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玉言下旨竟不行(1 / 2)
“我等公心为国,赤诚天日可鉴,车骑便有猜忌,又有何妨?”杨彪大义凛然。
这个大臣是个精细人,面带深忧,说道:“是,是,杨公说的甚是,唯是今日不同往日……。”
“你此话何意?”
这大臣说道:“此前,有袁术要讨,故车骑虽对我等猜忌,却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我等,却而今袁术已灭,许县已无后顾之忧,车骑复又占此大功,因我忧之,……杨公,车骑接下来会不会就要对咱们下手了?”
杨彪懂得他话中的含义。
共有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通过消灭袁术,荀贞解除掉了颍川周边最大的一个外患,许县目前已经处於较为安全的环境;再一层意思是,周围的环境既已安全,荀贞接下来就有可能会集中全力,把朝中的反对力量一一解决。
杨彪其实也有这个担心,然他表面上却毫无惧怕之态,他说道:“肆虐如董卓、李傕、郭汜诸辈,我尚不畏之,况乎车骑?又则,公道自在人心,便车骑起意,欲除我等,士林悠悠,人言评讽,难道他就不怕么?”
这大臣又应了两声“是”,说道:“杨公言之有理,只是以我愚见,车骑或畏人言,然车骑左右之如程嘉诸辈,却皆是贪慕权势之人,彼曹利欲熏心,不见得会畏惧人言,故我等似亦不可不防,万一车骑被程嘉等小人说动,……杨公,我等岂不就成了刀下之肉么?”
“你的意思是?”
这大臣说道:“我以为,咱们还是提前作些防备为上。”
“如何防备?”
这大臣说道:“车骑讨袁术前,以防袁绍南下为由,把董承遣去了洛阳,现在袁术已灭,以我之见,是不是可以把董承及其所部召回许县了?”
这些反对荀贞的大臣多是文臣,就算是挂了个“校尉”军职的,手底下也没什么兵马,他们中手里唯一最有兵马的就是董承。董承之前在许县时,他们聚在一处,讨论如何反对荀贞,最起码还有些底气,而却如今董承不在许县,他们再坐在一起,讨论该怎么遏制荀贞权力的时候,就是他们本身,不免也都会生出些“空谈”之感,乃至如这个大臣,还会产生不安全的危机感。——却是自董卓祸乱朝廷以今,已四五年,再是迂腐之人,这个时候也都已然明白兵权对於政治的重要性,也早已知道,手上若是无兵,那说话就根本算不得数。
因此,这个大臣乃提出了此个建议。
这个建议可以说是相当务实,杨彪想了一想,便就同意,说道:“好,我明日就上书圣上,请召董承还许。”
次日,杨彪果然上书,请求把董承及其所部召回许县。
上书到了宫中,刘协看罢,正好董承的女儿董贵妃前几天接到了董承的一封家书,在家书中,董承也是表达了想要回许县之意,董贵妃已向刘协提请过此事,——这等小事,刘协以为,完全不必再召开朝会商议,反正南阳的战事已经打完,袁绍那边一直也没有动静,那把董承再留在洛阳,似乎亦确是无有必要了,遂即传下旨意,令召董承及其所部回许县。
然而刘协没想到的是,旨意传下以后,过了两天,这日又接到杨彪的一道上书,仍是建议他召董承回许县的,刘协不觉就纳闷起来,唤赵悦上前来问:“朕不是已经下过令旨了?怎么杨公又上书於朕,请召董承还许?”
赵悦哪知缘由?便去打听,打听完了,回来禀报刘协,却禀报之际,吞吞吐吐。
刘协听了会儿,不知其所云,年轻的脸上眉头蹙起,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朕旨怎么了?”
赵悦壮起胆子,索性直言回答,说道:“回陛下的话,陛下的那道旨意未有下发。”
刘协愣了一愣,说道:“未有下发?你此话何意?”
“回陛下的话,便是未有下发的意思。”
刘协沉默了稍顷,说道:“你是说,朕的这道旨意未有传出?”
“陛下圣明,小奴正是这个意思。”
刘协问道:“为何没有传出?”
赵悦犯难,答道:“回陛下的话,至於为何没有传出,小奴就不知道了。要不……”
“要不怎样?”
“要不陛下召尚书仆射前来一问?”
尚书令前时称病,已经十余日未有到台阁办公,现在尚书台代理总务的是尚书仆射。
却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召尚书仆射进宫,显然不太合适。
刘协也是听说过许多前朝故事,尽管年少,现下也还是已有些政治智慧的,大晚上的,急匆匆地召尚书台的吏员入宫,传将出去,只会使那些不知底细的朝臣们胡乱猜测,值此兵荒马乱之际,弄不好,严重点,还会因此而引发起人心的动荡不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故而,刘协便压住疑惑,暂且罢了,未有当晚便召尚书仆射来见。
这天晚上,刘协仍时在伏寿的宫中住的。
整个晚上,刘协都是心事重重,他与伏寿说了这件事情,末了说道:“皇后,你说怪不怪?朕的旨意前天就已送出,却至今未有传下,亦不知是因何缘故,这真是莫名其妙!”
伏寿劝慰刘协,说道:“陛下,明日把尚书仆射招来一问,不就知道原委了么?”
刘协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好容易等到第二天,刘协一大早起来,就命人去召尚书仆射来见。
未等太久,尚书仆射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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