀娜婉转百般配合,如此坚持不懈百依百顺下来,终是令得他松口答应离宫出游,那一刻,巨大的欣喜险些将她的理智淹没。

自那日起,她便度日如年般盼着启程之日,但她却克制着将要弹压不住的情绪,不断提醒着自己只差这临门一脚,莫要功亏一篑。

而在此期间他已将她从本就相距他寝宫不远的凤栖宫搬到了帝王寝殿,并着林太医一日三次来请脉。至于请的什么脉,她心里亦是清楚透亮。

“如何?”

“林太医,您可有号出什么来?”

林太医收了锦帕躬身从被赐座的凳子上起来,退后两步拱手拜道:“回皇上,娘娘,娘娘的脉象平稳康健,气色明亮气息悠长,先前的的郁结之症也几乎痊愈。现如今,娘娘身子已然大好,万事无虞。”

纪妤童意味不明的舒了口气,点头笑道:“我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好,全赖林太医医术高明,配药精准,我已命人备下谢礼聊表感谢,林太医莫要推辞。”

话音落下,含衣便已双手托着一摆着两个褐色木盒的金漆托盘走过去,微微福身施了礼后,便将托盘上的两个木盒盖子打开。

两排整齐码着的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乍然显现,其上纤尘不染的银芒霸道的刺了下场中众人的眼。

但令林太医失色的并不是这千两银锭,而是另一个木盒中,那个书籍发黄发卷看得出已是多年老物的医书之上。

行医之人终其一生都在钻研医术。而一本绝本孤本,相传已遗落民间不知去向的大医书,就更是每一个行医之人梦寐以求之物。

现下,这样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而它已经属于自己,这惊喜,简直比他得知考入太医院那时的激动更加大。

他甚至已经忘了皇上还在看着自己,本来儒雅的长相因着此刻的激动都有些僵硬,而那双拿针都不会抖一下的双手,亦因激动轻抖着。

半晌后,他方才克制着马上拜读的渴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极力隐忍却仍激动的谢恩道:“微臣,为娘娘医治本就是本分,亦乃是荣幸。微臣本对娘娘赏赐受之有愧,可这本医书孤本,微臣遍寻多年未果,不想竟借由娘娘之手所赐。微臣实难拒绝,便唯有愧受了,但娘娘赐书之恩情,微臣定铭记终身,日后亦必更用心为娘娘调养身子。”

纪妤童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这就好比一个医生获得一份顶尖医生提纯取精的临床实例与治疗方案。其价值几何,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林太医言重了,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你若要谢,便谢皇上吧。”

“是是是,微臣谢皇上,谢娘娘!”

缪靳冷着脸看着那林太医如获至宝般捧着那医书,而弃那银光闪闪的银锭子如无物,脚步匆匆跪谢离开的背影。

气息阴郁的冷哼一声,转眸看她:“那孤本你平日里爱不释手,怎如此轻易便送人了?且他为你医治本就是分内之事。言之凿凿你身子已康健无碍,却为何朕夜夜不缀,你都未曾传出喜脉?可见其医术实乃不精,朕未降罪于他已是恩典,如何当得起你之谢!”

如此幼稚之言出自他口还真是令人忍俊不禁,纪妤童打趣的看着他笑道:“皇上可真是冤枉人家林太医了,他那般年纪顶着炎炎夏日一日三趟往返请脉,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我自是能感觉得出自己身子日渐康健,这全赖林太医之功。且那孤本我已翻看数遍便是默亦能默得出来,只终是悟性有限不得真意,与其留在我这落尘染灰令宝玉蒙尘,不如将它流传下去。我相信,以林太医之医德医术定是能将其参透进而救治更多人而惠济天下。”

看他虽仍是一脸不愉,但眉心处的褶痕却明显舒展,看着她的眼中亦越见柔和,方莞尔嫣然道:“且子嗣之事急不得,殊不知越是着急反而越是求之不得。一则我近来总是服药,虽是无碍身体,但是药三分,此时若有身孕那素便会被胎儿吸收,于生长乃至于体质都有大弊。而皇上又急于求成身体听从大脑指挥不自觉便会紧张,自是事倍功半。依我看来,待得你我出游归来,心情舒畅自是事半功倍,到那时夏日已过,待到来年生产恰好避过炎夏,于身子恢复也是正正好。”

她说这话时雪白无暇的娇颜上再不见独处时的清冷,衬着窗外艳阳竟让缪靳看幻出几分为人母时的美丽光芒。且不仅如此,提及身孕生产,她亦不见有半年多前那时恨之欲死的丝毫抵触,反而还细细为将来孩子的安危与她自己生产时的气候做打算。

而这几月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自是身有体会,绝不会看错。遂她现下,应是真的再无想要逃离他的想法了吧,

且他已令伺候她的宫人都服下那蛊药,只要她再次于她们身上施展能力,必会被发现,而至今日,他都未曾听到一例发作的消息

缪靳望着她的眸光暗了瞬,起身步到窗前背手而立凝眉斟酌着,

还有归云先时所提一切了结均在翠山之言,还有那三个时刻,按路程算,待他们到达翠山不久便会迎来第一个时刻

背对着她的眸中掠过一抹冷厉,隔空遥望南方,不论那里究竟会发生何事,此次便都一并解决,他绝不能,亦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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