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向阳(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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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时雨指尖一颤,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

风吹过树冠,飒飒的声响中月光支离破碎,摇曳的影子里又显得那般夺目。

“今晚的月色何其美丽,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安德烈·纪德从后腰处抽出手枪上膛,指向少年,“来吧少年,你为了你的理想而战,我为了我的夙愿而战。”

如月时雨抽出妖刀村雨,随口道:“您知道,‘今夜月色真美’这句话在日本有着不同的含义吗[1]?”

安德烈·纪德问道:“什么含义?”

如月时雨笑说:“是含蓄而委婉的表白。”

安德烈·纪德回答道:“那不适合我,我更喜欢热情而浪漫的追求。”

他说着扣下扳机,对着俯冲上来的少年满足地叹笑道:“让我得到我所渴望已久的解放吧,时雨。”

lupin。

织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指间夹着的黄叶:“哪里来的梧桐叶?”

“路上掉我脸上,宛如女子的亲吻,热情又含蓄。我舍不得它凋零于那冰冷之处,便将它带来了。”太宰治脱下西装长外套坐好,挠了挠三色猫的下巴,“晚上好,老师。”

“喵呜——”

太宰治回头看向青年酒杯旁的破旧小说书:“你那本书又是什么情况?”

织田作之助将书拿起来递给对方:“啊,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一本书,这是中卷。”

太宰治将书接过随手翻了翻,手指拂过边缘的字迹:“这是你的字迹吧,织田作。真意外啊,你看小说居然是会记这么多笔记的类型?”

织田作之助抿了一口酒,说:“太宰,你相信小说里常写到的‘不可思议事件’吗?比方说灵魂啊、平行世界啊,什么的。”

“有理有据,我便相信。世上万物并非可视才能证明存在性。”太宰治笑着将叶子夹入书本中,“异能力也好,咒灵也好,本都是不科学的,却也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们身边。你是想说,这本书是平行世界的你写的笔记吗?”

他将书放下,对吧台后的老板说:“老板,要一杯洗洁精withatwist[2]。”

老板笑容不改:“没有。”

“啊——什么时候才能加到菜单里?”

“没有这个计划。”

“唔嗯——”太宰治十分遗憾地拖了拖尾音,说,“那就和平时一样吧。”

“好的。”

“你真的很聪明。”织田作之助接着说道,“我确实有这么怀疑。”

太宰治没点到洗洁精十分委屈,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问道:“根据是?”

——“我不能说。”

这个回答令太宰治深感意外,他不解地坐直,奈何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坦荡。

太宰治愁眉道:“有些时候,你真的挺难懂的。”

织田作之助予以赞叹:“那还是你厉害一点,你一向难懂。”

太宰治噗嗤一笑:“那就谢谢赞美了。”

织田作之助握着酒杯晃了晃,看着球形的冰块在杯子内侧轻轻碰撞:“太宰。”

“不要说,织田作。”太宰治打断对方,老板刚好将酒放到吧台上示意可以饮用,他拿起来竟是饮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织田作之助伸出手拍打对方的背给青年顺气。

织田作之助无奈道:“怎么像第一次来喝酒一样。”

“我有一种预感。”太宰治侧眸,恰好看到织田作之助杯子里的冰块产生一道龟裂的痕迹,心中一沉,又一次重复道,“我有一种预感,在你说出口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不希望发生变化吗?”

“我希望,因为太无趣了。”太宰治说着叼住杯沿的柠檬皮薄片卷入口中咀嚼,涩味压倒性地强于酸味,“但我也不希望变化,我怕变化之后会比之前更为无聊。”

织田作之助反驳道:“变化的到来也不过是或迟或早罢了。”

太宰治轻笑,眼神阴郁:“你知道吗?沼泽这种地方,若有人在下陷,而你手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施加援助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给他一个了结,而不是让他不停地被绝望侵蚀。流着眼泪看到最后,给自己一个‘我只是没有办法’的借口,那才是真正的伪善。”

“我就是把衣服都脱光,绑成一条长长的布料递给他,我也会把那个人拉上来的。”

“只会把你也扯下去,徒增难堪罢了。”

“太宰。”织田作之助不忍地蹙眉,打断对方。

太宰治像是等待审判一样闭上眼睛,嘴角残留自谑的笑意。

织田作之助长久不言,直到玻璃杯凝上一点水珠,才轻叹一口气。

“去做一个好人吧。”

他说。

如月时雨动作静无声,快如燕,奈何安德烈·纪德的异能确实难缠,一时之间二人陷入胶着,男人的子弹逐渐见底。

五条悟站在一旁,注意到少年不用火焰的事实。

他总是这样。五条悟轻叹。

既然对方想要解脱,直接一把火送走就是,又何必去纠结能否达成安德烈·纪德“想要亡命于势均力敌的战斗中”这般自私自利的渴望。

与此同时,如月时雨垂眸计算着:还有五颗子弹。

他在reborn手下得到了长期的训练,计算子弹残留什么的,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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