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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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新年是每年的公历一月一日,在这一日按照传统是要带着小孩子去寺庙、神社进行参拜,祈求孩子健康成长。

当然,由于涉及到祭神,这一日的小朋友们都会穿上和服以示庄重。

神山家的两个小孩一个刚刚“出生”,一个刚刚记事,养娃的还是万事不经心的老父亲,因此两个孩子都没有新年参拜的经验,当然也没有参拜配套的和服了。

但问题是当神山透想起这回事的时候已经太晚,和服的制作极其繁复,光是布料的染色绣纹就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如果讲究一点的,那还有彩绘、贴金等手段,那工期就更不用提了。

寻常和服的工期便动辄几个月,若是最为慎重的成年礼和结婚时的衣裳更是得几年不止,也正因此,和服的价格十分昂贵,寻常家庭的和服都是上一代传下来,或者是由大人的衣裳改制。

神山透本身也没有旧和服,现在再做时间肯定来不及,直接购买成衣他又稍稍有些不甘心,好歹孩子们也是第一次,于是他就想到了这里。

这里是p≈服装部的设计中心,让无数娃妈们嗷嗷直叫的设计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不过娃妈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看到的已经是被毙了一批又一批的成品,有不少在二次元好看三次元累赘的衣服,或者是三次元好看二次元寡淡的衣服都被打回重加工。

每被打回一次稿件,就有一件样衣被塞进仓库。神山透就是冲着这些样衣来的。这些衣服本身底子还在,由大改小或是拼入别的款式都比从头剪裁快上数倍,四舍五入也算是私人订制了。

只是之前的和服是在夏季时候推出,制作时候衣服的和柄大多用的是千鸟纹和金鱼纹这种让人一眼就会想到夏日的纹路,放到新年穿就有些不应季,所以神山透特地按照两个小孩的喜好订购了新的布料作为拼贴。

咳咳,这也是一种改衣的窍门来着。

“蜻蜓?蝴蝶?”白发青年一眼看到拿出来布匹上头的和柄时嘴角微撇,虽然没有说话,但对这个纹样似乎不太满意,觉得实在太过寻常。

的确,蜻蜓和蝴蝶的纹路在和服的纹样中属于小清新那一挂,相对于大开大合的梅菊、松鹤确实有些寡淡,但是一个孩子自己喜欢,另一个它们的寓意正好贴合了两个小朋友。

蜻蜓在日语中的别称是胜虫,一方面是因为它只会向前飞,绝不后退,狩猎时候轻盈又凶狠,狩猎成功率相当高。

而且它在停驻时常停在物品的顶部,也有出人头地的寓意,再加上小惠第一个持有灵沙漠蜻蜓的加持,这个纹路再适合他不过。

蝴蝶一生中要经历卵、幼虫、蛹和成虫等四个形态,每一次变化都是一道生死关,而且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它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加上最后破茧那一刻绽放出的生命的光辉令人惊叹,因此便有了“重生、战胜自己、有着美好的变化”之意。

血涂本身是人和咒灵的孩子,距离出生还差3个月便被加茂宪伦从母体中取出,做成了咒胎,之后若非他们的大哥胀相用自己的咒力强行护佑,血涂也会像他的弟弟们一样失去生命气息,而现如今,他已经成功扛过了生死劫,有了重新长大的机会。

如此,蝴蝶与血涂再适配不过。

梅菊松鹤固然华美,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神山透对白发青年的脸色视若无睹,转头叮嘱两个孩子赶紧去裁缝那儿量尺寸。血涂比较没心没肺,他看了眼弟弟,小胸脯一挺,第一个跑到了帘幕那边。

小惠则比较敏感一些,他看看态度看起来不太友好的白发男人,又看看神山透,担忧的小表情似乎在问「这样没关系吗?」

“去吧。”神山透安抚得拍了拍他的后背,神色很轻松。

黑发男孩顿了顿,伸手揪了下神山透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安,但在大人的鼓励下还是迈开腿一步步地向着里头走去。

“那么,失礼。”店主冲着两人躬身,抓起桌上的皮尺也跟着走了进去,店铺内就只剩下了两个默不作声的大人,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之中。

神山透神色淡淡,他随手抓起了一本图册坐到一旁,拒绝沟通的姿态十分明显。

但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一些完全读不懂空气的人,白发青年看了眼和他发色相似的年轻人,饶有兴味地说道:“你染了头发,颜色还和你原本发色差异巨大,唔,漂染得很辛苦吧?看起来你并不是个性很强喜欢在人群中瞩目的性格,原来如此,有要躲避的人才做的伪装吗?真是劣质的变装呢,真的有人会被骗到吗?”

“没有更多的伪装是因为这里是你的安全区域吗?是有仰仗还是说觉得追赶的人主要是形式主义?原来如此,两项皆有。”

“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兄弟,但应该有一个很擅长照顾人的朋友,但现在没有了……是离开了还是……哦哦~原来是死、了、啊。”

神山透缓缓抬头,看着这个咧出恶劣笑容的青年,眼神渐渐转冷。

在他锋锐如刀的注视下,白发青年看上去更加愉快了:“嗯嗯,这个眼神很不错啊,明明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何必要装成那个样子呢?怪物就要有怪物的模样啊~”

“怪物?我可不想被你这样的人说成是同类呢。”神山透将手中图册合起,他声音轻柔,蜜糖色的暖棕色眼眸中却是冰冷一片,“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你长于豪富之家,年少聪慧家人溺爱,又有特殊才能被国家器重和偏爱,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帮忙收拾痕迹吧?你肆意妄为惯了,自然连话都说不来了。”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菟丝花,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懂吧?你所仰仗的实力和家世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会管用的。这个世界很大,聪明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有能力克制你的也不少,继续这样乱来下去可是会翻车的哦。”

“啊,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吧?毕竟最近才跌了个跟头呢。”

长发青年青筋一跳,换了个姿势站立,“不,不可能存在你说的那种事情的,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预料……”

“真会说大话呢,明明不久前才像是一条仓皇的野犬一样逃逸过不是吗?你的伤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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