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海贸,比赌坊一直赢还赚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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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亦应是两浙盐商的商总,也是现在船商的商总,而且他还是魏国公徐承宗的利益代言人,同样,他也是一个非常善于审时度势的商人。

论到商贾发言的时候,费亦应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是他富甲天下,但是面对府州县的官员的时候,依旧是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出现。

他很少能够在正式场合坐着说话。

而这一次,这种规格的会议上,他居然坐着发言,实在是第一次。

“我认为海贸,其实就是三个环节,分别是生产、海运和倾销地。”费亦应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才继续说道:“财经事务的本质是交换,而交换的就是我们生产的商品。”

“而海路的畅通则是进行不停的交换,保证商品抵达目的地,而倾销地则是交换的地点。”

“更多的王化之地,可以促进和扩大海路活动,以此建立更多的王化之地。”

费亦应提出了海权的三个环节,生产商品,运送商品,交换商品,而这三個环节,放到大明的航路上,比如松江府的棉花,四月起航直抵倭国只需要一个月的海运时间,而在难波港的交易,就是交换商品。

想要加强海权,就加强这三个方面的效率和安全。

费亦应继续说道:“就生产一事,所有的工坊需要无条件的遵循陛下的劳保局所设定的劳保条例。包括了劳动报酬、劳动环境、劳动安全、劳动时间等等,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在松江府和应天府两府之地,劳保局在保障生产上,对所有人都好。”

费亦应自己深有体会。

对于他们这些巨商富贾而言,他们就是一颗颗的参天大树,而对内朘剥,就是挖自己的根基,给自己松土。

但费亦应也知道,朝廷若是不管,这些巨商富贾自己有这个觉悟,无疑是痴人做梦、天方夜谭。

应天府和松江府两地,为何所有工坊对劳保局都是敬而远之?甚至是惊恐?

双李的恶名,在南衙诸府臭名昭著。

以往抄家都是折现变现,所有的固定资财、流动资财和留供资财,都会转化为流动资财送到京师内帑之中。

但是双李抄家,所有的固定资财,都不会折现,直接归为皇庄,抄的是生产资料,这谁受得了?

费亦应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坐在台前,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李贤和李宾言继续说道:“海权的第二个环节,则为海运,保障海路的畅通、定期清缴海盗、测定季风的时间、测定航路、培养舟师、改良船舶、增加船舶数量等等,都是增强海权。”

“而海权的第三个环节,则为海外王化之地,在这部分李巡抚的港口是王化之路起点,珠玉在前,我就不献丑了。”

李宾言收到了费亦应的题本,看了许久,点头说道:“很好,不错。”

费亦应为了这次参会,可是下足了功夫,从萌生观点,到四处走访,总结和完善,终于不负魏国公所托。

他的题本论点鲜明,论据充足,而且还通过现象寻找问题,在层层问题中寻找到了原因,并且提出了一定切实可行的改良方案。

围绕着海权的讨论还在继续,这次的讨论成果,会通过鸽路每天送入文渊阁,由文渊阁票拟之后,送入司礼监呈送陛下案前。

整个海洋会议,本来只要十五天结束,但是因为讨论的议题较多,整整持续了月余才结束。

结束之后的徐承宗瘫软在了软篾藤椅之上,终于松懈了下来。

“老李,我最近听闻,陛下打算南巡,有这回事儿吗?”徐承宗歪着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李宾言,低声询问道。

“有。”李宾言言简意赅的说道。

南巡兹事体大,光是准备就需要一年有余的时间,南巡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了,只要留心,这件事根本掩盖不住,徐承宗作为一门两公的显赫贵胄之家,知道消息,不足为奇。

徐承宗满脸写满了生无可恋,他最害怕的就是陛下。

当今陛下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在没有伤害大明利益的时候,陛下和颜悦色,大讲亲亲之谊,一副异父异母亲兄弟的模样。

但是一旦伤害到了大明的利益,陛下当初斩三亲王于天地坛下的场景,历历在目。

况且,陛下还在太庙里亲手杀掉了一个皇帝。

“费商总,鸡笼岛的伐木之事,仅靠朝廷的流放犯人,实在是进展缓慢,有劳费商总了。”李宾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朱批过的题本递给了费亦应。

费亦应惊骇万分的拿过了题本合同,这题本上有大明对于鸡笼岛的所有消息,包括了位置、航路、环境、产品、气候等等讯息。

这是钱,源源不断的钱。

仅仅是伐木的产业,就足够出现数个百万银币之家,而鸡笼岛的产业,何止伐木?

鸡笼岛比琉球岛要大的多,无论是产业的规模还是数量,都不是琉球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么一本经过陛下朱批的题本,可不是白拿的,费亦应自然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就是所有参与开发鸡笼岛的商会的资财,除了纳税之外,还要把资财,放到宝源局内,在计省的监管下进行。

仅靠大明朝廷开发鸡笼岛不现实,流放犯就那么点,开发的进度缓慢,时至今日也就是复建了澎湖巡检司和一个港口,而且规模极小。

费亦应拿过了题本合同,写上了自己的姓名,他本身就是徐承宗的白手套,今天他被叫了过来,听到了陛下南巡的大消息,他就知道,今天他签字了,是体面,若是不签字,不想体面,自然有的是人让他体面。

“费商总最近的买卖的做的很大,我可是听到了一些不大好的流言。”徐承宗看着费亦应用了印之后,坐直了身子,盯着费亦应,颇为平静的说道。

“我…”费亦应有口难言,他的腿有点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海洋会议结束之后,他被单独留下来了。

最近费亦应的资财正在用一种极为恐怖的方式增长,而他认为他做的没有错。谷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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