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修车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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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能把这人气得跑回海市了,詹箬暗自忖夺。

她跟系统默谈,却是把周宪给冷落了好一会,后者表情越来越不好看,忍不住扯了下领带,终于不耐问道:“考虑清楚了?你没有其他选择,而且机遇从来只有一次,过时不候,如果你真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次他的语气十分冷漠,并且做出中年大妈买衣服砍价故意要走的样子。

这个人在沈家眼里就值一个肾,而在他眼里就只是几天的工资。

跟他摆什么谱呢。

大概是他的态度起作用了,厌世脸的詹箬总算有了反应,喊住了他。

“刚刚我跟周先生说了滚,其实我没说完,加两个字吧。”

“哦?不知詹箬小姐要如何挽留我。”周宪转身,好整以暇瞧着她。

詹箬吐字如修仙,不带烟火气儿,“回来。”

滚回来?

是挽留啊,没错。

周宪:“...”

md!

如果不是他看出她已经有所动摇,真想一走了之。

“既然你同意,那你整理下,我带你回海市,买晚上机票还来得及。”

他看了下手表时间,语气挺强势。

而在詹箬看来,他这么着急,看来那位沈夫人病情不妙。

“我要安排一些事,明天早上你可以来接我。”

“你可以走了。”

既然赶时间,他就只能住边上的小镇里,三十公里范围绰绰有余。

所以她也用不着客气,直接赶人。

周宪错愕,面色沉下来,还想训斥下她,却见本来要回屋的詹箬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瞧了他一眼,“顺便问下,周先生,你的身体强壮么?”

周宪:“?”

——————

卧室洗手间内,脱衣服的詹箬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绷带,小心翼翼擦洗了身体,后换上背心,拿出医药箱处理伤口。

昨晚她在这具身体苏醒,原主刚割腕自杀,血流了洗手间一地,匆匆自救后又得知了系统的存在,也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了她自杀的原因。

继父的死亡带来了痛苦,巨大的债务意味着压力,肿瘤的发现代表着绝望。

原主撑了近一年,最终被医院的检查击溃。

说起这医院的检查...倒是有点猫腻。

若有所思的詹箬缠好绷带,再看向镜子里不堪的样子,也不嫌弃,毕竟她自己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只不过她为何会复活在这个女孩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得了同样的绝症吧。

推开门,阳台上带来荒野公路的风,夹杂着些微燥热,詹箬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湖泊,眸色暗沉。

她记得这里。

三年前,一辆车被逼停此处,然后车主被人控制,注入致命药剂杀死...

那个车主名字也叫詹箬。

这里是她被杀的地方。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车就在楼下。

虽然换了个牌子,也破旧不堪,但她依旧认出来了。

詹箬目光收回,看着下面的车子陷入沉思。

车子在,尸体呢?不知道是被那伙人带去哪里销毁,还是连车子一并交给詹东远处理?

周宪来的时候,她并不是在修车,而是在车底下查看。

她在车底盘缝隙里找到了一些水藻,未曾彻底干枯失去水分,这说明车子曾被沉入湖中,但最近被打捞了上来,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可既沉下去了,对于凶手而言就没必要再捞出来了吧。

除非是住在附近的詹东远偶然窥探到了这次暗杀,知道秘密,时隔三年后出于某种目的把车子捞上来——他水性好,且修车厂里本来就有牵引车,对于他这种职业的人来说并不难。

至于为何多年后干这种事,詹箬想到詹东远的赌债,略有领悟。

但首先她得确定自己的尸体确实沉湖了。

想到这里,詹箬下楼,她没有动那些水藻,打开车门,用手电筒仔细查看了驾驶座的坐垫。

她的死法没有致命伤,也不流血,所以在车里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她要找的是这个。

坐垫上有一大片污渍,因为面积太大,反而显得它好像就是这个色,但它无疑很脏。

坐垫皮制,未曾干裂,说明并未常年放置于阳光之下,且泡肿痕迹明显,早已干裂,能看到皮垫下面的棉絮...詹箬挖掉一块放进杯子里,进入厨房后倒入一定量的水,静置着不动。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过了一段时间,水面多了一层浮油。

不多,但也不少,至少正常坐垫下面的棉絮不会有这么多油脂渗入——除非尸体常年贴着它。

詹箬恍然:她的尸体果然被沉湖了,但又被詹东远这傻子在三年后给捞上来了,估计通过车子以及她的尸体查到了什么,拿去威胁那伙人...

但詹东远也有戒心,他把车子的车牌换了,就是提防对方找到车子,但尸体才是最大的讹诈砝码。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招惹到什么样的人物。

而詹箬知道杀她的人是谁,势力有多强大,所以詹东远必死,而且死得理所当然,毫无凶杀痕迹。

那么问题来了,她的尸体到底在哪?

——————

翻找了詹东远所留之物体,詹箬实在找不到其他线索,这具身体太废,疲乏之下,加上夜深,她只能暂时停下这件事,准备系统任务。

她躺在床上等待着,系统给她发来好消息。

“绑定者第一次任务都有个新手礼包作为帮助。”

詹箬对此倒挺有期待,拿到礼包后拆开,她沉默了。

一把扳手。

系统语气古板:“这不是一般的扳手,你可以带过去的,跟你的灵魂一起。”

哦?这倒是不错。

十二点的秒针刚走到了位置,叮,沉闷而古老的青铜终声莫名在她脑海中一荡,紧接着,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进入了一片白茫,白茫的世界在穿梭。

也不知是几秒,还是十几秒。

反正须臾时间,白色世界消失。

完全黑暗。

——————

詹箬在另一个人身上醒来了。

正在床上。

稳定了下心态,第一时间摸到了手里的扳手,但握它的感觉有点怪。

这感觉不对啊。

这是一米八的精壮男?

手好小。

詹箬下意识往两腿间摸了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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