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小河虽然知道宿主的很多行为和自己的系统中记载的不一样,但还是尊重陈二牛的选择。
它只是更加小心地监控陈二牛的身体数据。
虽然陈二牛面上表现的很轻松,但实际上他的大脑一直胀疼,嗓子也隐隐有些酸疼,连眼睛也有些干涩,平日里身体好不论他做什么都能顺畅地完成,身上也不会不爽利,就算是上回他拖着野猪回来半边肩膀都磨坏了,没过几日就好了。
现在他倒是发现自己以前那才是特殊。
最最让陈二牛没法忍受的是,他开始忍不住犯困,以往他好像有无穷的精力,现在倒是忍不住困倦,上眼皮和下眼皮忍不住打架。
陈二牛很讨厌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感觉。
想来老天爷确实对他不薄,给了他一具很好的身体。
今日陈二牛早早地睡觉了,梦里总是睡不安稳甚至还惊醒了三回,多梦却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陈二牛很少睡不好,不得不说那一个小时的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才让人痛苦,陈二牛这般不安稳地睡了一晚上,虽然按时醒来了但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麻木。
他可以很确定不是自己身体压的,而是真的血脉不通的麻木,鼻子也有一边不通,不是完全堵住的那种不通,而是那种一呼吸就酸酸胀胀的感觉。
陈二牛木着脸揉了揉自己酸麻的手,缓了一会才慢慢坐起来,然后再慢慢站起来。
他自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如果快速地动只怕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现在他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身体不好的老人家脾气那么差了,他自己忍耐力比别人强得多,现在竟然也有些想要骂人。
不得不说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和昨天一样穿得很是暖和,还去叫了蒋秀才一块在正房里打八段锦。
陈二牛今天看起来精神还可以,实际上脑子都是木的,大多时候都放弃了思考,只是凭借身体记忆行事。
不过蒋秀才给他把了把脉发现就是有些虚弱,其他真要是想要找什么大毛病吧,还真没有。
这个年纪的小孩有些小病小灾的很是正常。
可是这事摊到陈二牛身上就很不正常了,这小子以前有多壮实蒋秀才深有体会。
陈二牛笑了笑说道:“我多休息几天就行,先生你别担心。”
“我看你是以往太过劳累,加上这段时日太多课业这才虚了些,不过幸亏发现的早,赶紧补一补应当能好。”蒋秀才其实有些拿不准,虽然他的医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并不是多么高明,而且他擅长的是外伤,对于内在调理并没有什么经验,他倒是很会治疗寒症,但陈二牛也不是这个病啊。
“弟子知道。”陈二牛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说他现在真的挺困的。
以前他成天早起也没有困过,陈二牛以前总觉得很多事只要努力就能办到,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起码现在他就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困意。
幸亏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还可以忍耐。
蒋秀才见他脸色尚可也就没和昨日一样让他去休息。
“既然你还好,那明日就照旧吧,反正我们就是交了帖子那卓县令也不定什么时候找我们。”蒋秀才要做生意对这县城里的官吏还是很了解的。
这位卓县令以前倒是有些锐气,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那锐气早就没了,七年了连挪动都没挪动一下,卓县令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熬到回京城的日子还是两说。
不过县令夫人倒是很会经营,蒋秀才曾经同她有过生意往来倒是觉得她是个有野心的。
只是越有野心的人在这个小小的仓安县越是煎熬。
蒋秀才吃过早食收拾田地的时候就将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了陈二牛。
陈二牛在心中总结,其实这卓家也挺简单的,就是个小世家的旁支,卓县令也就只有一位正妻和两个小妾,府里关系很简单,他所有的儿子都是正妻所生,小的那个也已经有十三岁了。
不过吧,陈二牛总感觉能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巧所有儿子都是嫡出的?
“你这孩子琢磨这些干什么?别成日里想着听人家的私事。”蒋秀才看他脸色就知道陈二牛在想什么。
“人家后宅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不过这位县令虽然没有庶子但是庶女却是不少。也是怪有意思的。”蒋秀才说着这些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这种事也不一定,当今大部分儿子就都是嫡出,只有一个身体虚弱的五皇子是庶出,五皇子还是抱到皇后膝下养着的,太子就是嫡长子。”
说好了不八卦呢?
