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孙儿想娶公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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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惋惜,却也没办法。

知道有些事,这辈子都不可能,江初妍只能遵从母后的旨意,选夫婿,这是她身为皇室公主的责任。

在小公主的记忆里,那年轻儒雅的北靖王,鲜少生病。

唯有那年冬日,突逢大病。

彼时萧皇后正张罗小公主的婚嫁大事,而小公主知道司君墨生病没有上朝,更是担心的在宫殿来回踱步,哪里还有心思看那些公子哥的画像?

那一回司君墨足足病了半月有余,而他病愈进宫面圣的头一日,江初妍恰巧在御书房必经的廊下与他相遇——

那天很冷,御花园飘着细细散散的雪,有些顺着风吹到廊下。

短暂的行礼问候,二人保持着君臣之间的距离。

小公主面上端着皇家姿态,眼神若有似无的在北靖王脸上轻轻掠过……

司君墨宽袖革带,华冠锦衣,像一杆挺立的翠竹,俊脸却有着明显消瘦,只是仪态依旧文雅翩翩。

那是小公主第一次忍不住,停下脚步,与他对视。

关切的话要把握分寸,她心里百转千回想过很多遍,也练习过很多遍,到了嘴边,说话疙疙瘩瘩,像个傻子。

“王、王爷,最近天很冷,你记得要多穿点鞋……衣、衣服。”

向来谦和得体的北靖王,抬起俊朗眉眼,望向小公主。

眼神暗沉而复杂,久久才回:“臣,多谢公主关心。”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称臣,而不是,本王。

她准备了最得体的话语,最后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最糟糕慌乱的一面。

司君墨的声音朗若玉碎,明明是很简单的回复。

落在小公主耳中,总觉得王爷肯定觉得她这个公主没有半分皇家风范,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其妙。

她窘得发慌,脸颊滚烫,根本不敢在看他的脸,匆匆离开。

他敛袖立在廊下,寒风飒飒灌入宽袖。

眼帘微抬,视线落在小公主后颈裸露的那一抹雪色,娇柔、美好,像块无暇的玉。

几乎有那么一瞬,脑海中浮现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他想把这块玉藏起来,占为己有,藏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

王府前院,腊梅盛开,积雪飘香,屋檐亭台落着厚厚白雪。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踩在雪上,吱嘎吱嘎作响。

司鹤年身披大氅,两鬓斑白,虽已暮年,却仍精神矍铄。

他踏着雪,步若流星,遣散仆婢,才眉眼凌霜,看向亭中煮雪饮茶的司君墨。

“你不花心思在教导太子身上,倒去培养一个孩子。司君墨,你究竟在想什么?”

司君墨起身向前,弯腰朝着祖父行礼,表情平静:“祖父。”

风雪夹杂,祖孙二人立在亭中。

司鹤年语气平缓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说:

“别存着不该有的心思,把那孩子送回去,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再计较。”

司鹤年要走,身后司君墨声音响起。

他说:“那孩子资质不错,身体里又淌着司家的血脉,假以时日,孙儿定能将他培育成材——”

“然后呢!”

司鹤年声音陡怒,“你呢?然后你想做什么?”

司君墨静默半晌,终于开口:“……孙儿想娶三公主。”

司鹤年几乎定在原地,神情愣愣看着他。

司君墨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凛栋梁,在官场游刃有余,朝堂之上无人能与他比肩。

大凛与他同辈的年轻男子中,皆不及他半分风采。

这样一个人,忠心,稳重,睿智,纵横权术,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他精心培育他十几年,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王府的,大凛的。

现在他说……他想娶三公主。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司鹤年目眦欲裂,眼眶倏地赤红,怒吼道:“我看你是疯了!”

那回在朝堂,他主动请缨,要攻打夷国。

就已经疯了。

司鹤年说:“绝无可能。”

他疾步离开凉亭,司君墨随之身后。

司鹤年停下脚步,转身,就见那背脊挺直的孙儿,掀袍下跪。

膝盖跪在铺满石子的小径上,宽阔的肩膀落着雪,他的声音很平稳:“……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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