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嗑瓜子么?(1 / 2)
北椋王府。
徐凤年表情凝重的看向陈芝豹远去的背影。
如同周寂刚刚那样,陈芝豹一语道破他和褚禄山布下的苦肉计,言语平淡中带着几分讥讽,虽未直说,但眼神的轻蔑似乎根本没把他这个北椋世子放在眼里。
转身看向墙角,徐凤年笑道:“你是担心陈芝豹杀我,所以才跟来的吧?”
姜泥吓得缩了下脑袋,提起裙角逃回了自己院里,边跑边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我就是晒书不小心路过!”
徐凤年摇头微笑,踱步朝院里走去。
下一轮刺杀还不知什么时候到来,但褚禄山和宁峨眉都已洗脱嫌疑,陈芝豹出面看似嫌疑最大,却也是嫌疑最小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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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这一出闹剧也该结束了。
“禄球儿,回去吧。”徐凤年扫了眼跪在褚禄山旁边的宁峨眉,“你要还想跪,也可以继续跪。”
褚禄山跪俯在地,听到徐凤年的称呼转变,当即明白过来,起身没有再坚持下去,堆满肥肉的脸上挤出卑微赔笑,目光扫向仍旧挺直腰板和世子对峙的宁峨眉,一巴掌拍在宁峨眉后脑瓜上,低声训斥道,“你还真打算一直跪下去啊!”
“将军...”宁峨眉刚想说什么,就被褚禄山拉起,转头看向徐凤年,发现院子里的桌椅茶具都在有人撤去,而徐凤年自己已经走到长廊那边在和那位白衣护卫说话。
“老周呢?”徐凤年提着个荷叶包裹的草绳左右看了一眼,南宫仆射双手抱臂,嘴角勾起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带他老婆出门了。”
“那还真是他老婆啊?”徐凤年神色古怪的打量南宫仆射,试探道,“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南宫仆射剑眉微皱,往旁边挪开几步,沉声道:“说好的,做完护卫再进听潮亭。”
“不用那么死板,现在就能去。”徐凤年提着草绳道,“走吧。”
得知现在就可以进听潮亭,南宫仆射神色稍缓,跟着徐凤年向之前钓鱼的那片巢湖走去。
徐凤年将手里提着的荷叶远远丢出,原本平静的水面暗流涌动,将荷叶包裹的东西瞬间吞没。
“那是什么?”南宫仆射目若寒星却无法穿透水深十米,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从中流露,下意识握住双刀,表情严肃。
徐凤年知道南宫仆射在问什么,转移话题道,“烧鸡。”
见到徐凤年不想回答,南宫仆射也没有继续追问。
回想起昨天早晨周寂看向湖面的奇怪表情,南宫仆射心念一动,明白过来。
这家伙肯定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好奇归好奇,南宫仆射当前的最大心愿还是进入听潮亭学习北椋藏武。
徐凤年带着她推门而入,满目尽是古籍。
徐凤年向她介绍楼内布置,并提醒她五楼六楼需要提前和徐骁说一声才能上去。
南宫仆射听到听潮亭一楼的基础秘籍就有三万多册,这还不包括三楼的高深武学,灿若繁星的眼眸闪过欣喜之色,左右打量一番,看向徐凤年道,“这么多武功秘籍,你怎么不会武功?”
徐凤年闻言笑道,“书院里全是道德文章,教出来的混蛋少吗?”
“那不是一回事。”南宫仆射摇头道。
“我懒,这个理由行不行?”徐凤年就地坐了下来,提起身边的茶壶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抬眸道,“你也想劝我接手北椋?”
“你接不接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南宫仆射走到塔中的圆形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秘籍,轻飘飘的说道,“我只是觉得那家伙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哪家伙?什么话?”徐凤年起身看向南宫仆射,突然反应过来,原本轻佻的表情逐渐收敛,沉默片刻道,“关于的轻功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南宫仆射仔细翻阅手中的书卷,仿若未闻。
徐凤年哑然失笑,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笑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去跟看守听潮亭的魏爷爷打过招呼,徐凤年走出听潮亭,还没等回到自己院里,就见老黄急匆匆的朝他跑来,满脸欢喜的拉他去街上看戏。
得知有人当街骂自己,徐凤年也起了兴致,又叫上正在扫地的姜泥,一行三人出门上街,远远就看到一个年轻文人正在马车顶棚,高声痛斥北椋世子。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见林探花一直骂不出新花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人了。
徐凤年正打算找个位置挤进去看热闹,却被老黄拉住衣袖叫了下来,老黄努嘴示意道,“少爷,你看那边。”
“诶?老周?”徐凤年踮起脚尖,沿老黄的视线看去,正瞧见人群最里面有一个熟悉身影早已霸占最佳位置,嗑着瓜子看戏。
听到徐凤年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周寂撑开护体真气,一道无形的气墙从人群当中张开,一直延伸到三人跟前。
还没等徐凤年震惊太久,老黄率先挤进人群,朝两人招手。
徐凤年和姜泥跟上,凑到了周寂旁边。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另一只手缩进袖里抓了一把瓜子递向三人道,“你们吃不?”
“谢啦。”徐凤年愣了下神,双手接过瓜子,朝马车顶棚上的林探花示意道,“老黄拉我来的,说是城里有人当街骂北椋世子,骂的怎么样?没错过热闹吧?”
还没等周寂回答,老黄那边就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嬉皮笑脸道,“骂人不骂娘,听都听不懂,少爷啊,我看他骂的也不怎么样嘛?”
因为周寂这个位置比较靠近马车,再加上一直在那儿嗑瓜子。
不仅自己嗑,还不停给旁边的路人分。
导致林探花在‘舞台’上做着慷慨陈词的演讲,最前排的人咔咔~的在那嗑瓜子。
林探花一直都在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这会儿听到老黄借说笑的名义,用粗鄙的脏话辱骂自己,心中早已堆满的火药桶,仿佛碰到了一点火星,砰~的一下直接炸裂。
周寂瞥了眼老黄,忍住笑意道:“老黄,你这也太损了。”
“损什么损?骂的好!”另一个挤进人群的枯瘦老头杵着拐杖,中气十足的说道,“没有北椋军,这天下哪来现在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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