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张飞的奇怪要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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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驸马,张飞虽然故意这样说,但私底下绝对会杀俘虏,他不可能因为战俘分兵,也不可能让战俘影响机动性...”梁虔给夏侯楙普及战争常识。

“你既然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夏侯楙满脸写着问号。

梁虔无语摇头:“将士们的家眷都在城内,如果卑职不满足张飞的条件,那些俘虏的亲人必然哗变,到时候引发的混乱局面,卑职担心控制不住,上邽城说不定还要丢...”

夏侯楙见梁虔对答如流,猜测对方为了躲避责任,提前就准备好了说辞,让自己找不到漏洞问罪,只能轻轻点头附和。

梁虔表情沉稳不慌,夏侯楙看不惯对方这样‘得意’,于是冷冷地自嘲:“按照梁将军的描述,那么奸猾的将领怎么能是张飞?感觉比肩张文远、周公瑾也不遑多让...”

“呃...虽然不可思议,但的确真是张飞所为...”梁虔低下了头。

“哼,张飞这样的名将,居然玩起了匪人的勾当,当真有些下作...”夏侯楙气鼓鼓在原地打转。

梁虔不敢搭话,让场面显得尴尬,此时门外侍卫进来禀告,言韩邵已从祁山道返回上邽,带去的兵马似乎没有损伤。

夏侯楙心说有人给张飞送粮,人家自然没必要从武都辛苦翻山送来,韩邵在祁山道应该是扑了个空。

不多时,韩邵来到县衙复命。

“禀驸马,末将在祁山道守了数天,竟然没发现一辆运粮车,百余里内的村庄荒无人烟,因为担心到补给困难,所以未敢继续向南深入...”韩邵抱拳回答。

“张飞现在应该不缺粮,在祁山道断后没有任何意义,守株待兔看来对张飞无用,必须要主动出去才行。”夏侯楙心说再不出动出击,自己在凉州还要吃多久的苦?早点打完早点回长安享受才是正事。

韩邵眼睛睁得大大的,驸马在行军途中原计划稳稳推进,现在怎么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梁虔见状解释:“张飞入寇凉州数次,对这一带的地形已经熟络,祁山道附近的百姓早都跑光了,驸马去找对方寻战是对的,三万兵马绝对能限制住张飞。”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韩邵追问。

“立刻,马上,我很想会会那黑厮,问他是从哪里学的奸主意...”夏侯楙多等一刻都觉得痛苦。

张飞用俘虏换粮食,是来自蓝田坑江东的灵感,有时候杀灭有生力量,并不是最优的方法,他来凉州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屠杀。

曹刘双方都在休养生息,刘备根据蓝田的提议,让张飞用少量的兵力入凉州,通过在西北搅动风云,从而达到消耗曹魏物资的目的,张飞还想着搂草打兔子,看能不能把姜维掳回去。

爱笑的黑脸汉子,运气通常不会差。

张飞此次进入凉州时机恰到好处,首先是去年北方大旱形成了暖冬,张飞没有携带过重的冬衣来御寒;

其次是河西的胡人几乎同时间叛乱,凉州都督曹真率重兵前去平叛,否则张飞这几千人真不够看;

最后是诸葛亮提供的压缩粮、蓝田提供的海带,这两种食物携带方便、重量轻,简直就是远征的神器。

张飞在刘备军诸多将领中,是把游击战唯一当作核心战法研究的武将,他带到凉州的四千余精骑已磨合得心有灵犀。

天水郡各县的守军,在游击战法上吃了大亏,上邽、望垣、西县、冀县起初都中计出兵,也都遭到了武都骑兵的迂回包夹。

天水郡单兵战力、军事战术,两者都吃亏的局面下,被张飞‘勒索’、‘盘剥’就成了常态,张飞这几个月变成‘打家劫舍’、‘绑票赎人’的‘匪寇’。

被赎回的俘虏并非完整,缴获的战马成为骑兵的备用坐骑,战俘们的甲胄、兵器被扔进渭水中,带不走的辎重被损毁焚烧,战俘们回城前还要把冬衣留下,光溜溜地回到亲人身边,而那些衣服则成了张飞部曲取暖的薪柴。

张飞通过这些骚操作,不但补充了战马、粮食,还严重削弱了天水守军的是实力。

被张飞毁掉的甲胄、兵器、冬衣,在短时间没法大批量弥补,也就是这些放回去的俘虏,大概率成了零战力的吃粮士兵。

张飞越打越富裕,天水各县越打越穷,守军渐渐失去了出击的想法。

就算张飞让几十个骑兵下马,当着城墙上守军的面,就在野外架锅煮海带汤,对方也不因为有机可乘而上当,主要是这几个月被坑怕了。

曹丕坚壁清野的命令还没到时,天水各县已经开始在这么做了。

除了直接‘受灾’的上邽、望垣、西县、冀县四县,其余如陇县、略阳、显亲、獂道等县直接‘关门闭户’,如防病毒般防张飞去袭扰。

张飞多数时间在冀县附近活动,因为冀县是天水郡的治所,县周边村庄群落比其余县城更多。

这几千骑兵跟草原部落一般,为了保持机动性没有携带太多物资,晚上休息都没有太多的帐篷遮风挡雨,所以要到‘老乡’的家中借住。

不少周边村庄的百姓,被官府强制迁入城中作徭役,留下了空荡的房舍带不走,也有少量老弱留在村庄里等死,结果张飞这支骑兵真的只是借住而已,老百姓留下了难以置信的印象。

随着战斗的机会越来越少,张飞计算压缩粮的存量,计划最迟在二月底返回武都,否则回程的时候断粮只能杀马充饥。

张飞每天都派人去冀县叫骂和威胁,要求太守马遵把姜叙交出来,否则他就把天水郡当作自己的家乡,威胁每年没事都要回家乡来看看。

姜叙和杨阜与马超有大仇,马超在河池斩杀杨阜,当时身在冀城的姜叙悲从心来,不久之后就郁郁病死。

马遵把情况据实相告,张飞则要求将中郎姜维一家,理由是姜维之父姜冏也是当年的帮凶,他总得要为马超带回去一个仇人。

姜姓是天水大姓,姜冏与姜叙属于同宗同源,但并没有亲属关系,姜冏在平叛羌胡中兵败阵亡,遗孤姜维因父功劳,才得了个中郎官职。

马遵苦口婆心解释半天,城外的张飞根本听不进去,表示得不到‘仇人’姜维不回武都。

二月下旬,张飞按例去冀县‘巡视’一圈后,裨将张达派人来禀报:“将军,夏侯楙率兵三万已抵上邽,眼下存粮已经不太多,您看要不要计划返程了?”

“夏侯楙?谁啊?”张飞皱起眉。

“据说是夏侯惇次子。”张达回答。

张飞表情平淡,喃喃说道:“原来是盲夏侯的儿子,有这黄口孺子来送粮草,俺又能坚持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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