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瑚哥（2 / 2）

夏油杰不屑分出一点视线，将菜单合上。而漏瑚的杀气渐升，慢慢竖起手指。

超直感令如月时雨神经紧绷，瞳孔微缩——他想杀了这个店长！

少年来不及思考对策，猛地向前一探，唰地握住漏瑚的手指：“哥哥等等！！”

空气突然安静，室内温度骤降，空调的凉风让如月时雨打了个寒颤。

少年和漏瑚三目相对，倒吸一口冷气：……糟了，打游戏的坏习惯又出来了。

漏瑚瞳孔地震，上下扫视着他：“你这是几个意思？”

耳环传出reborn深深的叹息，这令如月时雨想咬舌自尽。

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他是玩游戏的青葱少年。

为了buff，他可以不要脸；此时为了他人的性命之忧，又有何不可？

于是，他抬起另一只手，在漏瑚猛地警惕的目光中，虔诚地握紧对方的手指：“我的直觉在冲我喧嚣，你，就是我的哥哥。”

超直感：我没有？你再胡说？

在夏油杰深沉玩味的视线中，漏瑚震声道：“你小子在说什么屁话？！”

如月时雨心中咋舌：……没办法了，他本不想做到这一步。

“哥哥，你不愿意认我了吗？哪怕我们有年龄差，你也不能不要我啊。”如月时雨说着收回一只手，掌心燃起死气之火，“看，这纯净的高密度火焰，熟不熟悉！”

漏瑚怒喝：“我他妈陌生得很！”

“哦？和漏瑚一样是火啊。”比起漏瑚，夏油杰显然对如月时雨的火焰更感兴趣。

他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店长，好奇地打量着死气之火：“很漂亮的橙色。”

如月时雨拖长腔道：“是吧——”

身后店长看着穿着袈裟的怪异青年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吓得连退好几步走开了。如月时雨见状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对方别再来了。

他面不改色但心中一沉：这几个咒灵草菅人命，根本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

他收回手，挡着嘴巴和夏油杰咬耳根子：“橙色的火约莫三千摄氏度，岩浆最高一千三百摄氏度差不多吧。可我不会嫌弃他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能瞧不起蓝啊，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和谦逊。”

夏油杰小声道：“你除了语气哪里有一分谦逊？”

漏瑚仅一只的眼睛本来就大，翻起白眼不能更醒目：“你们两个不会觉得我听不到吧？”

“不过，你不讨厌人类。”夏油杰戏谑道，“你不会觉得我看不出来吧？”

如月时雨蹙眉：“我不明白，你自己不也是人类吗？”

“人类？”夏油杰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低笑两声靠近少年，恶意十足地压低声音，“我像吗？”

少年瞳孔微缩，一时说不出任何。

——又是违和感。

夏油杰看起来心情大好，他将最后一口冰水仰头喝干，说：“反正要说的就这些，不想吃华夫饼就走吧。”

如月时雨无语：“所以你们真是来吹空调喝冰水的？进这么高档的店，连咖啡都不买一杯？”

夏油杰意味深长道：“你想喝的话我可以单独带你去点餐，还能再聊聊。”

如月时雨立刻扯开话题推辞道：“我喜欢吃寿司，下次带我吃寿司吧。”

青年听了笑答：“可以啊。”

“等着，把狱门疆交给我。”漏瑚咧开嘴饱含杀气地笑起，哑声道，“五条悟由我去封印，如果太弱了被我失手杀掉，也不许有怨言。”

夏油杰挑眉，须臾才站起身将袈裟理好：“等你打赢了，我再把狱门疆给你。你这么强，如果有自信的话，或迟或早都无所谓吧？”

这句话巧妙地让漏瑚地心情得以好转，如月时雨一边在心中为夏油杰鼓掌，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地离开了咖啡厅。

一出门，夏油杰就因外部的热浪眯了眯眼，回头问道：“如月，接下来你会往哪里去？”

“我——”如月时雨拖着长腔佯装思考。果然，reborn建议道：“不要追太深了，和你没有关系。”

“我有自己的地方回，就不和你们一道了。”如月时雨看着夏油杰又补充道，“期待和您吃寿司的那天。”

他这句话说得让夏油杰无法挽留，后者意会：“我也很期待。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能再深入谈谈。”

“比方说？”

“比方说世界的过去和未来——什么的。”说完，夏油杰和善地笑笑，便转身离开。

如月时雨安静地盯着对方和两个咒灵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嗯？“两个”？

如月时雨转头，和漏瑚又一次三目相对。少年支吾道：“……您不走吗？”

漏瑚别扭地问道：“你住在哪里？”

如月时雨指尖一颤，不语。

——八成是睡大街吧，就是没想好睡哪条街罢了。

好在漏瑚不打算深究，道：“不想说也罢，我们也没有随便公开住处的习惯，我也自有找到你的办法。”

他这句话让如月时雨整个人警惕起来，脑海里疯狂思考该说些什么。

漏瑚想了想，报出一个地点：“我平时在这。明天晚上来找我，我带你一起去劫五条悟，给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大’。”

如月时雨大脑停止思考：“等一下，我也要去？”

漏瑚叹气道：“毕竟被人知道我有个这么弱不禁风的弟弟，实在是说不过去。那我走了。”

语毕，他便消失了身形。

一时间，街上只剩下瞳孔涣散的如月时雨。

——糟了，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