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一零 一个请求(1 / 2)
如果三个人决定让一个热那亚人来担任科西嘉的总督,那意味着国联总部设立在科西嘉岛这件事会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因为到时候,科西嘉的百姓只会觉得,这是五大国的意思,从而会给设立在这里的国联造成诸多不好的影响,就算国联仍然可以在这里扎根,仍然会如芒在背,想要过的舒服,那是难上加难了。
而一如三个人预料的那样,傲慢且浮夸的葡萄牙国王若昂五世欣然接受了科西嘉人的邀请,他派遣了自己的一位宫廷侍臣担任科西嘉的总督,并且承诺,会在科西嘉建立学校、医院、教堂,建立赈济体系,而这一系列的承诺,意味着若昂五世许下了价值一百万帝国银元的承诺。
显然,五大国乃至其他国家都没有这种赔本赚吆喝的‘觉悟’,政治态度相对中立的葡萄牙人也顺利成为了科西嘉的总督。
这意味着,国联正式创立的最后一个小麻烦也得以解决,国联建立之事,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虽然从后世角度来讲,国联的创立并未解决什么大的国际争端问题,强国大国之间的竞争仍然此起彼伏,就连世界大战也没有因为国联而避免,但国联的建立,仍然是现代国际外交关系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不过,在国联建立之后,有识之士也明白,国联并非是解决世界争端的终极办法,有了国联,世界并非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但国联的建立,仍然被视为世界紧张局势缓和的一个标志。
后世普遍把国联的建立视为帝国大扩张时代结束的标志,裕王时代用武力横扫不服,布局全球的时代终于结束了,帝国参与创立国联,并且加入国联,都标志着,这个强盛的世界大国愿以相对和平友好的方式解决与其他国家的争端,世界也由此进入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类似于与东方中国发生直接战争,或者全欧洲大战这种大规模的战争在以后很长时间里没有发生,各国都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阶段。而国联建立,也意味着帝国的实力达到了一个顶点。当然,这个实力指的是相对实力,在此之后,帝国的实力仍然在增长,只不过竞争对手也随之崛起,双方之间的差距不断缩小。
柏林。
威廉王储坐在火车上,放下了窗帘,却挡不住外面的嘈杂的声音,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而在他对面,李昭誉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说道:“几年前,也应该是这群人在柏林城外吧,只不过他们做的事不同了,手里的东西也不同了,威廉,我听说那个时候的你,意气风发.......。
厚礼蟹!”
李昭誉原本打趣威廉,但随之一个臭鸡蛋砸在了车窗上,如果不是隔着玻璃,肯定要打他一身。
李昭誉此次出访欧洲,在葡萄牙的里斯本渡过了浮华且无聊的五天,那五天时间,李昭誉参加各种舞会,发表各种演讲,把外交场上没有营养的语言中,正面的那一半说了遍,只为了表达帝国对葡萄牙的善意。
而李昭誉计划绕着欧洲海岸线,再去法国、荷兰、英国,然后进入波罗地海访问瑞典和普鲁士,但李昭誉现在是以亲王规格访问,这种规格的访问意味着西欧诸国一时间无法接待,这迫使李昭誉被迫改变计划。
幸运的是,威廉王储结束了国联会议之旅,返回普鲁士,以二人的交情,以两国之间的友好,李昭誉得以先前往普鲁士,而不是继续留在葡萄牙蹉跎岁月。
这个时候,柏林已经拥有了铁路,下了船,李昭誉和王储二人坐专列去柏林,而普鲁士国王听说后,准备在车站迎接,还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就在李昭誉抱怨自己要把在葡萄牙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的时候,意外让所有的迎接计划打断了。
柏林发生了工人运动,游行示威、暴力活动、占领道路和车站,一半的工人参与了这次运动,起因是鼠疫导致的戒严和工资水平下降。
李昭誉打趣威廉王储,是因为几年前他经历过这样的盛况,那时普鲁士与盟国一起战胜了法国,而且在国内大兴工业化,成为了欧洲经济发展中的一颗明珠,犹太资本的进入,让柏林工业快速发展,数千工人云集在城外,迎接国王和王储的回归。
这一次,仍然有数千工人,只不过是在抗议。
“我只希望,您不要参与这件事。”威廉沉声说道。
工人们来到车站,是有组织的,就是知道李昭誉这位中国使者到来,他们想要靠这件事扩大影响。工人们更希望李昭誉能在媒体或者普鲁士的政坛说些什么,不仅因为他的地位,还因为帝国在工人们眼里,是一个典范。
虽然帝国的工人也是不是发起一些运动,但毫无疑问的是,帝国的福利制度和工人待遇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人通过工会,已经成为了帝国一支重要的政治力量,这被欧洲的工人视为学习的对象。
帝国的工人运动,工人们的思想是:我们要求的,是我们应得的。
欧洲的工人运动,工人们的思想是:中国工人有的,我们也要有。
显然,这群工人想得到李昭誉的支持,但这是不现实的。李昭誉说:“我们不会干涉别国内政,尤其是普鲁士的。只不过威廉,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做到的,你们也可以做到。”
“我也希望那样做,但很难。政治从来不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转移。”威廉颇为感慨。
李昭誉所说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帝国皇室与工人们的合作,这是当今皇帝李君华的政治成果,与工人在内的普通百姓合作,对抗资产阶级的权力扩张。
很显然,别的国家也能效仿,尤其是普鲁士,但威廉清楚,两国的皇室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两国皇室都是贵族,但区别在于,帝国皇室只是披着贵族的外衣,而且是刚刚披上贵族的外衣,在皇室之中,尤其是核心皇室成员中,人分贵贱,尊卑有序是不存在的。如果一个皇室子弟,认为他本人比普通百姓天生高一等,那他就根本到不了权力的核心。
但这种尊卑贵贱,在霍亨索伦家族这类欧洲贵族那里,则是根深蒂固的。
李明勋虽然称帝,但对子孙后代的教育中,从来都会说明,皇帝并非是必然存在的,早早晚晚,这种特权会被时代所抛弃,所以帝国的皇室永远处于居安思危的状态。
而霍亨索伦家族根本没有这种危机感。
当然,这些都是表象,本质上两国的区别在于皇室与资产阶级的关系,帝国皇室一直把资产阶级视为政治上的敌人,经济上的朋友。永远警惕资产阶级的夺权,却扶持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但包括普鲁士在内,欧洲的贵族与资产阶级从一开始就是同流合污状态。
李昭誉点点头,对威廉王储说:“答应我一件事,我在普鲁士只会待十天到十五天,别在这段时间杀人,不然,我也会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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