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东京(1 / 2)
入夜之后还有一场晚宴。
晚宴的地点是一家东京有名的高档餐厅,坐落于东京天空树附近大厦的顶层,最大的卖点是能一边用餐,一边透过落地窗观赏东京的夜景。
因为大厦有直达顶层的电梯,在一楼也安排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带路,所以不能说把餐厅开在楼顶对顾客不方便。
那里实行会员制,既不接待陌生的客人,又不允许店内摄影,是一家私密性很强的店。
他们平常只按照vip的优先级来接待顾客,就算是会员都必须提前预定位置。
之所以选定那样严格的地方作为晚宴的举办地点,是因为分部负责人和餐厅背后的老板有亲属关系。
十束多多良和年轻女性在同样的时间赶到,为他开车的当然还是司机。
少年虽然不介意年轻女性和他同乘一辆车,但年轻女性顾及到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知所措地拒绝了他。
东京是一座现代化非常明显的城市,道路周边的高楼大多安装着显示屏,宣传哪家公司的新产品、或者刚出道的偶像组合。
司机深知在上司面前说多错多的道理,十束多多良不主动向他问话,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尽职尽责当着哑巴。
负责人陪着餐厅的女接待员,一起在一楼的大厅等待。
见到十束多多良,他比服务员更快地迎了上来,搓着手殷勤地给“十束先生”带路。
一同到来的年轻女性和司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司机明明是个高层,可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低声下气的下人,满脸无所谓地跟在十束多多良的身边。
年轻女性:“……”
餐厅的服务人员上前来给她引路,化解了年轻女性的尴尬,她带着下属乘上了那些人之后的电梯,忍了秃头负责人对她的态度。
毕竟这个秃子在afia中的地位高过他们,又是所有人的前辈,年轻女性只能在内心诅咒他永远长不出头发。
电梯升到顶层时停住,会场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大多数人都端正地坐在了餐桌前等待少年的到来。
有资格和少年坐一张桌子的都是分部的高层,其中包括地位最高的分部负责人、司机、院长、还有迟一步赶到的年轻女性。
提前到来的人看到少年的身影,自发地站起来鞠躬,直到少年在主位落座。
“没关系哦,”少年微笑,“大家随意一些。”
地位比中心要低微的afia,确定他们的上司都坐下了之后,才敢乖乖地坐回位置。
服务员随后过来上菜,餐厅主打的是法式料理,内部的装修贴近巴洛克风格,显然是花大价钱设计过的。
年轻女性拿着刀叉,对服务员摆在她面前的、小块牛肉抹了鱼子酱的东西陷入了沉默。
在场的成员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惯这种餐厅,比如坐在年轻女性对面的院长,他用餐刀切牛排的姿势颇像在手术台上切割人体。
这场晚宴实际是补充的述职报告会。
上一回在办公大楼召开的正经会议,因为出现了几个对十束多多良不利的无关人员,并没有顺利进行下去。
当时,东京分部的秃头负责人如临大敌。
谁都知道他是十束多多良的绝对拥护者,对少年听话的程度甚至超出了下属这个范围。
众多高层准备了半个月的会议被他临时取消,那家伙在办公室里发了一通大火,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敢在东京对十束先生不利。
最后查到跟在十束多多良后面的三个家伙,只不过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高中生,那三个家伙就被投放进了院长管理的医院。
会议重新拟定的日期迟迟不能确定,因为十束多多良没有时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时间每天到普通高中报到,却没有时间亲自过来管理分部的事宜。
可东京分部的掌权人是十束多多良,所有人都必须配合他,没人敢对他提出质疑。
报告会的日期就在这样的拖延中,从春末一直拖到初夏,直到最近东京的地下社会开始有了变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随着头顶吊灯光线的改变,餐厅的整体环境也有了变化。
顶楼整层的落地窗用的都是单向玻璃,不远处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东京天空树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了这家店里。
十束多多良静静看着这群人,“开始吧。”
即便他并没有时时刻刻待在组织里,只要这个组织他贴心的两位协助者还存在,十束多多良就不会失去他掌管组织的眼睛和耳朵。
十束多多良很擅长记忆人,这大概是他一堆缺点之中唯一的优点,只要曾经听过“谁管理着什么”类似的话题,他就不会把这些东西忘掉。
来参加晚宴的人全部都是他有印象的人,分部里至少算得上小头目级别的人物。
十束多多良听着他们的汇报,把他们的脸和自己的印象结合起来。
面对少年那一如往常的和煦笑容,和天使一般漂亮可爱的外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太敢对他撒谎。
十束多多良无论听到了什么,都只会坐在位置上端正地笑道:“嗯,我明白了。”
这令人根本猜想不到,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院长放下刀叉,“十束先生,关于上一次和您商量过的『暗山光叶』——”
“啊,那个人,”少年依旧笑眯眯,“死掉了吗?”
少年用着治愈系的笑容,却吐出那种残忍的话,周围目睹的人忍不住抖了一抖。
“不,没有。”
院长性格死板,回答起来也一板一眼,“很抱歉,『暗山光叶』逃出了东京。”
十束多多良有些意外,“逃走了?”
“当然,他从东京逃走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那个人的个性非常谨慎,”院长将整理好的资料递上去,“他每停留在一个地方,离开就会消除自己在那个地方留下过的痕迹。”
“一般人是不会那么谨慎的吧?”
院长满脸严肃,“或许暗山察觉到了有人监视。我们为了查询他的住处,从户籍科里调过他的资料。暗山的母亲在养育他成年之后,便断绝了和他的关系,而他的父亲——”
十束多多良刚好翻到了资料中那个人双亲的照片,院长接下去说道。
“是六年前的关东陨石坑事件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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