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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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时,陆馨雅调皮地对陆即安说,想看看丁哥开车的技术是不是比他好。因为她觉得老爸的车技实在是弱爆了。丁猛立即朝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陆即安虽然没说什么,却猜到了女儿的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路上,说了几句闲话后,陆馨雅似乎有些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歪在椅子上,头偏在丁猛那一边。一股淡淡的芳香从她的发丝中传过来,在夜里安静的车厢里,似乎有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可是,这氛围并没有让丁猛感觉到温馨,相反,却有些莫名的抗拒。好不容易到了陆家的别墅,待陆家父女进院片刻后,丁猛又在驾驶席上坐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他在想陆馨雅方才的浅睡,也在想在会所时她忽然引出的话题。不知道是当真还是半开玩笑,她竟然说她对摇滚乐也很感兴趣,并且在波士顿上大学时也参加过这方面的表演。她眨着眼睛,一脸笑意地问丁猛,如果他弟弟的乐队缺少女主唱,她去应试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丁猛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不是那么懂摇滚,也不清楚陆馨雅的歌唱实力,当然,更不了解弟弟心中对女主唱的喜好。但是至少,他简单描述过的那个酒吧女歌手,好像和陆馨雅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看着瞬间有些瞠目结舌的丁猛,老道的陆即安说笑着让陆馨雅不要胡闹,找了一个由头,把话题岔了过去。当时的陆馨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现在分开之后,丁猛却忽然想起,她当时笑的表情里,好像有一种‘你们等着看好戏吧’的奇怪态度。我操,这丫头不是真想参加那个摇滚乐队吧!不过,以人家现在的娱乐圈地位,再加上她老爸实实在在地帮着自家弟弟,如果她真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就让她试一试,又有何不可呢。一路上想着这件事,不知不觉,丁猛的车已经开到离小区大概两条街的地方。这是一条主街后面的辅路,人车稀少。月光与路灯交织下的路面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水波纹,在夜色中有一种流动的美。正觉得心情不错,顺嘴哼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的丁猛,忽觉眼前一花,仿佛在路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嗞”的一声中,豪华的雷克萨斯猛地来了一个急刹,停在了那个身影的前面。“白展堂?”丁猛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月光下,在他车前方的地面上,半躺半卧着的,不正是按摩馆里那只专门和自己做对的白猫吗?只不过现在的它,完全没有了在贵宾室朝自己扑来时的凶猛,而是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浑身一片……血污!我靠,这家伙看起来是受伤不轻呢。丁猛二话不说地跳下车,两大步便跑到‘白展堂’身前,仔细审视了一下。果然,‘白展堂’的左腿好像被路过的车子压到或是撞到了,软塌塌地萎在地上,不停地抖动着。它雪白的毛皮上沾满了血迹,身下的地面上也有一滩血污,看起来很是凄惨,好在并无生死大碍。“啧啧,瞧你这可怜样儿,这要让你那个瞎子主人知道,还不得和肇事者拼命啊!”丁猛一边嘀咕着,一边试着想要去抱起‘白展堂。’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它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哪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白展堂’此时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一样,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到之前对丁猛的敌意,反而有些可怜怜巴巴地伸出没有受伤的右爪,搭在丁猛伸过来的手上。“我得想想,是送你去看兽医,还是先把你送到按摩馆呢?”丁猛的手小心地避开‘白展堂’受伤的部位,刚要把手伸到它的身下托住,却发现它腹部上竟然也有一个带血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水。“我靠,这还有伤,不行,得拿个垫子托着才行!”丁猛有点心痛地用手轻轻摸了摸‘白展堂’的脖颈。老白像是读懂了他眼睛里的神色一样,虚弱地用头在丁猛的手背上蹭了蹭,眼睛里有一种孩子般的依赖。丁猛站起身,快步走到车边,弯腰去取拿后座的高级丝绒垫子,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老白!老白!你没事儿吧?”他怔了一下,转过身去,才发现按摩馆里那两个按摩师正匆匆跑过来。让丁猛感觉意外的是,跑在前面的,竟然是那个盲人按摩师白简。白简在听到范平说老白又走丢的时候,下意识便要往按摩馆外跑。