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阳光普照惊寂夜,难以捉摸羽衣侯(4.0K字-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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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

咻~~~

根本看不清多长的巨噩花正盘身在月光下,于血肉上挑挑拣拣,疤痕状的裂缝里不时射出干瘪的艳丽花朵。

那些花朵好似狩猎的蟒蛇,待到靠近了选中的头颅时,花瓣就会如蛇张开血盆大口般展开,然后直接吞包在那些新鲜尸体的头颅上,继而拔掉头颅,重新合拢花瓣。

而此时,那些花朵就会从闭合变得饱满,充满了渗人和血腥的味道。

感受到从远而来的动静,巨噩花顿时静了静,其身上诸多花也都停下了动作,一颗颗腐烂的头颅随着花茎好奇地昂起,盯向远处。

远处,林道上,一道裹着玄武斗篷的身影正在走来。

哧哧哧...

巨噩花如巨蟒般游动了起来,身体和地面摩擦而发出怪异的声音。

而头颅就好像摆在流水线上似的,随着花身的蠕动而在风中摇摆着。

相比于白渊之前遇到的婴噩花,这东西简直是庞然大物了...

白渊静静看着这来自元古时候的怪物。

明明就是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明明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幽灵...

他目光瞥了一眼那些尸体,还有小狐妖苏紫的尸体。

苏紫本已拜谢准备离开...

是他让苏紫去见吕纯元...

是他告诉这小狐妖,吕纯元会还她清白...

是他让这小狐妖放心,因为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至少告一段落了...

是他救了这小狐妖,可是却又害了这小狐妖。

若是他同意苏紫直接离开,那么...她就不会死了。

若是他能够再谨慎一点,那么...这些人也都不会死了。

苏紫是因为信任他,所以才会返回...

那么,这小狐妖在死前会想什么?

无论想什么,他不会知道了...

哧哧哧...

噩花展开,一颗颗新鲜的头颅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白渊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莫名的压抑。

事情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走向了最糟的一面。

他想要救一个小狐妖,可最后小狐妖却是死在了对他的信赖上...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逃离“死亡边界”...

今后怕是也只会想着逃离。

可即便要逃离,也要顺手捎带上这些鬼东西的生命吧。

他从没想害人。

也没想获得力量了,就爬到别人头上去。

可这些从万古识海里爬出的鬼东西,却在肆意妄为...

他五指握住了剑,微微低头,面容冷漠。

左手抬起,虚空成镜。

继而身形一闪,

时空静止,

十四轮臂如十四轮花开,

剑出...如龙。

刷刷刷~~~

庖丁解龙的瓦解力量附着在剑上,即便是巨噩花也难以抵挡这位人间刺客皇帝的暴怒出手,顿时被大卸八块落在了地上。

可巨花段儿才落地,断口处就如“高压水枪般”喷射出浓郁的毒素,白渊只是稍稍嗅了一丝,就觉身体产生了些麻痹感。

他是修士,而且还是强大的修士,他都会感到麻痹,可见这些毒素有多么恐怖了。

若是武者沾到,怕不是瞬间神经坏死。

白渊稍稍拉开距离。

刚刚不过是热身...

他还要随时注意吕纯元所说的那个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修士。

远处,吕纯元再度见到了这位刺客皇帝那令人赏心悦目的剑技。

那种,拔剑回剑,似仅仅一瞬间,而敌人却已被大卸八块的剑技。

这等力量,无论看多少遍,给人的震撼感还是一如最初。

可是...

在吕纯元看来,无名先生能用这一式斩杀之前的人头鹏鸟,却未必能斩杀这巨噩花。

因为,这巨噩花的恢复力实在太恐怖了,即便被剁成了诸多碎块儿,却依然会重新贴合并愈合。

无名先生这一次怕是要失败了。

吕纯元心底暗暗叹息...

但他此时也无能为力。

“黄粱一梦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这句诗并不有助于修炼,也非是攻防类诗词,但却可以在死后让他重新夺舍...恰好符合了“黄粱一梦”之句。

他在被巨噩花和那神秘的弓箭修士击杀后,灵魂状态的他只能藏着等待时机夺舍再逃离,却再也无法靠近这种六品层面的打斗。

吕纯元想靠近,想再提示一下无名先生。

可场上的情景却让他愣住了。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那些被无名先生斩碎的巨花花段儿居然难以合起!

即便断口凑到了一处,却依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拦住了,而无法贴合起来。

好像无名先生的剑上附着一种彻底瓦解的魔力。

既然瓦解了,便是再强的愈合力也无法在远处重新贴起。

哧哧哧...

浓郁的毒素疯狂的喷洒,周边空气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同时...【噩花文明】所特有的窒息区域直接撑开。

白渊握剑,忽地飞身而起,瞬间出现在了一颗古树的树顶。

明月下,树影似墨云。

白渊站在这墨云上,俯瞰着其下毒气盎然的巨噩花。

虽然愤怒,可却依然冷静。

他双瞳漠然地静盯着下方,仔细观察着。

他一定要杀死这朵巨噩花。

可如果,他输了...他就会通过【不朽萌芽】回到老林车中,然后带着家人们一起来,干死这群东西。

可很多场合,他是无法直接动用家人的,而且他更希望家人们作为底牌,而不是直接去动用。

他缺乏战斗经验,现在正好借着心底的怒火,完成这种“危险性颇高”的战斗。

“这种噩花,似乎很难杀死,只要残留一小段儿,保不准都不算完全死去。”

“而且,它的身子大多都在地下...”

“我若要杀它,至少得看到它的全貌,否则只要残留了一点,都不能算成功。”

“那该怎么办?”

白渊思绪如电。

“对了,我需要将它引出来...”

“那么...”

白渊忽地有了办法。

他握着剑,孤高清冷的站在月下的古树之巅,随风而微微晃着。

他脚下的空间已经被毒素所扭曲,隐约只能见到那巨噩花在蠕动,在盘旋,似乎在以某种奇异的方式重组。

忽地...

“沙沙”的蠕动声消失了。

地面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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