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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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阮一个踉跄,差点左脚绊右脚当场摔在原地。满腔救人之心瞬间转化成了恼羞成怒:“你别乱讲,我没有!”

顿了顿,又重点强调道:“还有,沈行云不是我男朋友。”

他没想到连薄晋都知道自己和沈行云那点破事,狗作者真是害人不浅!

这次,惊讶的人变成了薄晋。

天台上的阳光太强,他不适地眯了下眼睛,又细看了谢阮片刻,才问道:“你不是谢阮?”

谢阮走过去,站在薄晋外侧,挡住了他往天台边缘走的路:“我是。”

薄晋把手机放进兜里,弹了弹烟灰,声音淡淡没什么起伏:“哦,那就是被甩了,来这里自闭。”

谁自闭了?

他那是有正经事!

谢阮炸了:“是我甩的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喜欢沈行云的是作者笔下的谢阮,跟他觉醒了自我意识的谢阮有什么关系呢。

“明白,”薄晋点头,嗤笑,“你给他洗衣服、帮他打饭、追他追得全校皆知,但你不喜欢他。”

他挑了下眉:“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社会主义兄弟情,你们只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谢阮:“……”

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会嘲讽?

谢阮被他说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强行辩解道:“你这种好学生不懂,我那是为了合群。”

薄晋不想跟沈行云沾边的任何人扯上关系,刚刚开口搭话纯粹是一时冲动。本来打算抽完这支烟就走,听到这话略微提起了点兴趣:“怎么说?”

仗着薄晋跟他不是一个班,谢阮开始胡编乱造:“我们班就没几个单身的,不谈个恋爱都不好意思开口和其他人说话。”

薄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就非得追沈行云?”

谢阮唇角一歪:“真男人,就要挑战高难度任务。”

他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模样莫名有点可爱。

“行,真男人,”薄晋点头轻笑,心里那点因为沈行云而对他生出恶感消散了不少。他重新靠回墙上,吸了口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阮闲聊,“你们班这节体育课?”

谢阮惊讶:“你怎么知道?”

“之前在办公室看过你们班课表。”

原来是这样,不过能记这么清楚,不只是看那么简单吧?谢阮有心多问一句,但想到两人之间不熟,到底还是没开口,转而问道:“你常来这里吗?”

薄晋单手夹着烟,站那儿跟模特似的,帅得让人移不开眼:“没,也就偶尔。”

偶尔,言外之意就是不止一次。

这可不行,天台太危险了。万一他来着来着,觉得这里适合跳楼怎么办?

谢阮琢磨了一下,不动声色道:“你不觉得这儿不是个好地方么?”

薄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有点意外:“嗯?”

谢阮搜肠刮肚地想着天台的缺点:“风大,灰尘多,吸口气都是粉尘,呆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得肺病。”

原文是围绕沈行云和叶海琼来写的,其他人全是陪衬。没写薄晋自杀的原因,只写了他是从高楼上跳下来的。

所以谢阮现在草木皆兵,誓要把一切危险的苗头都掐死。

“还没有防护栏,”他指着天台边缘,“万一脚滑了连点阻碍都没有。”顿了顿,觑着薄晋的神色,十分明显的暗示道,“而且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看起来挺蠢的,你说是吧。”

薄晋见他一样一样地数天台的缺点,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就差把不许自己再过来写在脸上了,开玩笑道:“怎么,怕我跳下去啊。”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然而眼角余光看到谢阮的表情,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

他还真怕自己跳楼。

薄晋眼里划过一丝荒唐,只觉啼笑皆非。难得在心里反思了下,自己究竟是哪个动作不妥当,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可不是!谢阮细看他的神色,见他提起跳楼时毫无异样,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没这个念头就好。

不再担心薄晋,谢阮一直强压着的心绪便开始翻涌。再怎么强装镇定,他也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少年。

骤然遇到这种整个世界都被颠覆的事,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接受得了。刚刚之所以能表现得毫无异样,不过是因为有更紧急的事罢了。

谢阮抬起眸,见薄晋正在抽烟没注意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了天台边缘。

世嘉高中是私立高中,学费很贵。相对应的,教学设施在全市也是拔尖。教训楼盖得美轮美奂,仿佛生怕家长们看不出学校的财大气粗。

天台上的水泥地面十分平整,抹得光亮。为了美观,边缘没有像其他老式教学楼那样,用铁栅栏围起来,而是搞了一条种满了鲜花的隔离带。

好看是好看,但充满了安全隐患,根本阻挡不了想要跳楼的人。

书里,这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谢阮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将手搭在隔离带边缘,朝下看去。

教学楼只有五层,谢阮也不恐高,按理说看看应该没什么事儿。然而眼睛睁开的那一刻,谢阮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书中描写他死亡的片段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将他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谢阮脸色发白,强撑着转过身,靠着隔离带缓了一会儿。才拖着脚步走回去,紧挨着薄晋站定。

这是人在感受到害怕时的本能反应——往同类面前凑,以此来获取安全感。

薄晋不习惯跟陌生人靠这么近,蹙眉转过头,目光触及谢阮那张苍白的脸时,骤然一顿。

这是……恐高了?

想想谢阮刚上天台时跟自己之间的距离,再看看现在,薄晋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他转回去,没有多说什么。

天台上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秋日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砂砾,打在墙体上发出细小的、沙沙的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阮终于调整好情绪,开始用眼角余光偷瞄薄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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