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 召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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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雷声,响在七层悟道塔外,站在不远处的陆传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半个时辰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就已阴云密布,天空正以极快的速度由明转暗,夜色遮住了远处的山栾,近处的亭台殿宇。

一股子让人心悸的压迫,好像正朝整个陆家压来。

这?

不对啊!

陆传回头望向七层悟道塔时,太霄宫一众若有所感的元婴修士,也把神识集中投向了这里。

咔擦!

眼见一道电光要直直劈下来,陆传想也未想地飞身而起,抬手时,一个大大的,全由灵力化成的大圆,在噼啪咂来的雷光下,变成了一把大伞,硬生生地遮住了七层悟道塔。

来不及了。

陆笑很是伤感,因果劫,因果劫,有因有果,有果有因。

这么多年了,陆家始终没有再窥因果劫的子孙,他的陆望重孙儿,一定撑的极其艰难。

跟他不同的是,当年得窥因果后,他只想带着陆家独善其身。

而他的重孙儿,却想兼济天下。

无人相助

虽然面前的小丫头说重孙儿活着,可是,那具骸骨和这三颗瓜子从她的心魔劫走到了现实里,现在的重孙儿定受影响。

陆笑难过万分,当年他帮不了重孙儿,数百年前,他帮不了小陆信,现在他更不能在天道的追索之下,再透露更多。

他不知道,这因因果果,果果因因似是而非的话,灵蹊能听懂多少。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陆笑在外面又一声把七层悟道塔都震的差点蹦了蹦的‘咔嚓’炸响中,再也张不了口。

他的眼睛,饱含一种让陆灵蹊即心惊又心碎的祈求。

老祖,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助养这三颗瓜子。

她能养它们,也养的起它们。

就算以后养不起,她也会想办法养的。

陆望老祖那里,也请您放心。

老头也只有说到陆望老祖的时候,才更有感情。

陆灵蹊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被天道阻止,不让他说,但是,能让他这样的,与陆望老祖和陆家一定脱不了关系。

十面埋伏同阶无敌,我们就算助不了他,也绝不会拖他老人家的后腿,陆家,我亦不会袖手,一定都会好好的。

对,好好的。

全都好好的。

七层塔又是一震,陆笑在陆灵蹊面前,好像放心地闭上了眼睛,重新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境画无声。

外面,和陆传一起挡莫名天雷的陆岱山陆岱崃陆岱岭三人,看到老天突然又云收雨歇,都忍不住把惊疑的目光给了七层悟道塔。

不对,我想起来了。

陆岱岭突然想到了什么,家史有记,陆望老祖两过心魔劫后,都是在七层悟道塔平复心境,他两次进去,七层道塔两次被雷劈。

现在,林蹊好像才进阶元婴没多久,如果她还没平复心境,那

不是没劈着吗?

陆传瞥了眼自家族叔,声音淡淡,陆望老祖两次在七层悟道塔平复心境,都有陆家其他前辈帮忙挡了天雷,就算这次跟林蹊有关,我们不也挡着了吗?

陆家能助她,是我陆家与她的缘份,也是我陆家应该做的。

就是他建议林蹊到七层道塔的。

没有她,我们家哪来的三颗仙令?陆望老祖的遗宝,又如何能没有一点波折地回到陆家?

真说起来,是陆家欠了小姑娘的。

陆岱岭也不是不懂,偷瞟一眼从灵界回来就很沉闷的大哥陆岱山,给自己找面子道咳!我又没说什么,道塔自陆望老祖后,就再没被劈过了,还不准我吃个惊?

行了,这事就过去了。

墨云渐散,道塔无事,陆家无碍。

陆岱崃打哈哈,小林道友出来,她若不主动提,我们也不必提这事。

家史有记,宗门那里,肯定也有记,他们也并不需要解释什么。

林蹊为天渊七界两立大功,是可以载进修真史的,陆家与她缘,是陆家之幸。

岱岭大哥,我们的库房还没收拾明朗,这里就先交给陆传吧!

他家大哥有些糊涂,他家弟弟有些冲动,陆岱崃也很无奈。

好在陆传这些年历练出来了,塔内又有从夏在维持着,他们三个老的,在不在这都不成问题。

三个人来的快,走的更快,半晌,陆灵蹊出来的时候,外面只有陆传一人在等着。

林蹊,你的心境还没有平复吗?

不对啊!

家史有记,陆望老祖两次都在道塔平复了心境。

陆传不明白,林蹊的样子怎么比没进去时还糟糕,你不用担心外面的,早知道我就告诉你,当年陆望老祖两进悟道塔,外面也打雷的。

只是同样得了陆望老祖传承的陆安老祖没出现这种情况,他才忽略了过去。

雷很大吗?

陆灵蹊的眼睛和神识,把周围的情况,一起看个遍,是您护住了悟道塔?

护悟道塔,本就是我的责任!

陆传面带安抚微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陆灵蹊

她没有心理负担。

只是看到这样的陆传,心绪太复杂了。

现在的陆传有点高人样了,他都这样,她家信老祖肯定更优秀。

前辈可以把陆家所有记载有关陆望前辈的玉简,都借给我看看吗?

可以。

陆传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你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有关心魔的问题,别人是帮不了忙的。

陆传怀疑,病书生陆安老祖之所以跟林蹊和陆望老祖都不一样,是因为,他的杀心,没有二人重。

杀心重,心魔劫时,拷问内心的情绪可能就更重。

他匆匆走了,在悟道塔,给一些小修解完惑的陆从夏,终于抽开身,从塔内冲了出来。

灵蹊!

望望四周,陆从夏改为传音,陆笑老祖那里

不该你问的事,不要问。

陆灵蹊甚为严厉地打断她,除了我不会说,就是你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陆从夏的唇颤了颤,面色终于渐渐发白。

果然如她所猜,陆笑老祖在道塔留有一丝意识。

我不问了!

陆家的老祖们,其实没几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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