要不是范平死活拉住了他,指着他的假发和女装,他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大美人。毕竟这周围是自己常出没的地方,这个形象如果真被人看破了,实在是有点难以解释。白简三两下脱下女装,摘下假发,抓过一件外套往身上一裹,便和范平冲了出去。以他的经验,像老白这种曾经走失过又找回家的猫,再次走丢时,短期内一般不会走得太远。但是如果不及时找回来,猫眯本身又没有养成回家的习惯,它在附近野一阵后,也非常有可能又重新走上流浪的道路。他可不能不去找它,而是在家里赌它会自己回来。两个人在附近的几条街道和小区找了个底朝天。直转到两条街外的辅路上,才忽然发现路上停着一辆车,而在车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蹲在一只猫的身前。我的天,那不正是自己的老白吗?而那个男人……咦?不正是那个和老白有仇的□□中烧男吗?看那状态,显然是186开车把老白撞伤在路上,正在那察看现场。这一人一猫,难道真的是命里犯冲,狭路相逢吗?眼看着那个叫丁猛的男人好像捅了捅地上的老白,没了耐心的样子,站起身就要上车跑掉。白简猛地冲上前来。后边的范平反应倒快,先是大叫了两声“老白老白你没事儿吧”,紧跟着小声朝白简道,“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跑,那可是熟人,你别忘了你自己是瞎子啊!”在白简冲到老白身前的刹那,范平死命追了上来,并以饿虎扑食般的速度,猛地拉住白简的外套,在他一愣神间,率先蹲了下去,轻轻把老白抱了起来。白简被老白腿上的鲜血吓了一大跳,眼圈瞬间就有些发红,虽然伸出了手,却有些不敢摸它,生怕碰到它的伤口上。“哎,是你们俩呀,怎么把猫抱起来了?”身后传来丁猛的声音。白简猛地转过身来,“是你撞了我的猫,对不对?”丁猛手里抓着丝绒垫子,刚要往前走,被他疾言厉色地这么一喊,一下子愣在了当地。面前的盲人按摩师和从前看起来,简直叛若两人。不知道是不是路灯还是月光的原因,他的脸此刻看起来特别的白,特别的光洁。他的嘴唇因为生气和紧张的原因,有点微微地颤抖,可是看起来,却有着异于寻常的红润。这家伙怎么像化妆了一样,有一种粉妆玉琢的感觉呢?丁猛心里犹疑着,目光又落在对方的眼睛上。那双总是被墨镜遮挡的眼睛,此刻完整地暴露在外面,在自己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好像忽啦一下,有一道耀眼的火光闪过。他刚有些迟疑,对方已经怒冲冲地开了口,发了问。丁猛盯了白简的脸几眼,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步走到范平面前,轻轻用垫子托住老白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来,听话,不要乱动,在这上面能舒服点!”范平和用余光偷看的白简都为之一愣。‘白展堂’不仅没有对丁猛有任何反感或恐惧的样子,反而在软垫上主动向里靠了靠,带着血污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了丁猛身上。“白师傅,你先别急,你的猫没啥要命的大事儿。还有,我得跟你们说一声,这猫是被谁撞伤的我不知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在这躺着呢。”丁猛对着一脸激动的白简解释了一句,看到他垂在身边的两只手在微微发抖,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软。范平用力点了点头,“嗯,白展堂和丁先生这会儿一副生死相依的模样儿,肯定不能是丁先生撞的他。”白简的目光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听到丁猛和范平的话,假意思考了片刻。他当然看出了‘老白’此时此刻对待丁猛特殊的神情。所以他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知道,猫是一种记仇的动物,尤其是他的老白。如果真是丁猛撞了它,它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它现在表现得不是反感,倒像是对这个186很依恋似的。好吧,毕竟它现在是有伤在身,而丁猛又是主动去帮它,要救它的人。所以自己这个迟到的主人就不要吃那个无形的干醋了。“对不住了丁先生,我眼睛看不见,听三不听四的,一时着急,以为你就是撞了猫的人,语气重了,真是不好意思。”丁猛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眼,这会儿,方才有些激动的按摩师已经恢复了木然冷淡的样子。可是自己在他眼中看到的那束光芒,难道是错觉?可能是吧。“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多大点事儿!行了,咱们也都别耽搁,你们俩也上我的车,咱们先带猫去医院才是头等大事!”上车的时候,丁猛想把怀里的老白交给白简抱着,因为他看出对方脸上写满了期待。可是让三个人都有些意外的是,当范平想要伸手接过去的时候,‘白展堂’竟然靠在丁猛的怀里不动,一副完全不想离开的样子。“得了,它受伤了不爱动,就让它在我腿上先卧着吧,我腿上肌肉结实,它躺着也能舒服点,是不是老白。”丁猛用手指轻轻撩了‘白展堂’的鼻子一下,‘白展堂’的胡子翘了翘,喵呜一声,似乎在表示同意。被‘白展堂’闪了一下的白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切,说的好像谁腿上没点肌肉似的。你那两条长腿,不就是更爷们儿点,更粗壮点,肌肉更……性感点吗。这个老白,抛开受伤让人心疼不讲,那偎在人家腿上那个样子,还真他妈的……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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