陈二牛难得听蒋秀才说这些忍不住问:“这样不是挺好?嫡长子稳固国本稳固。”
反正陈二牛看小河给他看的故事书,和前朝的一些书籍他一直认为这太子当起来真不容易。
“太子的位置确实稳固,咱们陛下不喜欢宫里嫔妃。”蒋秀才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那些嫔妃是他登基后被逼着娶的。世家豪族真以为这后面的皇帝能沾染上他们身上的血了?”
陈二牛感觉蒋秀才的用词有些狠戾。
沾染这个词还能这般用?说起来蒋秀才的出身也算是当地豪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北地太久了,早就不在意那些个出身了。
这个话题很危险陈二牛看了看周围低声对蒋秀才说:“这种话先生还是少说吧。”他的精神力铺开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外院只有蒋老头和赵老婆子坐在一块择菜,陈二牛将精神力收了回来。
“是我有点失态了。”蒋秀才笑着说道,“不过确实有件事和咱们相关,二牛啊你仔细看着这科举的难度不会一直如此的,到你考试的时候说不准会简单些。这是你的机会,所以咱们不着急。”
“啊?”陈二牛低头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不论是前朝还是当今朝廷都有科举,但是也有推举制度,科举之难让王童生多年都不能忘却,庶民根本没机会接触太多书籍,现在科举考试的内容很好很全面,但是就是因为太全面了最后留下的九成九是士族子弟。
而当今厌恶士族。
陈二牛有时候自己都很迷惑,想要让考试内容丰富那就在下意识中舍弃了庶民,真要是固定下来怕是还要被文人骂古板了。
这其中的度真是很难把握。
算了,这不是自己该想的事,陈二牛摇摇头甩掉隐隐的头晕恶心感,这身体虚真是难受。
“先生,我知道了。”陈二牛应了一声。
蒋秀才见他明白了就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两人将今天记录的数据放进了书架。
“我看着你那个苗也长不起来啊,难道这食物是长在地里面?我瞧着那地上的苗不像是能结出东西的样。”蒋秀才早就想要问了,但是陈二牛又说这东西是果子,这果子难道还有长在地里面的果子不成?
蒋秀才想不通就只好问吃过这果子的陈二牛。
“是的,那果子是长在地里的。”陈二牛心想自家师父眼睛真,“我也不知道多久能长好,等再过两三个月我想着刨出来一些看一看。”
“真是古怪。”蒋秀才对那些果子越来越好奇了,只是现在日子短,他干不出什么揠苗助长的事,也只能先将这是放到一边。
今日上课蒋秀才还记得陈二牛是个病人,布置的课业不多。
晚上蒋文菡照常过来看他们,手里还提着两只烧鸡。
陈二牛嘴角抽了抽,这位师兄也是挺好玩的。
“二牛啊,你生病了就要多吃。”蒋文菡又看向他爹说道,“爹你也多吃,现在冷了不存些肉怎么能过冬啊。”
这话气的蒋秀才拍了蒋文菡一个脑瓜。
“你爹是牛羊啊,冬日还要存肉过冬!你这小子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话虽然这么说蒋秀才还是吃了一根鸡腿。
他胃口小能吃下那么多就不错了。
蒋文菡也不反驳,被打了也没不高兴,反正他爹打人也不疼。
吃过晚饭蒋秀才就让陈二牛回屋子里写课业早些休息。
陈二牛听话的走了,等蒋老头收拾完碗筷这屋里就只剩下蒋秀才和蒋文菡了。
“阿予,你明日租一辆马车,我和你师弟要去县城里一趟。”
去县城可以租个马车过去比牛车快许多,只要不到一天的时间。
蒋秀才跟陈二牛说的是他就算给了拜帖这县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他呢。
实际上要好一些,他交了拜帖是一定能见到人的。他蒋家以前好歹也算是当地豪族,就算现在没落了亲旧还在,只是那些关系蒋秀才最艰难时也没有动用。
他以前与县令府上有许多生意往来,现在正是快要过年的时候,他交拜帖也没有丝毫问题。反正现在商户忙着和卓县令打好关系,交拜帖的人多了他们也不打眼。
“好,儿子明儿陪你们过去吧。刚好有一批货要出货了,我将砚台运到县城里去。”
蒋秀才摆摆手:“这些生意现在是你的了,该怎么办不用同我说。”
另一边的陈二牛尽快写完了课业,学完小河今日给他安排的课程,他就换了干净的纸来画图。
他虽然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来糊弄小河。
但是仔细一想这□□确实很有搞头。
那种方便携带射程也能兼顾的小□□,陈二牛就很感兴趣。
