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心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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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贺山救下的黑袍人,她自称是鳞人祭祀黛米,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反正她在试探贺山几次后,确定这从未见过的异族人不是所谓的【圣者】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有关于巫师的事情说了个清楚,然后跪地磕头道谢,自行离开。

波丁斯顿港作为附近最大的港口,是每半年一次的巫师船停靠的港口之一,上船的大多都是有资质能够成为巫师的孩子,剩下的也有一些怀揣着梦想的成年人上船,一般只要掏的起十个金币,想上船那是随便的。

这样的规矩已经订下五百年之久。

没错,时间是完全对得上的,鳞人统治安特利人数千年,应当是有不少腌臜事,近一千年前,一伙巫师来到这个位面,与鳞人交好,只是后来卑鄙的仆人安特利人投靠巫师从而崛起,两个种族厮杀敌对了几百年,最后鳞人被彻底赶入大海,失去了在陆地的领土。

只是巫师们并没有在这块大陆驻足,反而守着他们一开始来时的海岛,平日里只有一些学徒在四处走动,真正的巫师极少出面,都是收集各种奇珍异宝,教授一些学生。

按照黛米的说法,巫师们根本不重视这个被他们称呼为蓝海的位面,位面这个词还是鳞人从巫师们口中得知。

蓝海位面在巫师的口中属于低魔位面,没有太多开发价值,甚至在许多巫师学徒口中,他们被派过来驻守,寻找有资质的学生都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黛米到底是为什么被抓住的,抓住之后又遭遇了什么,贺山不得而知,但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巫师用来控制黛米的项链,与灾祸有关,心里基本上已经把巫师与灾祸划了等号。

贺山搞清楚前因后果,花了些时间赶到波丁斯顿城准备守株待兔,因为那些巫师学徒找到合适资质的学生会就近寻找港口住下,等待巫师船的到来,他也就正好等着他们和巫师船。

如今距离半年一次的巫师船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巫师来波丁斯顿港是完全有可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

伊莎大婶说的基本上都是人尽皆知的废话,贺山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十几分钟,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不是听说、据说、传闻,就是怀疑、大概。

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明明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隔壁的邻居的朋友的亲戚的兄弟媳妇见到,都能说的和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什么巫师大人路遇不平,挥手用火球降服幽灵……这种胡吹大气的东西都能说出来。

安特利人能有个屁的幽灵,身体与地球人类相差无二,记忆与意识也完全不可能凝聚成信息态,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就连已经能够开碑裂石的武林高手都没办法变成鬼、幽灵之类的玩意,更别说弱鸡安特利人了。

“够了够了。”贺山听的头疼,伊莎大婶喋喋不休的样子总让他回忆起当初阴气缠身时的感觉,哪怕已经觉醒第六感也颇有些痛苦。

“……啧”伊莎大婶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我这不是收了你的钱嘛,要不我再给你说两段?”

好家伙,你以为是在说相声呢?

贺山生怕自己会脑补出什么【巫之力三段!】之类的玩意,赶紧再次叫停。

伊莎大婶带着幽怨的小眼神去后厨端菜去了,贺山与附近的客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多会,贺山用完餐,又听附近的客人吹嘘了一会,这才悠哉悠哉的离开酒馆。

在波丁斯顿港的日子是绝对的悠闲,除了休闲娱乐方便比灵海星差的多,但也安逸的多,不需要每天面对鬼怪,更不用数着日子等世界毁灭。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贺山已经想通,心里也不再纠结,有了前进的方向心里自然轻松许多。

“让开!让开!”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吆喝声在街尾响起,街上的摊贩与行人顿时鸡飞狗跳。

贺山打眼望去,竟还是个熟人,两个多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马歇尔骑士。

“咴~”行人皆躲避,只有贺山一人泰然自若,马歇尔想不看到这位都不行,当即一拽马绳,整匹马前半身高高举起,险些没有直接落地,后面跟着的两个骑士也是刹车不及时,三人三马顿时撞了个正着。

贺山也就是望了一眼便没有再看,转身自顾自的往租的小院走,马歇尔是否如何,与他无关,他也能猜到自己暴露说不准会引来些问题,比如那坎贝尔男爵找上来,或者控制黛米的巫师找上门,但他还真不在乎。

在波丁斯顿低调,那是因为他没有必要胡搞瞎搞,可要说让他躲躲藏藏,还真没有必要。

说白了,他现在还是胸怀利器,再加上穿越者的身份,总觉得在这样愚昧的民众和这样的世界背景中,他是俯视的视角,是更高一层的生物。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当力量达到能决定眼前这个文明存亡的时候,没有膨胀与高高在上的心态反而不正常。

只是这对于一个志在拯救世界的人来说,却是不应当的。

贺山并非毫无知觉,在没有任何负担的杀死之前那十余骑时,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态问题,他已经在尽力的想要融入其中,越是膨胀越是去人性,便越是脱离基础,终有一日曲高和寡,难道要一个人肩负起一切吗?

苦海无尽,他的力却有限,正如苦海在他身上留下的叹息化作蜚,他要做的不是孤胆英雄,而是翘起苦海的一个支点,正如他的小宇宙一样,他只是火种,并非燎原大火。

也注定做不了燎原大火。

正所谓吾日三省吾身,贺山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但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看了那么多先贤留下的话和故事,总是有些好习惯的。

凡做事,他或许会顾不得三思而后行,下意识的凭感觉做了,之后却会反复问自己对错与否,慢慢纠正。

“这事是我做错的,但我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办法,幸好我的时间还很多。”贺山停住脚步,看着三人、三马慢慢缓过劲来,没有行人受伤,便再次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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