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东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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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分部afia大厦超过四十层的高度,连接着电梯与会议室,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漆黑的走廊。

一只眼睛绑着绷带,身披黑色西装外套的少年,望着走廊的玻璃窗发呆。

玻璃反射出来的光线照亮了少年苍白的脸。

黑发少年有着过分端正的长相,个子不是很高,身形也是偏向女孩的纤细瘦弱。

那名少年或许只能用漂亮来形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像神明一般的孩子。

唯一令人觉得可惜的,是少年露在绷带外的那只鸢色眼睛,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十束多多良搬着一堆超过他脑袋那么高的资料,气喘吁吁,费力地站在那名少年的身后。

“那个,太宰君——”

资料的重量正好是他臂力能够承受的极限,十束多多良停住休息几分钟,同样望着那块玻璃。

少年懒洋洋地望着远方,像是听不到十束多多良的声音。

透过长廊的玻璃窗向下面望,能够俯视东京的夜景。

“太宰君?我可是病人哦,”十束多多良歪头,“特意把我从病房带到这里,应该不是单纯想让我担任搬运工……?”

“十束君的烂摊子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收拾吧,”少年嫌弃地说,“我在外面和内务省的大叔们开会,十束君却在病房里和奇怪的人搂搂抱抱。”

十束多多良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太宰君把当时的场景描述得太奇怪了,我和悟只是在闹着玩,朋友之间这样做很正常的。”

“诶?十束君居然有朋友这种东西?”

“拥有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太宰君不是也有朋友吗?”十束多多良凑过去,“我和中也就是你的朋友。”

附近游乐园的摩天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各种霓虹色的灯光和高楼大厦交织成独特的风景。

清凉的晚风从打开的窗子里吹进来,拂动了他们两个的头发,十束多多良浅色头发的长度已经没过了肩膀,让原本长相就偏中性的他看起来更像个女孩子。

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少年抓起那个人的头发,绑成一个翘起来的侧边马尾。

“谢谢……扎头发的皮筋?”十束多多良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摸头发,“太宰君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我又不用扎头发,不过,”少年兴致缺缺地说,“最近中也的头发也在变长,经常需要把头发扎起来。”

十束多多良像是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露出无比欣慰的表情,简直像看到以往不懂事的儿子突然长大。

“太宰君和中也不愧是搭档,森先生的眼光真不错,以后也请好好相处吧!”

少年移开视线,加快前进的脚步,“我才不要怪人和蛞蝓当我的朋友。”

“不要这么说嘛太宰君,请好好和我们相处~”十束多多良随着他脚步的变快,调整了自己走路的速度,“以后太宰君会拥有更多的朋友!”

“十束君变得越来越烦人,我可是听说你快要死掉才过来打算为你庆祝的,没想到十束君比原来还精神。”

“太宰君不来我也不会死掉,因为有另外可以拖延下去的办法嘛。难道,太宰君其实有为我担心?”

他们两个在狭窄的走廊里一前一后地追逐对方,简直像不懂事中学生在嬉戏打闹。

太宰治没有给他好脸色,“谁会为你担心,十束君趁早死掉最好,五大干部的位置我就没有有竞争者了。”

十束多多良微笑着,又用上小学毕业以前他对少年的称呼。

“我死掉了还有中也,太宰君、不,治酱总是不肯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自从他们都过了属于孩子的年龄,少年又对这个称呼表现出了十足的厌恶,十束多多良慢慢就不会那么亲密地喊他的名字。

“对了对了,”十束多多良高高兴兴提起,“我听说最近治酱和黑手/党里一个低级成员走得很近——”

少年伸出一只脚绊他,“闭嘴。”

早就猜到了少年要干什么,十束多多良熟练地躲了过去。

“明白,我不会再提了哦~”

他手里堆成小山高的资料,因为突然和同伴大幅度打闹的动作,全部散落到了地上。

少年拧眉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十束多多良半蹲下去,收拾撒得满地都是的资料。

“太宰君,不要再做这种恶作剧了,十五岁的人不能这么幼稚。”十束多多良教训道。

黑发少年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唯独十束君没资格说我。”

他和十束君自认识开始经常互相恶作剧,恶作剧已经变成他们的传统艺能,没用又不靠谱的监护人从来都不会阻拦。

垂下眼,少年提起另外一件事,“十束君,你即便不在横滨,消息还是那么灵通。”

十束多多良数着文件的页数,将它们重新夹回文件夹,“因为横滨有很多认识的人,大家都会主动和我讲他们有趣的经历。”

“大家『主动』把那边的事讲给你听?十束君遇到的人还真是够好心,我差点感动到哭湿枕头。”

“没错~大家都是好心人!”十束多多良像是没听懂话里的意思,如此微笑着说。

少年默默看向他,只是道:“东京是你负责的城市。”

“啊,好像有这么回事,东京最近不是挺好的吗?”

“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只有你觉得是好事,”少年拍拍他头顶的发旋,“不过能看到内务省那帮大叔秃头的样子,其实还挺有趣的。”

“太宰君说的原来是东京的『花吐症』”十束多多良露出他无忧无虑的笑,“我倒是觉得没关系哦,总会有办法的。”

少年拿起十束多多良捧的那一堆资料最上面的一本,随意翻了翻,语气十分低气压。

“办法不就是被迫出差的我……”

走廊里没有除了少年和同伴之外的人,照明装置以最低的亮度照亮整条长廊,十束多多良朝他微微笑了笑。

“不是挺好的吗?问题能够解决,太宰君和森先生又能拿到政府提供的好处。能解决现在东京发生的事,拯救无数人的性命,而且以此为要挟的话,这次或许能与政府交换以往对方绝对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十束多多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比如,森先生一直想要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漆黑又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发出清脆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墙壁挂着东京知名画家去年拍卖会拍卖出高价的画作。

太宰治摆弄着那几幅名贵的画,用手指在脆弱的画纸上戳出一个个洞。

“我说,十束君和森先生,”太宰治将那几幅画上的洞抚平,“不愧是父子。”

“咦?为什么突然这么讲?”

“不管是平常的思考方式,还是为达目的使用的手段,”太宰治嫌弃地看着他,“你们给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十束多多良微笑,“因为我们是父子,太宰君和森先生也很相似。”

挂在走廊墙壁的几幅画被太宰治毁得差不多,从“值钱的珍品”变成“没人会要的破烂”。

太宰治调整着那几幅画的方向,把它们端端正正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拥有『瘟疫』性传染病能力的异能者偷渡到东京,十束君,你作为东京分部的管理者,”他露出礼貌的笑容,“这次居然什么都没发觉,有点不符合常理。”

十束多多良收拾着地上的文件,活泼地喊了一声,“没错!”

太宰治抠着他在画上戳出来的洞,“十束君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太宰君,我对待工作基本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十束多多良理直气壮,“没怎么来上过班,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半蹲下去,太宰治捡起地下的几页文件,伸出的手触碰到青梅竹马的手指。

像是能洞察一切,他那双颜色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十束多多良的脸。

并没有过去多久,少年露出一个假装单纯的灿烂笑容。

两人的肤色都很苍白,至少比普通男生要苍白不少,太宰治将自己的手心覆盖上去,握住青梅竹马的手。

“十束君和森先生看起来都很淡定,我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在偷偷计划些什么。”

十束多多良道:“才没有那种事,森先生肯定更信任太宰君。”

打量着显露不出任何负面情绪,永远都乐观开朗的青梅竹马,太宰治本来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对于“东京『花吐症』事件”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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