他回忆着自己看的纪录片和学过的力学内容开始设计。
这么一弄很快就到了他该睡觉的时间,他将自己画的东西都放进空间里。
然后开始闭目养神顺便开始冥想。
鼻子里那种堵塞感觉没了,陈二牛还挺高兴的。
然后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发现鼻子又堵了。
陈二牛:“……”
好吧,放弃幻想,好好休养。
这天早晨他们刚刚记录完地里的数据,赵老婆子给陈二牛拿了两身新衣裳。
“二牛,今天咱们去县城,这衣裳你换上吧。”
陈二牛也没推辞回屋子里换了衣裳,这衣裳一套一套的有些麻烦,不过让陈二牛有些尴尬的是这衣服颜色是淡红色的,虽然本朝都喜欢鲜亮的颜色,但是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穿这种颜色的衣裳是什么样。
等他出来看到的就是站在庭院里的蒋秀才。
蒋秀才今日穿得也是好衣裳,淡青色的外袍头,发用玉簪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看着很是精神。
陈二牛这些天养的白皙了不少,他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眼睛非常有神。
“还行,等你长开了我琢磨着你这皮相应该不差。”蒋秀才摸了摸陈二牛的小脑袋。
好看不好看陈二牛倒是不在意,他很少被人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彤彤的,但又板着一张脸装大人,蒋秀才看着有趣见他这么害羞也没继续逗他。
蒋文菡租好了马车来接他们。
这一路上三人说说话,探讨一下文章也不感到烦闷。
当然探讨文章主要是陈二牛和蒋秀才探讨,蒋文菡躲在一边吹风去了。
到了县城已经是傍晚了,蒋秀才直接让马车去了他的银楼,那银楼有三层楼,最上面的阁楼有三间小屋子可以住人,后面也有个小院子,那院子里住着蒋方明一家子,蒋老头的儿子蒋方明看到是郎主过来了赶紧让娘子准备饭食热水。
蒋六子早早就到了,这本来就是商量好的事,他把东西运了用木箱装着放在小院子的杂屋里。
这蒋方明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蒋秀才和陈二牛坐了这么一天车很是疲惫,唯一还算精神的蒋文菡向蒋方明说了下陈二牛是蒋秀才的弟子。
蒋方明对陈二牛也很客气。
只是他们师徒俩没力气应付,吃过饭菜就早早睡了。
陈二牛则是冥想了许久后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日卓府。
卓县令本该住在县衙后院,只是卓家并不缺银钱,卓县令住着不舒坦也就搬了出来,反正律法中并不拘着县令一定要住在县衙后。
县令夫人吴氏善于经营这卓府不仅位置好,还是个四进的大宅子。
这日和往常一样卓县令睡到了日上三竿。
吴氏早早起来在看账目,瞥见卓县令醒了就吩咐了丫鬟伺候卓县令洗漱。
“今儿蒋秀才递了拜帖说是要见你,我让骅儿在外头招待了。”吴氏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不将我叫起来?”听了这话卓县令眉头一皱他板着脸问道。
“怎么了?那蒋秀才现在也不怎么管事了,家也分了,难道还有什么用处不成?”
吴氏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自觉对那蒋秀才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人现在万事不管了,连银楼生意都交给管事打理,这快过年了上门来定然是有事相求。
她晾一晾他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她也让儿子去见他了,还要如何?
卓县令懒得和她说这些,洗漱穿戴好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卓骅问蒋秀才来府上所为何事蒋秀才也不说,送客这人就当没听懂,卓骅还从未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他只能是喝茶不搭理这两人。
蒋秀才和陈二牛此次上门带了那三样东西的图纸,但是实物是让蒋六子用牛车放到卓府外头的,旁人看着就是他们空着手上门竟是连礼都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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