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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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孝的话,她是深知自家额娘的不着调儿,别一会儿说出点什么得罪人的话来那就遭了,再者她也实在是遭不住了,每每见额娘一回就要留下个三五天胸闷气短的后遗症。

好在赫舍里氏自个儿也刚好心虚不敢见林诗语,于是就顺着话提出了告辞。

那副迫不及待仓皇心虚的模样,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不至于无视掉。

就这样的心性,还想着上蹿下跳呢?有点什么事儿自个儿就先露怯了。

佟芷兰无奈极了,拉了林诗语和宜嫔坐下,“思月,上茶。”

林诗语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一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已经大好了吗?这脸色瞧着怎么仿佛比前两日还要难看些呢?”

这一提,佟芷兰不免就又想到了方才那份恶心至极的符水,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帕子一捂嘴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干呕。

这可是将两人都给唬了一跳,忙不迭帮着拍背顺气。

“懿妃姐姐该不是怀上了吧?”宜嫔有些怀疑。

林诗语却是摇摇头,每日谁侍寝了她都一清二楚,近段时日康熙虽说也偶尔会到永寿宫坐坐,可的确是不曾做什么,再怎么着康熙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不放过一个病人。

“是不是吃坏了?今日可是吃了凉的刺激到了?”

刚好这时思月端了茶水进来,顺嘴就接话抱怨了一句,“还不都是太太……”

佟芷兰瞪了她一眼,漱了漱口,这才说道:“吃了点不大合适的东西,不碍事。”

得,人家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两人也并不再追问什么,只岔过这个话题闲聊。

冷不丁的,佟芷兰突然问了一句,“贵妃娘娘的妹妹多大了?是不是下一届也该参选了?”

林诗语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该不会方才那赫舍里氏提了什么吧?否则好端端的突然有这一问是为何?若真是如此,那佟家可真是……胆儿挺肥啊!

佟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嫡子就是隆科多,那样一个强抢岳父小妾并且纵容小妾致原配若人彘的极品渣男他也配?配他个棒槌!

心里暗恨咬牙,嘴上只含糊的回了一句。

就听佟芷兰又叹道:“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想来贵妃娘娘必定是疼爱极了……这女子嫁人可是关乎到一辈子的大事,一着不慎便是悔恨终身啊,贵妃娘娘倒也不妨趁着时间还早且先仔细挑一挑,挑中了哪个大可先跟皇上吱一声儿,也省得到时候被乱点鸳鸯谱。”

这意思也就是表明她自个儿的态度了。

林诗语就笑了,难得是个清醒人,好歹这份关系还能处的下去。

类似的提议先前余嬷嬷也说过,那时她还不太乐意,总觉得自家妹妹还小呢,可是眼下佟芷兰这样一说却叫她有些忧虑起来,别的倒也罢了,怕就怕康熙当真心血来潮乱点鸳鸯谱……点到佟家是不可能,但其他的呢?到那时可就晚了。

是不是真该准备起来了?可是这人选上哪儿挑呢?要不回头先问问妹妹是个什么想法?

林诗语不禁深感头痛,连着闲话也显得心不在焉的,回到自个儿宫里就立马打发人传话去了,叫妹妹得空进宫一趟。

而就在当天下午,病了几个月才好不容易大好的懿妃又一次叫了太医,好在诊断出来也就是肠胃不适,吃几副药养养就没事了,只不过侍寝的日子就又得往后推推罢了。

也不知赫舍里氏知晓这个结果会不会郁闷死,真真是闲得发慌瞎折腾。

翌日,林黛玉一早就进了宫里。

“原就打算这两日进宫一趟呢,先前姐姐交代的事儿终于有结果了。”林黛玉扫了眼屋里,见没两个人就直接说道:“那位黄履庄黄先生可是难请得很,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儿请他却是得跑了有三十趟,琏表哥都恨不得要住在扬州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好不容易将人给劝动。这会儿人已经启程了,姐姐大可放心等着罢。”

“对了,姐姐这火急火燎的叫我来是有何要紧的事不成?”

林诗语舒了一口气,两个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算起来明年你也该参加选秀了……”就见妹妹的小脸儿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愈发显得娇美动人,她这心里莫名就生起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复杂情绪来,“玉儿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可曾想过将来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姐姐突然问这个作甚?”林黛玉有些害羞的拿帕子捂了脸,偏过头去不肯看她。

“咱们姐妹两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且与我说说看,我也好照着你的想法来捉摸,否则临到关头恐怕就由不得咱们自个儿做主了。”

闻言,林黛玉微微一愣,随即微微蹙起黛眉,低声道:“真要叫我说我也说不上来个一二三,就……比着父亲那样的……”

父亲是什么样的呢?

首先外貌自是不必多说,绝对的美男子一枚,便是人到中年亦是个美大叔,且性格温润儒雅,品行端方正直,不贪财不好色。再则便是才,能够高中探花之人,必定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更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能拿得出手……偏又不是个死读书的老迂腐老顽固。

“你这要求可是当真一点儿都不低啊。”林诗语不禁苦笑,更加头疼了。

这要上哪儿扒拉去呢?在赶考的学子当中瞧瞧?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娘娘不好了,九阿哥中了!”

林诗语立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玉儿你且在这儿坐会儿就先回罢,今儿我怕是脱不开身了。”说罢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喜子忙不迭答道:“方才九阿哥要了碗糖水,吃了没几口就说味道不好不愿意吃了,谁知这奴才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收下去呢,九阿哥就吐出来一口黑血,接着就晕倒了。”

“去阿哥所。”林诗语心里头沉甸甸的,一脸凝重。

九阿哥万黼,正是那拉贵人的儿子……刚好那拉贵人又有了身孕,万黼就中了,这怎么瞧都透着股猫腻儿。

不过叫她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若当真是冲着那拉贵人去的,为何要从万黼下手?那拉贵人才不过个把月左右的身孕,真正说起来正是好下手的时候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阿哥所,就见三岁的一个小团子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嘴唇微微泛起黑紫色,小脸儿一片煞白煞白的,别提多可怜了。

那拉贵人伏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晕厥,旁边奴才正劝着。

林诗语微微抿唇,上前问太医,“九阿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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