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民之大事(1 / 1)
将相和,则邦国安。
黄明远在军事上的动作可以完全绕开荣毗,毕竟荣毗对军政事务也不了解,没有太大发言权。但是若是在政事上再绕开荣毗,怕是荣毗要和黄明远闹开了。
黄明远也没打算大权独揽,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丰州这艘大船的舵手,负责把控方向,而荣毗则是具体实施之人。
虽然知道荣毗是来制衡自己的,但黄明远对荣毗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很佩服。这年头敢直接弹劾杨广的不没有,但像荣毗这个地位就敢撸杨广虎须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再自己在丰州大权独揽本就为朝中诟病,再与荣毗决裂的话怕是杨坚也会怀疑自己。
四月十一日一早,众人议事之后,黄明远独留下了荣毗王文同李子孝陆知命四人。他这几日都在巡视丰州移民的事务,也算有个思路了。
黄明远平常喜欢开会,李子孝倒也清楚,不过荣毗几人没经历过,倒是有些吃惊。
不是黄明远素来跋扈专断吗?今日如何转性了。
黄明远笑着对众人道:“荣公,合会,子孝,陆公,今日留下你等四人,是为了对丰州下一步的发展理一个思路。丰州穷困,筚路蓝缕,今日咱们要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好好为丰州发展出出主意。”
众人明白,黄明远这么,其实已经有方案了,只是不知要做些什么。
黄明远转头看向荣毗道:“荣公,丰州目前最重要的事务莫过于移民和屯田了。现在丰州有十几万百姓,民政设施却是聊胜于无,现在离秋收还有四五个月,一个处置不好,便是一场灾难。”
荣毗已经不像前几日一般拒人千里之外了,这几日黄明远日日热脸贴他冷屁股,他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懂得礼节。虽然双方还算不上亲近,但是他对黄明远态度很端正。
“使君所言极是,吾亦有此感,不过丰州诸事千头万绪,理之不易,不知使君作何打算?”
看到荣毗主动问询,黄明远现在很满意。这荣毗是个能臣,若是用好了,不仅不是麻烦,反而是丰州一把开坚克难的利龋
“荣公,丰州之大事,莫过于移民与屯田二务,二事理顺了,则丰州大事皆顺了。我准备对于移民和屯田两件要务分别设置移民司和屯田司。这移民司专管移民安置,由荣公负责;而屯田司专管民屯和军屯,以及林业牧业,需要总管府和刺史府配合,由子孝负责。二者统一向我负责,无论是州衙还是总管府都要鼎力配合。”
荣毗对这个分工很满意,黄明远并没有剥夺他的权力,反而使他能名正言顺的管理移民之务。而屯田司的事情涉及极广,军政两面都要管,除了李子孝还真没人管得了。
不过荣毗第一次听到林业牧业这种法,有些诧异,便问道:“使君,何为林业?何为牧业?”
黄明远这才知道自己又开金口了,便道:“荣公稍后便知。”
黄明远接着道:“这关于移民安置,丰州有六县,其中九原大同榆林三县当为重点安置地区。”
九原榆林是原丰州胜州的治所,地区条件相对较好;大同是黄明远的老巢,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除永丰金河富昌外,我准备在呼延谷丰安镇故汉西安阳县旧址故汉西临河县旧址故汉九原城旧址云中戍等地区建城移民,为下一步建县做基础。”
这一条也是必然的,丰州太过广袤,只要人口增加,增建县是必然之事。
黄明远选择的地方大多都是当初两汉时期的县城旧址,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都合适,众人也无话可。
接着众人各抒己见,对黄明远制定的大框架进行修修补补。荣毗又提出这些移民的法制问题,要出一开始就要约束好对方,防止日后生乱;陆知名也提出要在各县筹办县学,教化百姓。
王文同是一州司马,本来是要负责一州军事的,但现在黄明远连乡兵都收归总管府,虽然是侵夺他的权力,但他却是不敢反对的。不过王文同也不愿做个橡皮图章,权力都是抢来的,他便建议移民之中,良莠不齐,要由官府加强监管捕盗刺奸之事。
黄明远看王文同这么积极,便允他负责此事。
黄明远又和荣毗就目前已经存在的移民点进行规划,确定是否扩大还是缩。丰州从故汉鸡鸣塞一直到金河云中戍,东西达七八百里,南北也有三四百里之遥,整州四面受敌,若是一开始没有安置好这些移民,往后再想调整便很麻烦。
“至于屯田,我准备每县设一个屯田司马,每乡设一个屯田长,将丰州的屯田全面铺开。州域内鼓励百姓开荒,三年不收赋税,还平价租给百姓口粮粮种农具,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将屯田速度提上来。
除此之外,丰州总管府下三个骠骑府,九个车骑府,将会每府都拥有一个自己的屯垦团,允许他们招募百姓为他们屯田。”
军队屯田,自古有之。事实证明,只有军队才能最快发挥屯垦的作用。至于百姓,此时仍不是主力军。
荣毗问道:“那军队是否参与到劳种中忙?”
黄明远道:“丰州府军作战任务繁重,劳种不太可能,所以我才会让他们自己招募百姓。军队开荒当地主,百姓成为佃户种田,而这些种田的老百姓将成为军队中最重要的后备力量,第一病源补充。”
其实无论是府兵制度还是明朝的军户制度,都是想通过给予士兵田地来满足他们的生存需求,然后减少官府支出来养兵。
可惜官府弄错了供需关系,把士兵当成种地的主力,到最后士兵反而成了高级将领的佃户,同时做着兵和民的事务,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因此逃亡甚众,这种兵制最后也丧失了战斗力。
而这一点德国的容克贵族就做的很好,士兵脱产训练,在家乡又是地主,他们把土地租给农民,通过地租自己有了生存基础,对中央的向心力得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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