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他就是一个病人(2 / 2)
绾绾心灰意冷,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当初装昏迷潜进江都宫,本来想着看看有什么机会跟杨林对话,也许能拉一拉关系,把对方拉进阴癸派的阵营之中。
却没想到,杨林竟然傻乎乎的输送真气进来。
跟常人不一样的,还真接在丹田行事……
要知道,别人就算是探脉输送真气,也最多是在手脉部浅尝辄止。
杨林的所做所为,无疑就像是把肥肉送到了虎口,绾绾当然就忍不住,就动手了。
结果,就悲剧了。
“所以啊,年轻人就得有敬畏之心,否则迟早会踢到铁板。”
杨林幸灾乐祸的笑,吩咐道:“不许动。”
绾绾立刻就不动。
她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抗拒对方的命令,不由得又是一阵心丧若死。
再过不到两个呼吸。
她更是惊恐的发现,心灰的感觉也没有了,不知为何,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只是甜蜜。
等到惊恐的情绪也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就只会乖巧的应了声,“嗯。”
这就是姹女心经的霸道之处了。
杨林眼神微眯,手掌停了停,紧接着一掌按在绾绾的丹田所在。
一股庞大的阴元之气,如长河般涌了进去。
这一次,全无保留。
绾绾只觉干涸如小溪的经脉,被这股大浪一冲,又变得浩浩荡荡起来。
本来,就是一个小池塘的丹田真气漩,飞速壮大,水势溢出,化为大湖,再掀起波浪,有化海的倾向。
等到杨林收回手掌,绾绾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真气已经有了巨大变化。
原本是暗青色的漩涡,此时变成了漆黑色漩涡,无论是体积,还是真气纯度,都再次提升了许多。
她心中一动,在榻上一跃而起,身体轻飘飘的浮在半空,微微一晃,就出现三个影像来,真假难分。
一人秀发轻扬,腰肢轻扭,舞动如兰。
一人状若飞仙,头望高天。
一人回首望来,百媚千娇。
“这是天魔妙舞吗?”
杨林看着眼前这粉光致致的场面,只感觉目眩神迷。
“是,我还练成了天魔分身,一下子就变厉害了呀。”
在空中舞了一会,绾绾才发现身上的清凉,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单把身体裹起来,仍然忍不住兴奋道。
“你刚刚做了什么?我发现自己的天魔大法已经突破了十七层,离着十八层也已经不远了,最多不过三年,就可以把这门功法练到圆满,连师父也打不过我。”
练成了功法,首先想的是打赢师父?
杨林暗暗替祝玉妍默哀了三秒钟。
嘴里却是笑道:“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区区功法算得什么?也不用三年,保你一年之内突破十八层天魔大法,有望大宗师。”
“真的吗?”绾绾小脸一红,她听明白了‘跟着我’的意思了。
十八层天魔大法,在杨林看来,就是先天后期圆满,心境再进一步,就是大宗师。
其实,如今绾绾达到十七层,算是先天中期,其战力已经远在寇仲、徐子陵之上,比起宇文化及、傅君绰也要强上一个等级了。
尤其是她练的是魔门秘典,四大奇书之一《天魔策》的功夫,战力还要往上算一个等级。
不是天下成名数十年的顶级先天高手,基本上没谁能赢得了她。
这才是最强力的帮手。
至于会不会听话。
杨林暗自叹了一口气。
虽然绾绾仍然有些泼辣和活泼,但他分明的感应到,自己其实可以直接叫她去死,而她还不会反抗。
魔门功法,姹女心经,就有这么霸道。
……
当杨林带着绾绾现身于众人眼前时,就看到卫贞贞幽怨的双眼。
傅君绰、寇仲、徐子陵等人,也是以古怪的眼神望了过来。
杨林装做自己没有发现他们在想什么,只是咐咐几人,从各势力之中,调集一些精锐集合起来,准备出发。
消息传来,杨广的船队一路缓行,已经靠近江都郡,快要入港登岸。
他知道,想要拦截,这一战,自家的扬州势力也只能做为先锋。
如李子通、杜伏威、任少名、沈法兴等人,个个老奸巨猾,在没有看到机会之前,绝对不会轻动,只会在旁窥伺。
……
杨州城外,两人缓缓徐行。
前面的是一个面相清矍的儒雅中年,目光苍凉悠远,似乎能看穿一切。
他抬头看着扬州城高大城墙,嘴角微微勾起,微微霜白的双鬓随风轻动,神情温和恬淡,就如博学老儒。
“希白,花间派毕竟出自圣门,讲究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用情而忘情,你不用跟在为师身边了……”
他知道,身后的弟子,性格太过温和,其实并不太适合花间这门真传。
那门功法,看似有情,其实无情。
毕竟是出自魔门天魔策中的忘情天书,又哪里是什么正正经经的法门?
所以,这个徒弟性格不合,改不过来,算是练废了,注定难有大的成就。
“弟子明白,师尊还请保重。”
落后半步的年轻士子模样打扮的年轻人,目蕴泪光,轻施一礼,不舍的后退半步,注目前方中年人。
看着他转身,看着他从一个温和儒雅的中年人,气质陡然变化,变得阴森冷厉。
然后,那个身影一步就像踏入水光里,身形幻出迷迷离离的影像,消失在城门洞处。
“花间,补天……”
白衣青年侯希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他其实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威震天下的武学,只想跟随在师父身边,行走天下。
品尝天下美食,欣赏天下美人。
就像平常人家的师徒一样,过平和温暖的生活。
可惜,这一点愿望,注定无法满足。
他根本想不明白,师父石之轩,到底在想着什么?
为大隋经略四方,分化突厥,东征西讨,壮大实力,是他干的。
怂恿杨广倒行逆施,闹得四方大乱,宣扬破而后立,也是他干的。
“难道,师父真的以为,只要让杨广坐镇江都,就能尽收南方财源兵力,再挥兵向北,重整河山?”
侯希白想不明白。
他觉得,师父就是一个病人。
病人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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