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汉天子委曲求全(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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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群情亢奋,却是无需多言。

……

次日,各部酋率分别回到自己本部,召集本部的部落兵,预备跟从李傕攻打郭汜。

一道一道的回报送到,李傕十分欢喜,亦令本部兵做好后天对郭汜部进行反攻的准备。却於当夜,忙了一天的李傕刚睡下未久,被外头的军吏疾声唤醒。

李傕困意在头,颇是生气,斥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军吏於外慌张禀报,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郭汜亲率兵马来攻我营!”

李傕睡意顿消,翻下床来,赤足踏於地上,大步行到门口。打开门,夜色漫入室中,夜风迎面吹来,随着夜风传来的还有隐隐的鼓角、喊杀之声。李傕出室,上到高处,放眼朝南边的辕门处望去,遥遥看到辕门那里,火光闪耀,李傕说道:“郭多来攻我?”

那军吏侧身向辕门指画,说道:“将军请看,郭汜的兵马已到大营辕门了。”

李傕大怒,说道:“好个郭多,胆子不小,我正要攻他,他却竟敢先来犯我!”哼了一声,又说道:“却是他夜攻我营,也许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我军中将士正好备战完妥,他岂不是自寻死路?”并不慌张,向这军吏传令,说道,“传我军令,命辕门将守好辕门,待我点兵出战!”又令道,“立刻遣人出营,去招胡羌各部率,命他们率本部兵,前来策应於我。我固守营中,他们由外而击,内外夹击,此战我必破郭多!生擒之,斩其首也。”

下完命令,李傕转身回到室中披挂铠甲,铠甲刚披挂一半,又有军吏前来急报:“将军,大事不好!”

李傕怒道:“又有何事?什么不好?”

这军吏比刚才那军吏更为惊慌,惊慌到甚至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他说道:“张、张将军……”

李傕皱起眉头,问道:“张将军怎么了?哪个张将军?”

这军吏说道:“张、张苞将军!将军,张苞将军他、他投了郭汜了!”

李傕呆了一下说到:“什么?”

这军吏稳住心神,回答李傕,说道:“将军!张苞打开了辕门,迎郭多兵马入营!将军请听。”

李傕侧耳听之,原本是仅能遥遥可闻的鼓角、喊杀之音,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他推开给他披挂铠甲的侍吏,奔出室外,手搭凉棚,再次举目远眺,瞧见辕门之处,火势燎天,隐见人影交错,显然是正处在激战之中。

李傕又惊又怒,说道:“狗胆张苞,居然叛我!”

话接前文,却那日郭汜的妻子给郭汜了一道书信,郭汜看后大喜,那封书信正是张苞遣人秘密送给郭汜,愿为郭汜内应,约郭汜於今晚攻李傕营的。却这李傕、郭汜两人原先同在董卓帐下为将,不但他两人彼此熟悉,他两人与对方手下的部将也彼此都很熟悉,其中李傕的部下,有和郭汜交情不错的,或者郭汜的同乡;郭汜的帐下也有李傕的同乡或者和李傕关系不错的,所以郭汜手下有人暗中投靠李傕,而李傕手下,也有这个中郎将张苞暗中投靠了郭汜。

李傕不察,便於今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若无敌人内应,按李傕适才安排,败郭汜於今夜,不是没有可能。

然却今事出意外,张苞竟然背叛,打开了辕门,眼看郭汜兵马就要攻入营中,则再想败郭汜显然已是不能,甚而没准儿今晚落败的会变成他李傕,情势陡变,可该如何是好?

李傕不愧沙场宿将,如此紧促的情况下,他的惊怒情绪,很快就被他抑制下去。他厉声命令左右军吏,说道:“速令李应、李暹、李利、胡封等率引死士甲卒往去辕门,务要将郭多挡住!我随后就到!传我军令,擒杀张苞者,赏金五百;擒杀郭多者,赏金千!”

当下之世,所有的家当合在一处,有十金之数已是中人之家,赏金过百上千,诚然是重赏了。

军吏接令应诺,赶紧去给李暹、李利等传令。

李应、李暹、李利、胡封等,要么是李傕的弟弟,要么是李傕的从子、外甥,和李傕休戚相关,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无不接令即行,到至辕门,又无不奋勇拼杀。

因是张苞虽然打开了辕门,但郭汜的兵马,却是再三进攻,难以推进。

……

郭汜军中,郭汜蹙眉看着前头里许外的激烈战斗,问站在他旁边的一人,说道:“你不是说还有后手么?你的后手在哪里?”

被他所问之人,正是张苞。

张苞没有想到自己把辕门打开了,可郭汜的兵马却还是这么难攻进去,他也很着急,说道:“末将来迎将军前,已下令叫留藏营中的兵士,候战起后,放火烧营。将军且请稍待,营中火当时很快就能起了,只等火起,料车骑的兵马就断难再阻将军入营。”

却放火烧营,就是张苞的后手。

郭汜因一边催促兵马进战,一边焦急等待,然而等来等去,只等到天都快亮,仍是不见营中火起。

就在此时,前头战中,传来一阵喧嚣大哗。

郭汜看去,见是两将引率兵士百余,从辕门内冲杀出来,所向披靡,郭汜部下将士抵挡不住,陆续后退,不仅其部攻势,登时为之一遏,连带已杀入辕门内的前部也被逼退出来。

郭汜远观那两将身形,辨出一人是杨奉,另外那个更加勇猛,汜兵无人是其一合之敌的黑甲将校是谁,他没有认得出来。——那员将校乃是徐晃。

又有一个军吏驰马赶来急报:“将军!我军东边有数千羌胡骑兵,朝这里杀奔而来!”

前头攻营不下,侧翼羌胡骑兵将至,郭汜没办法,只好下令撤兵。

撤退之际,他觉得是功亏一篑,顾看身后辕门残破的李傕营,恨恨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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